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正是这场闹剧,白衣中年男子的沉稳表现,瞬间让严诚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而在此期间,严诚也偷偷使用灵气感知扫视两名大汉与白衣中年男子的修为。
虽说三人皆为灵帝高阶修为的修士,但白衣中年男子骨子里透露出来那种沉着冷静与老成持重,严诚深信,白衣中年男子并非什么泛泛之辈,而他面前的那只黑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思索到此,严诚继续心想:“这名白衣中年男子的修为,并非只是我感知的这般肤浅,此人心境之高必定绝非常人。我有种预感,不说此人,就连此人身旁的黑猫,我今日的实力恐怕也远远不及。黑猫的实力不可估计,仅仅轻轻一爪,一名灵帝高阶的修士便手骨断裂。由此可见,小猫的实力,应该不再奇奇之下。难道它也是一只纯血脉神兽?而它化形小猫形态,难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么,为何一只神兽,白衣中年男子竟毫不畏惧让其现身于世?难道此人就不怕树大招风,让人垂涎妒忌,从而引火自焚招惹事端?毕竟目前的兵灵大陆灵仙修士大有人在……难道他也不怕?又或者此人的修为早已登峰造极,无人可以撼动?”
严诚越想越感觉白衣中年男子神秘莫测。
为此,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位于严诚内心冉冉升起。
洪州城内,严诚早出晚归,一晃便过去十个日夜,而每日黄昏,严诚皆会位于客栈大厅中期待白衣中年男子出现。
可惜的是一连十日白衣中年男子也毫无踪影,对此,严诚也是有些失落。
当然,严诚的失落,并非严诚想要交好白衣中年男子,而是从此人身上,严诚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说是熟悉,其实又极其陌生,这种感觉,严诚至此也弄不明白。
又是一日黄昏时刻,客栈大厅内,严诚依旧坐在大堂靠窗角落桌边仔细观察。
许久,严诚也未见其人出现。
对此,严诚也是略感郁闷。
因为,两人同一屋檐,为何却从未碰面,所以,严诚越想也越不明白。
然而,就在严诚准备打消这一念头之际,一名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从客栈二楼缓缓走下,他抚摸着黑猫,朝着严诚所在位置缓缓走来。
见此一幕,严诚不由自主开始保持警惕。
当白衣中年男子与严诚双目对视之际,白衣中年男子朝着严诚微微一笑,笑容和蔼,且充满着祥和与友好。
此刻,白衣中年男子来到严诚桌边道:“这位小友,你可是一直在此等待本人的出现?”
中年男子声音很小,其他人可能未曾听到,严诚却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严诚内心一紧,仿佛自己的内心一眼便被男子识破。
不过,严诚也并非庸人,瞬息之间便调整好心态。
严诚立马起身客气朝男子一礼道:“这位前辈为何如此肯定?”
白衣中年男子道:“我从未肯定,只是随意猜测,怎么?不请我坐一坐?”
严诚有些慌神赶忙开口道:“前辈恕罪!在下失礼,前辈请坐。”
而后,严诚对着掌柜挥手打招呼道:“掌柜,再来一些新鲜酒菜,我与这先生痛饮一番。”
白衣中年男子坐下露出微微一笑道:“小友仗义疏财,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小友称我为前辈,会不会对我过于抬举,我名叫容银,模样并未显现老态,如若小友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即可。”
两人几句之后,得知面前名为容银之人并无恶意,严诚警惕之心这才稍显松驰。
严诚道:“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容银大哥!”
容银呵呵一笑道:“如此听来,顺耳得多。”
容银入座之后,手中的小猫跳到桌面匍匐继续睡觉。
由于两人初次面对面交流,话题并未展开,瞬息间的沉默,也让两人处于一段极为尴尬的状态。
直到小二端上酒宴,容银方才开口道:“今日我的举动,小兄弟感觉可是非常奇怪?其实我也有此感觉,小友似乎对我非常好奇。”
关于容银的询问,严诚早有准备。
严诚道:“容大哥能一眼看穿小弟心思,定是非凡之人。不过,小弟还是想听听容大哥的见解?”
容银微笑回答道:“其实不难,从小兄弟的一举一动和神情不难分辨。不知小兄弟你如何称呼?”
严诚只顾一时尴尬,却忘了向容银自我介绍。
严诚惭愧一笑,正要说出自己真实姓名之时。
忽然,严诚内心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心念一转,立马为自己衍伸一个名字。
严诚道:“容大哥,小弟一时激动,忘乎所以,未能提前告知小弟姓名,失礼之地,还请容大哥莫怪。在下名为云真,来至冥灵大陆,到此只为一睹凶兽风采。”
严诚自编自导,并未道出实情。
因为严诚非常明白,身处陌生之地,遇上不速之客,在未知其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严诚即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敢如实道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然,这也是出门在外每一个人界应该必备的心理防线,严诚自然也不例外。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仅凭这一道理,严诚绝不可能在辨明是非之前,便将自己一切实情一一相告。
所以,严诚这才伪造了一个名字。
桌面,菜肴香气扑鼻,严诚赔礼道歉,向容银敬上一杯,两人借助酒意也开始侃侃而谈。
严诚继续问道:“容大哥,小弟对大哥确有好奇之心,只因前几日大哥的举止,大哥从容淡定,让云真记忆犹新,如大哥此般冷静沉稳之人,相信整个洪州城内再也找不到一人?”
闻言,容银道:“哦?云兄弟仅凭我不经意的举动便有此联想,一双慧眼令我佩服。不过,云兄弟有此一说,会不会过于草率,太抬举我了?”
严诚道:“小弟之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任何一丝抬举之意。小弟说的也是实情。”
容银哈哈一笑道:“云兄弟拥有这份眼力,看来云兄弟也并非什么泛泛之辈。”
严诚道:“容大哥谬赞,这只不过是常识而已!凭着大哥的气度,他人只要稍微用心观察,也会如小弟一般感同身受。”
两人推杯换盏,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好似欢畅。
然而,看似如此,实则不然,这一切只不过是两人相互恭维与试探罢了。
旁人不得而知,严诚与容银却心里有数。
因为在两人言语之中,多为戏言,并未坦诚,再加上恭维之话不可信,感觉相似,两人自然心存防备。
所以,两人的交谈流于表面。
两人看在眼中,知于心底,两人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又岂可当真。
不过,两人博弈之间,也的的确确感受到对方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不过,这种似曾相识之感,两人皆不知晓它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