此时他很想借机逃跑。
但方才陈渊几个耳光已经震碎了他全身的经脉,让他此时连说句完整的话都困难。
“一路走好。”
陈渊点了点头,紧接着随手一剑刺入这吴霄口中。
随后手腕一抖,将这残尸震成齑粉。
并一把天火烧了个半点不留。
暂时此界让陈渊有好感的存在屈指可数,那小灵儿可算作一个。
这吴霄惹谁不好,偏偏动了人家。
不然,或许还能继续作恶一段时日。
“吴,吴公子?”
方才屋里异动一响,那老鸨就吓得屁滚尿流。
区区灵皇境的她,只知道有大能之间发生了冲突。
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是无从得知了。
只见这鸨母在外面瑟瑟发抖等了好久,最终屋里彻底没动静了,才壮起胆子哆哆嗦嗦去开门。
然而,屋内除了几摊血迹之外,空无一人。
……
三个时辰后,黄鹤城吴家中蓦然响起一声愤恨至极的大吼:“是谁杀了霄儿和霜儿!老夫要你血债血偿!”
“砰……!”
下一刻随着大地一声闷响,一道灵犀境初期境界的身影拔地而起,瞬间消失在在云层当中。
伴随着尚在微微颤抖的地面,方圆数十里的修士皆是瑟瑟发抖。
……
而陈渊早就已经回到了天剑山庄。
此时,正在房内把玩着那传送玉牌。
只见这玉牌半个巴掌大小,四棱四角的,丝毫没有在雕琢上有意体现的玉的圆润。
正背面更是则是以潦草不羁的隶书分刻:
九曲山河;
一曲一重关,九曲万重山。
而玉牌白光闪动间,两面竟隐约闪烁着‘北海’二字。
“这就是那九曲山河阵的传送牌吗?倒也当真是写意……”
一旁的谢怀玉一瞬不瞬的望着陈渊手中的玉牌,满脸好奇的样子。
此时这绝世大美人心情明显不错。
是因为陈渊答应她在离开山庄之前,会亲自求谢熙留那韩君一条性命。
所以这女子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起来。
“自古多情空余恨,怀玉姑娘如此真心待那韩君,不知这一切是否值得?”
“他很好,像……陈公子一样好。”
“哦?”
陈渊把那玉牌一收,似笑非笑的望向了谢怀玉,眼中有询问之意。
“陈公子自然是很好了,怀玉时运不济但得遇贤人……这是怀玉的福分。”
身旁女子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说道。
“可怀玉姑娘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陈渊彻底离开山庄时,无形中将至怀玉姑娘于何地?那韩君又会至怀玉姑娘于何地?”
陈渊说的实在。
因为眼下看来,如果北海之行顺利,可能灵犀境就不远了。
届时陈渊以《天策十二章》与《天干九变》加持,面对灵犀境后期之人时也顶多怕个三分。
不能再多。
待山庄大劫结束,那谢熙就再没有什么理由留住自己,也根本不可能留得住自己。
到那一日,这谢怀玉如何处理?
为其正名,昭告天下自己根本就没与她做过夫妻?
或者直接休妻?
那这与把谢熙的脸皮剥下来扔地上踩一万脚有什么区别?
以后哪怕自己彻底离开寒烟州乃至整个洛北仙域,这谢怀玉名义上都是自己的妻子。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就有点太残忍了。
“谁叫怀玉摊上了一个这样的父亲,这都是命,怀玉不恨的。大不了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谢怀玉说道这里,脸上丝毫没有伤感之意。
而是竟然嘴角带笑。
看来,是已经开始幻想以后与那韩君成双成对的日子了吧。
“既然怀玉姑娘已有计较,那此事陈某就不再多言了。但有朝一日万一那韩君负了姑娘,陈某必除之后快。届时,怀玉姑娘不要为其求情就好。”
“公子不必对怀玉这么好的。”
谢怀玉的声音低了下去。
好像感觉有点对不起陈渊。
但陈渊则是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天下被负痴情女子多矣,那么多的负心汉自己哪能杀得过来。
只是看到这身旁的谢怀玉,不由让陈渊想起了杜飞雁,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痴情女子。
在陈渊看来,这样的故事都该有个完美的结局。
再不济,也得有个清晰的句号。
若这韩君只是像那吴霜一般的画皮君子,那说不得,陈渊就要快刀斩乱麻了。
“公子,监天司来人求见。”
这时,一个小丫鬟在外面敲响了房门。
“嗯?”
陈渊一愣。
监天司?
这地方自己倒是听过,有些像是世俗中的锦衣卫,比普通衙门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层级。
这是仙府的高级部门。
这里的人找自己做什么?
莫非是吴霄吴霜之事暴露了?
“有请。”
陈渊说着长身而起,向会客厅走去。
一旁的谢怀玉则是欲言又止。
……
“在下慕容伏,见过陈公子。”
会客厅中,一个身穿灰色蟒袍的消瘦青年拱手施礼道。
此人二十七八岁模样,满脸风霜,一双眼睛锐利如鹰,且十分通透。
往那里一站,就知道非同常人。
“早闻监天司之士个个不凡,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快请坐。”
陈渊目光微闪,回施一礼。
“公子不必客气,坐就不坐了。今日此来,特为向陈公子求证一件事。”
“嗯?何事尽管说。”
陈渊表情不变。
但心中惊疑。
这事自己已经做得很隐秘了。
当初那楼子整个都被吴霄包下,里面除了吴家之人,基本都是灵皇境以下的修士,甚至还有不少凡人。
自己从进到出,根本就不曾露了像。
至于那几个艺女陈渊也将其抹除了记忆。
这监天司的人,是怎么查到自己身上的?
“不知道那吴霄、吴霜二人,是否亡于陈公子之手?”
那慕容伏满脸凝重的问道。
果然。
此时陈渊心中再无侥幸。
于是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正是。”
人家敢来必定已有充足的证据。
若这时抵赖,便无异于稚童装睡一般可笑了。
陈渊本来就不可能丢这个脸。
更何况,自己做这事之前已经料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陈公子,这次麻烦有点大了。”
那慕容伏说着,竟是也叹了口气。
“慕容兄的意思是?”
陈渊不由感觉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