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之内,严诚之名从路凝儿口中脱引而出,严诚自然反应,身不由己停住脚步,转过身形,与路凝儿四目相对。
两人眼对视,眼神之中,情意绵绵,难以割舍。见严诚的反应,路凝儿已然肯定心中所想,身姿瑟瑟颤抖,仅仅片刻,路凝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冲向严诚,一头扎入严诚的怀抱。
软玉贴身,严诚顿时方寸大乱,位于路凝儿柔情之下,严诚瞬间折服,抬起双手,紧紧将路凝儿拢入怀中。
如此一幕,船主与灰衣修士当场傻眼,呆若木鸡。
路凝儿实力不凡,乃一名半仙修为之士,且称之为海域一介战神,高不可攀。此刻,路凝儿却宛若一只柔弱的小猫,当众涌入一名毫不起眼的修士怀中,见状,船主与灰衣修士怎能不惊,又怎能不骇?
然而,严诚与路凝儿却仿若身处无人之境,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紧紧相拥。
路凝儿眼含热泪,抬头望着严诚,严诚也低头深情的看着路凝儿,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两人双眼相对,一动不动。
两人紧紧拥抱,不可置信的船主发出疑惑声音道:“路姑娘,这……这……这是哪一出戏?”
闻言,路凝儿这才意识旁人所在,略黑的容颜上闪过一丝霞红。
路凝儿挣脱严诚双臂对着船主腼腆一笑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我与这位故人多年未见,情难以控,方才……小女子让二位见笑了。”
闻言,船主再次打量严诚,严诚一脸冷峻,仪表堂堂,看久了的确有几分帅气,不过,无论船主如何灵气感知严诚的修为,严诚只是一名灵帝初阶修为的修士。
船主不解继续问道:“路姑娘,照理而言,我们修行之人,即使多年未见,姑娘也能一眼认出对方,为何直到此刻,姑娘才肯定此人身份?路姑娘,会不会是你眼花认错了人?”
船主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严诚何德何能能够成为路凝儿的朋友。不仅如此,而且从来两人举止,如此亲密,不难看出,两人的感情非同一般,船主满心疑惑,对此,耿耿于怀。
船主话音落下,路凝儿再次看了严诚一眼,严诚心领神会,对着船主敷衍解释道:“船主,只因在下修行不慎,误入歧途,所以,容貌方才发生些许改变,变成今日这副模样。至于不敢与凝儿相认,正是出于此因。然而,在下的变化,却依旧逃不过凝儿的双眼。”
闻言,船主看了严诚与路凝儿一眼,摇头晃脑的开口道:“见二位这番举动,两位应该交情不浅,路姑娘,如你这般修为实力高深的奇女子,怎会将心思放在一名豪不起眼的修士身上?姑娘的心思,实在让本人费解。”
路凝儿岂能不知严诚的实力,只不过眼前的船主眼拙,不识面前的真人而已。
路凝儿深知严诚行事一向低调,并未作出解释,只是微微一笑。
船主更为不解的开口问道:“路姑娘,既然今日于此巧遇故友,不妨于本船多留一些时日?”
路凝儿道:“船主美意,小女子心领。小女子心有顾虑,必须离开。”
说完,路凝儿对着严诚开口道:“爹爹就在海域附近,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路凝儿话音落下,朝船主扔出一枚令牌。
路凝儿对着船主开口道:“船主,此乃与之本人传送的令牌,如若船主的战舰再遭难以抗拒的海难,随时传讯,无论船主身居海域何地,小女子接到传讯便会立马赶来。还有一事,他会与我同行,离开船主的战舰。”
路凝儿给予船主一枚传送令牌,此为何故?
因为路凝儿感激于此与严诚相遇,所以这才赠予船主这枚传讯令牌,以作答谢。
船主接过令牌,依旧一脸不可置信,凭着路凝儿这样的容貌与修为,必然成为众多天之骄子的追捧的对象。路凝儿却纡尊降贵钟情于严诚这样一个平平无奇之人,船主想破脑袋也不得其解。
百般无奈之下,船主长叹一声道:“唉……既然路姑娘主意已决,本人只能悉听尊便。”
说完,船主与灰衣修士将严诚与路凝儿送至战舰甲板。
来到甲板之上,严诚与路凝儿立于船头,船主与灰衣修士则站在甲板中央。
船主不屑的开口道:“路姑娘,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恕我不敬,此人修为平平,且不顾道义,你若带着此人飞行海域,恐怕对姑娘你会诸多不便。万一途中有何不测,对姑娘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船主话音落下,灰衣修士接着道:“路姑娘,大哥所言甚是,姑娘还请三思而行,不必带上此人。”
路凝儿并未回答,再次看了严诚一眼,两人仅是相视一笑,严诚接下的一个举动,让船主与灰衣修士颠覆三观,哑口无言,心生畏惧,只想找个地洞钻入其内。
船头之上,路凝儿美眸望着严诚一笑,严诚心领神会,灵气感知释放而出,随后灵气涌动,伸出一手朝虚空一抓。只见船头三十里海域波涛翻滚,一头二十几米长的鲨鱼破水而出,朝严诚手掌的方向迅速袭来。
仅仅片刻,鲨鱼飞出海水,悬浮于严诚手掌上空十米之地一动不动,严诚另一只手握住路凝儿的芊芊玉手,心念一动,身后一双黑色羽翼展开。
随着严诚身后的羽翼缓缓拍动,严诚与路凝儿缓缓腾空升,落在鲨鱼背上,严诚喝斥一声,鲨鱼仿佛中了严诚魔咒一般,降下海面,一冲而出,严诚与路凝儿扬长而去。
见此一幕,船主与灰衣修士已然瑟瑟发动,豆大的汗珠缓缓从额头流下。两人瞪大双眼,一阵热量从两人脚跟直冲老脸,两人顿时貌如关公,呼吸停顿。
片刻之后,灰衣修士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对着船主开口道:“大哥,这……我兄弟二人对他白斑嘲讽,出言不逊,幸亏这位大能胸襟广阔,唉……我兄弟二人情何以堪。”
船主老脸通红,脚跟不听使唤,身子一软,一屁股坐于甲板之上。
船主抖动着双唇道:“挪移神通,这可是灵仙高阶修为之士方才能够驾驭的功法。刚才,我岂不是一直在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吗?”
说完,船主与灰衣修士望着严诚与路凝儿远去的背影,直至两人身影消失于茫茫大海之上,两人的心情方才微微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