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不去神殿,所以苍洺给姜雪莉安排了一间屋子。
答应苍洺以后,姜雪莉屋子里的灯一晚上都没有熄灭,好像在彻夜努力着什么。
苍洺也很好奇,一夜的时间,她会如何证明自己的信仰。
第二天一早,姜雪莉就出现在苍洺门前,眼睛下青色的眼影昭示着她彻夜未眠。
“教皇大……”她觉得这个称呼很拗口,干脆换成名字,“苍洺,我已经做好了。”
刚刚出门来的苍洺看到她一副被人吸干精神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
“从你黑熊一般的黑眼圈里,我确实感受到了你对神的诚意。”
姜雪莉:……那明明是熊猫好不好!
她直接拽住苍洺的衣袖,拉着他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清晨正是神殿热闹的时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一个小小的中级牧师,竟然也敢牵教皇大人的衣袖?!
人群中,一个同样身穿牧师装的小男孩不解地问身旁主教,“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能够牵着父走?”
主教连忙弯腰解释道:“虽然只是个中级牧师,但她是拥有教皇徽章的人。我想,一定是因为教皇大人慈悲,所以才没有惩罚她吧。”
小男孩不太高兴地瘪了瘪嘴,“教皇徽章?那是我想要很久的东西。我是下一任教皇,父都没有将它交给我……”
“我要去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样的本领,竟然能够获得徽章。”唐恩迈着小短腿就要追过去,主教不敢拦,也只能任他去了。
姜雪莉将苍洺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在进门之前,苍洺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姜雪莉大力一拉,将人带了进去。
她后知后觉地想,刚才那幅画面,怎么那么像拉良家妇男进窑子呢?
旁边的男人一身白一脸纯情,更像了。
姜雪莉摇摇头,将奇怪的念头甩出脑外。
她郑重地对苍洺解释道:“请看,这就是我诚心的证明。”
苍洺定睛一看,窗台上放着一个木刻的神像,虽说粗糙,但也能初见雏形。
想必这就是她努力一个晚上的成果了吧。
老实说,这样的方式并不新颖。
但……
神像前面的东西,就很独特了。
那是一个古董香炉,里面插着三根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线香。
香炉左右各摆了两个果盘,放满了新鲜的水果。
姜雪莉认真解释道:“我是蓝星人,所以奉神也按照我们老家的传统来。”
“在我们老家,进香,献物缺一不可。”
她每年过年回老家的时候,都是这么祭神的。
姜雪莉估摸着,星际时代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路数。
她诚挚地看着苍洺,那眼神仿佛在问:“这样够虔诚了吗?”
苍洺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其实,你只需要经常去圣心广场祷告几次就好。”
言下之意:这些花里胡哨的不需要。
姜雪莉感觉自己受到了重创,捂着心口滑倒在了地上。
如果人有魂魄的话,只怕她的魂已经顺着嘴巴飘出去了。
苍洺哑然失笑,将人扶了起来。
“虽然方式很新颖,很独特,但也能看出你确实已经诚心诚意地信奉神明了。”
姜雪莉又活过来了,两眼放着光彩。
“那现在,你能给我传功了吗?我是说,传精神力?”
“当然可以。”
姜雪莉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她终于也要有力量了吗!
苍洺抬起手,摸着她的头。
姜雪莉只感觉有一阵温暖的力量从头顶进入,顺着全身的筋络充盈,这感觉实在太舒服,她甚至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直到苍洺的手离开,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极致享受中清醒过来。
“感觉怎么样?”苍洺问道。
姜雪莉竖起大拇指,“非常好,比泡澡还舒服。”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比喻,苍洺的目光定在姜雪莉的那只手上,出神地想着什么。
“苍洺,那我现在是不是很厉害了!”姜雪莉挥舞着拳头,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星际霸主。
苍洺看她的目光里充满宠溺,“你可以自己试试看。”
姜雪莉回忆起西泽每次发火把人甩飞的画面,她也闭上眼睛,手掌一挥!
一秒,两秒……
无事发生。
姜雪莉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还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就在她准备投诉苍洺制假贩假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苍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右手上带了手套,纯白的皮质手套,更显得手指修长。
“闭上眼睛。”
姜雪莉乖乖听话,闭上了眼。
“试着在你的大脑中找到那股温暖的力量,把你的身体想象成是某种管道,右手是最终的输出口。”
苍洺的声音温柔绵软,姜雪莉觉得,他的声音比很多顶尖催眠术还要有效。
“找到了吗?那股力量。”
“嗯……”姜雪莉的声音像小猫哼唧。
“现在,捏紧拳头,把力量通过管道,输送到掌心中。”
苍洺见她没有动,于是握住她的手背,将她的小手捏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这一幕是那样熟悉,脑中的回忆和眼前的景象重叠,苍洺呼吸一窒,那股熟悉的痛感混着幸福的感觉从心头泛起,直达五脏六腑。
他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力量积攒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发挥出来。”
苍洺的视线从两人的手上挪开,他偏头,看向几乎算是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孩。
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他的肩上,眼睛自从刚才闭上之后,就没有再睁开过了。
苍洺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姜雪莉用自己规律的呼吸声消除了他心中的惊慌。
教皇脸上罕见地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跑到门口的唐恩看到这一幕,呆在了原地。
“父……”
他还没来得及唤出声,面前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动着,关了起来。
……所以,他这是被父拒之门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