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是别人听到这话肯定已经生气了，但姜雪莉不是一般人。
她挪着步子走到了悯夜面前，先是抿唇一笑，而后无情拆穿道：“你在撒谎。”
悯夜的身体一僵。
“你其实早就被我的表演打动了。”
她勾唇一笑，眼神好像在说：别挣扎，你已经被我看透了。
姜雪莉转身，对荆清说道：“能不能调一下刚才的监控？我敢确定这位老师刚才有一个手擦眼泪的动作。”
悯夜立即反驳道：“那只是摸了一下脸而已。”
“不不不。”姜雪莉摇晃食指，“肯定是偷偷擦眼泪了。”
悯夜手捏成拳砸在了桌子上，“我说了，不是，没有！”
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出来的声音大到吓人。
旁边三个同事惊讶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怎么脾气变得这么暴躁了？”
悯夜的这个仿生机器人代替的是原来应该要来的舞蹈首席，首席平日里气质儒雅，从不会如此这般大声说话。
悯夜才不会花时间去了解自己代替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品性，他收敛了身上的怒意，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用这种小伎俩拿到高分罢了。”
被指名道姓的姜雪莉撇了撇嘴，一副任他说的样子。
“首席先生，其实我觉得很奇怪。我刚才那么精湛的表演都没能打动你，这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你真的没有哭的话，那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悯夜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
“你不是人。”
其他三个评委一愣，怎么突然骂起人来了。
姜雪莉却突然朝前一探，一把拽下了悯夜头上的帽子。
帽子掉下来之后，露出来一张普通的男人脸。
不是悯夜，这就让人有些失望了。
姜雪莉眯了眯眼睛，这个人从进来开始就表现得非常奇怪，还这么为难自己。
无冤无仇，根本不会这样。
所以她刚才大胆猜测，帽子下面很可能藏得是悯夜君的脸。
毕竟，以那个家伙的变态性格来说，很可能做这种无聊但只有他自己获得乐趣的事情。
可惜了，帽子下面并不是悯夜的脸。
就在姜雪莉准备道歉的时候，身后的司白礼突然拔枪对准机器人的脑袋开了一枪。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另外三人尖叫并且准备蹲下跑路的时候，大家惊讶地发现，地上没有血迹！
姜雪莉看了看机器人因为短路而不再明亮的电子眼，以及脑门中间冒出来的烧焦线路，不由得感慨一句：“我靠，还真不是人啊。”
司白礼走过去查探了一番，宣告道：“全息仿生机器人，背后有人操控。你们快去找找他本人，可能有危险。”
剩下的三个评委闻言，立刻手忙脚乱开始联系人。
这场最后的考核，被突然冒出来的假人打断了节奏。
姜雪莉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人的？”
她只是摘下他的帽子而已，司白礼为何就敢直接开枪呢？
“温度。”
司白礼看了一眼自己的光脑。
“刚才的人体温度扫描里，他的头顶温度没有变。正常人戴帽子，头会热。但仿生机器人只维持最基本的体温，所以，不会持续升温。”
姜雪莉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只能说一句，“666”
司白礼不懂，“什么意思？”
“就是你很棒的意思。”姜雪莉竖起两个大拇指。
司白礼学着她的样子，也竖起了大拇指。
“你也很棒。你的表演，很精彩。”
眼看这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谈情说爱，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够了！”
一直守在一边的时雨晴站了出来。
“姜雪莉的分数还没定。”
姜雪莉一脸无辜又真诚地说道：“定了呀，这不是给了我三个S吗？”
时雨晴翻了个白眼，但又觉得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她定了一下心神，“我觉得你不能拿到S，因为你确实没能让最后一个人流下眼泪。”
“可是那是个机器人。”姜雪莉认真回复道。
“但你确实没让四个人都流下眼泪。”时雨晴就牢牢抓住这一点，死活不放手。
“可机器人没有眼泪啊。”
“我不管，你没做到你应允的，这个S不能给你。”
时雨晴这下连自己的目的都不遮掩了，她直接看向另外三个提前就买通的评委。
“你们三个，来评评理吧。”
三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尴尬。
时雨晴冷冷加上一句，“你们只需给出一个最终的答案。”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老娘只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给姜雪莉一个重拳，她可以当作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那三人都是人精，岂会听不懂这其中的含义。
但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才格外得纠结。
司白礼就在这里，他们如果顺着时雨晴，不就一下暴露了三人被人买通的事情了吗？
可是如果不顺着她，事情又会变得更复杂。
唉，这年头，钱真是不好挣啊。
姜雪莉不管那些人心中的弯弯绕绕，直接问教官荆清，她才是最公正公允的人。
荆清也很纠结。
“问题的关键是，四位评委中的一个被顶替了。所以，这个成绩很难界定。”
荆清挠了挠头，在脑中光速地思考着解决办法。
场上的局势，司白礼只需一眼就能看明白了。
他站出来开口道：“那就按照时小姐所言，给姜雪莉一个非S级的成绩吧。”
姜雪莉：？？？你还是人？
司白礼看着眼睛喷火的小老虎，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给个A怎么样？”
“不怎么样。”姜雪莉答。
另外三个评委听到指挥官都发话了，立刻开始捧场附和。
“那就A吧。”
“A挺好的。”
“我们一致同意。”
时雨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开心，相反，她警惕起来了。
荆清最后宣布道：“那么姜雪莉小姐的成绩最终判定为A。很遗憾姜小姐，你没能晋级到机甲决……”
荆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白礼抬手打断了。
“谁说她不能晋级？“
众人瞬间懵逼了。
司白礼握住姜雪莉的手腕，将她的右手合拢起来。
“打开看看。”
姜雪莉伸开手掌，发现掌心中赫然躺着一个S形状的金属。
“上次答应给你的S，现在来履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