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只关心自己。
对以前和平的日子不怎么留恋,甚至对现在的局面乐见其成。
而清扫派?
劳斯太太的表情似笑非笑。
她比蒂芙妮更早接触到清扫派。
清楚地知道,控制这个组织的核心人物,都是什么样的疯子。
他们极端、魔怔、没有底线。
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不介意再一次挑起全蓝星战争。
为了达到清除巫师的目的,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不惜自损一万!
和对方搭上关系无疑是自毁。
对方的语气好像在逗小孩,蒂芙妮无法理解。
“为什么?现在是多好的机会?”
她音量不自觉提高。
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决定重新将自己的想法罗列出来:
“巫师才刚公然出现不久,就犯了这么大错,民间的超凡者还不成气候……”
“够了!”
劳斯太太的眉间蹙起,她冷着一张脸。
“将刚才的话收回吧,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呵呵,原本的不列颠国有什么好回去的。”
一道陌生的男音响起,“要我说,现在的秩序早该彻底重写了!”
“谁!”二人同时说道,纷纷转头看向发声处。
绿植遮掩的转角,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男人。
说是朴素,倒不如说连普通人都不如,衣着邋遢,像是贫民区的小混混。
他表现得大大方方。
丝毫不介意自己和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氛围。
劳斯太太往他背后看去,什么都没有,对方只有一个人。
她目光锐利,已经摸上了呼叫铃。
“你偷听我们的对话。”
蒂芙妮也回过神,警惕地看着对方:“没错,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她们刚才的聊天内容绝不能传出去!
按理说,外面的人应该什么都听不到才对。
不,这个陌生男人就不该来到她们面前!
混混状男人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别急,我对你们上等人在意的婆婆妈妈的小道消息不感兴趣。”
他用一种露骨的目光肆意打量着二人。
真不错啊。
不会是用金子喂养出来的女人,比他们贫民区的要好上几百倍。
过了眼瘾后,他也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他一边朝里走,一边慢慢悠悠道。
“可怜的上等人,你们还在将希望放在老一辈的阶级上?”
“现在是超凡的时代,魔力的时代,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蓝海。”
“势力早该大洗牌了!现在是新的弱肉强食的时代!”
混混双手张开,一副世界尽在掌握的姿态。
他一步步靠近,离他最近的蒂芙妮不禁往里走了几步。
她的直觉告诉他,对方不好惹。
劳斯太太在位置上不动如山。
对于这个油腻的动作,她不予评价,只是再次问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就是我的秘密了。”
混混故作神秘,显然对自己的登场方式非常满意。
他想了想,在距离两人不远处停下。
脱掉自己不存在的帽子,九十度弯腰行了个滑稽的绅士礼。
“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按你们的话术来是这样的?”
他不确定地说道,最后还是选择放弃,换回自己习惯的说话方式。
“太太小姐们,你们可以叫我约翰,是万法教的高级成员之一。”
“我们的人全是超凡者,想进入一家咖啡店不在话下,这就是现在的新势力!”
他亮出了自己手臂上的恶魔纹身,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斜眼瞟到桌子上的咖啡,端起一饮而尽。
蒂芙妮炸了,她躲在劳斯太太背后直跺脚。
“我的咖啡!”
约翰嫌弃地撇撇嘴:“真难喝。”
蒂芙妮:“?!@#¥%……!”
“两位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有了你们两家的帮助,我们万法教很快就能统治不列颠,统治欧洲!”
约翰立下豪言壮语,翘起二郎腿看向对面。
“无论是维持现状还是回到过去,都是保守而老套的方案。”
“而我们万法教,会带你们更上一个阶级!”
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方案吗?
没有!
蒂芙妮厌恶地看着她,双手捏成拳状。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劳斯太太危险地半眯眼,攥紧了自己犀牛皮的包。
对方躲在外面听到的信息,还真不少。
……
同在二楼,另一个角落发生的动静,张骁风他们不刻意听也能注意到。
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种地方谈大事,没点保密措施吗?
见任明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冯峰放下手里的游戏机。
“会长,我们要不靠近点去看看?”
整点画面配合着声音来食用,呸,是看。
张骁风嘴角抽搐:“你见过谁家偷听还嫌画面不够好看的吗?”
林婉儿盯着任明眨了眨眼,她小声询问道。
“会长是想插手那边的事?”
“没有,反正无聊,当故事听听也不错。”任明简单解释了一句。
他们是吃瓜路人,给自己找麻烦做什么?
好不容易遇见任明感兴趣的东西,系统来了精神。
她将嘴里的马卡龙囫囵咽下去,自信拍胸脯。
“那会长可以问我啊,我知道的肯定比他们聊的多!”
结果任明更加嫌弃。
“你少吃点甜食就帮我大忙了,这么吃也不显腻得慌。”
能配咖啡的甜品,一般都甜得齁人。
系统都造第几盘了?
这么吃,她的皮套真不会出问题?
说起系统的黑客能力,他不以为意。
“我想知道的时候,会主动问你。”
而且。
现在有些东西,真不一定能从网上找到。
任明淡定地喝了口茶。
……
画面回到另一边。
“万法教?”劳斯太太嗤笑出声,“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能建立势力了?”
蒂芙妮也好,这个叫约翰的男人也好。
他们背后的势力天真到可笑。
她原本以为,战况还不至于蔓延到她们这种没有实权的女眷身上。
“咔嚓!”
约翰将桌上的银匙捏成一块铁疙瘩,叮叮咚咚滚落到地上。
他的一双眼睛充满戾气,声音难听嘶哑。
“太太是在激怒我?还是……没看清眼前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