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张恒迟迟未眠,心中的疑惑一直困扰着张恒的内心久久不散。
张恒自进入宗门以来,修行已有几百年,而张恒能有今日的成就,的确得到龙鳞刑不少的指点与眷顾。
两人的交情虽说比不上他与白玉堂之间的情义那么深,但龙鳞刑对张恒而言,同样也是恩同再造。
张恒又岂敢相信龙鳞刑乃潜伏宗门的毒瘤呢?
张恒迟迟不肯确定,自欺欺人,实则也乃人之常情。
正如杨大嘴当初那般,不是亲眼所见自己师尊的丑恶面目,又怎会怀疑自己心目中一向仁义的师尊心机如此叵测呢?
次日天明,晨光升上天空,大地一片通明。然而,天色却阴阴沉沉,浑浑噩噩,毋庸置疑,一场大雨即将来袭。
即便如此,也依旧掩盖不了殷赫城回归正常后的繁华景象。
街道之上,行人匆匆,他们来来往往正在忙碌自己的事。
见此情景,严诚感觉身心特别舒适。
这时,一旁的叶恒楣对严诚道:“懒虫,还是这样的景象看着顺眼得多。”
此刻,客栈大门之外,严诚一行宗门之人聚集完毕,他们内心各有感叹。
不过,他们一个共同的感慨便是庆幸自己能够虎口脱险,重回宗门。
他们感谢上苍,感谢玄灵之神,也感谢严诚二人。
随着资格最高的张恒一声令下,所有人收拾心情,兴致勃勃朝灵鸾宗疾驰而去。
经过多日不眠不休,长途跋涉,严诚一行人跨越几万里地,终于平安回到灵鸾宗城门之外。
而得知严诚等人归来的消息,白玉堂也早早等候于此。
此刻,众人相见,白玉堂激动不已,张恒来到白玉堂跟前立马单膝跪地以示感谢。
白玉堂一把扶起张恒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无需多礼!严诚、叶恒楣、张恒我们堂内再议。”
进入宗门,回到铁铸堂大殿,四人刚刚落座,白玉堂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张恒,怎么此去音讯全无,当中发生何事,赶紧向我一一说来。”
张恒一字不漏的讲述自己的经历,并将严诚告知的信息一一道明。
闻言,白玉堂愤怒不已道:“这个常石,竟敢勾结外敌,结党营私,背叛宗门,简直死不足惜。至于龙鳞刑此人,本人对他早有介怀,此人行事诡异,做事偷偷摸摸,本人倒要看看这次他如何向众人解释?”
闻言,张衡一愣诧异的道:“难道堂主对龙长老也早有芥蒂?”
白玉堂微微点头道:“多年之前,本人一名爱徒无故失踪,事发之地便是龙鳞刑的个人书房。事发之后,龙鳞刑声称本人的爱徒行偷窃之事,并已逃出宗外。为查明此事幕后真相,为此,本人多次派人找寻这名弟子,却一直未得其人下落,而本人深知自己爱徒的品性,他绝对不会如龙鳞刑口中所言那般做出什么偷鸡摸狗背叛宗门之事。对此,本人至今也是一直耿耿于怀,深信这名弟子应该早已遭到某人的毒手,而并非逃出宗门,逍遥法外。”
白玉堂话音一落,张恒立马问道:“堂主所说,可是五十年前本堂弟子调派中御峰协助打杂的那名弟子?”
白玉堂微微点头道:“正是。”
闻言,张恒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也仍然不肯接受。
张恒道:“堂主,会不会那名弟子逃出宗后,早已隐匿其身,不敢露面,堂主方才未能寻得其人下落。”
白玉堂道:“应该不会,我很了解他,他极其孝顺,即便他隐藏起来,也绝对会偷回家乡探望他的双亲。然而,从其父母身上,本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因此,本人坚信,此人已经遭遇了不测。”
闻言,张恒不可置信再度陷入思绪之中。
铁铸堂大殿内,白玉堂回想当年,想到自己的爱徒可能已经惨死,心中的悲愤便不由自主的涌上心间。
白玉堂单手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水荡漾散落,然后白玉堂起身背对三人道:“不瞒你三人,位于那段期间,本人还专门派人暗查过龙鳞刑的举动。虽说查不到龙鳞刑存有任何不轨之举,但本人从中也看出此人的些许端倪。凡是龙鳞刑此人发布的任务,本宗弟子接到任务之后,途中总会有人遭遇不测。这些任务并不困难,根本不会波及他们的生命,又怎么会如此巧合导致他们死于非命呢?正因如此,这些年来本人对龙鳞刑方才一直存有戒心。再加上本次殷赫城事件,常石此人可是龙鳞刑的贴身心腹,常石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所以,种种情况本人不得不对他心生怀疑。龙鳞刑应该与殷赫城事件脱不了干系,本人必须好好参他一本。”
说完,白玉堂转身回到座位。
随后,白玉堂看向严诚道:“严诚,你真乃本人的福将。不仅平安将所有宗门弟子救出魔爪,而且机缘巧合之下还将常石的诡计全盘剿灭,再次为本堂立下大功。你说,想要什么奖励,本堂一定为你做主。”
严诚懒散一笑道:“承蒙堂主厚爱,弟子不需任何奖励,此行任务乃偶遇两名高人相助,弟子又岂敢向堂主邀功。”
闻言,白玉堂哈哈大笑道:“严诚,你慎行拘谨,识破常石诡计,也无需谦虚。如你尚未想好,本堂先记你一功,待你需要奖励之际,再向本堂道明,本堂绝对尽力为你办到。”
见白玉堂豪情万丈,严诚立马起身朝白玉堂躬身一礼,以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