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证明，会抱大腿真的有用。
柳烟桥将事情经过讲给竹婉秀听后，竹婉秀眼底也带上怜悯，又摸了摸这小狗的脑袋：“小可怜……”
于是柳烟桥看准了时机：“夫人，我们能将它带回府养吗？”
闻言，竹婉秀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女儿，又看了看柳烟桥怀里的小狗，接着冲凤遇竹做了个手势：“遇儿，你过来。”
大概是猜到自己母亲在想什么，凤遇竹认命地走了过去。
一人一狗距离不足半尺，但到底是没有靠得太近，那小狗也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竹婉秀脸上浮现出探究的神色，语调有些惊喜：“咦？这狗倒是特别。”
“嗯……看来，注定是要进凤府的狗。”
竹婉秀这一系列举动弄得柳烟桥一头雾水，她看向凤遇竹，却见这人脸上满是无奈。
这边凤夫人倒是痛快，做了决策，很高兴地：“那好，咱们就养它吧！”
小黑狗又小又瘦，看着像是饿了许久的样子，竹婉秀做了决定，于是一行人也不逛街了，抱着小黑狗就回了府。
这小黑狗只亲近柳烟桥和凤夫人，但洗澡这事肯定是不能让长辈来的，而且这只狗也暂时被安排在了凤遇竹院子里，所以给它洗澡的事就自然而然落到了柳烟桥肩上。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凤遇竹让人准备了些吃的和水，让那小狗垫了垫肚子，后面准备了热水洗用，柳烟桥就着手开始清洗这只不太显脏但的确脏得厉害的小狗。
凤遇竹同样不受小狗待见，插不上手，就在一旁看着，和青凌一起帮着递递东西什么的。
“小竹，”柳烟桥一边手头忙活着，一边和凤遇竹闲聊，“夫人在外头时是何意？”
闻言，凤遇竹扭过头，罕见地表示不是很想回答。
柳烟桥见她这样子，猜到什么，笑道：“你怕狗？”
“不是……”话音刚落，凤遇竹反驳的声音就立马响了起来，只是气势稍显不足。
“噗——”
青凌本来立在一旁准备着换水，听到凤遇竹这话，却是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凤遇竹闻声，转头给了他一记刀眼，青凌这才收敛了脸上笑意。
但这就让柳烟桥看出了端倪，青凌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她看向青凌，脸上兴致没有掩盖丝毫：“青凌，要不……你同我说说？”
“……”青凌张了张嘴巴，看了看自家少爷威胁的目光，又看了看柳烟桥盛着希冀的眼睛，很想抽前一刻笑出声的自己几个巴掌，叫你笑！叫你笑！眼下好了，遭报应了！
不过正在他为难之时，凤夫人却进了院子，她是来瞧狗的。
“收拾妥帖了吗？”
听到竹婉秀的声音，青凌险些哭出来，这不是普通的声音，这是救命佛音！
见凤夫人来了，两人也放过了青凌，回答她的问题。
“快了，擦干就好了。”
竹婉秀点头，又起了话头：“这小东西就养在你们院儿里吧。”
说着又转头看向凤遇竹：“也难得让遇儿得一次养狗的机会。”
这话说得奇怪，怎么养狗的机会就难得了？照理说，凤府若是想，养百来条狗也是顾得过来的。
柳烟桥感兴趣得紧，还是就着方才的问题询问竹婉秀：“夫人为何说难得？”
竹婉秀不是什么严肃的长辈，这段日子下来，柳烟桥也少了开始的拘谨。
见她似乎很感兴趣，竹婉秀这才想起来柳烟桥不知其中隐情，青凌有所顾忌，她这个当娘的却是没有，当即笑着回答：
“遇儿与犬类，不太对付。”
柳烟桥似乎是觉得先前猜想被证实，看了凤遇竹一眼：“凤公子……被狗咬过？怕狗？”
话虽是对着竹婉秀说的，可语气中的揶揄不言而喻。
凤夫人笑了两声，左右摆了摆手：“这倒不是。”
“只是她从小似乎就招狗嫌弃，小时候瞧着别人家养狗，她也来了劲，明里暗里说想要。我和老爷就想着，不是什么大事，也带着她去挑。那户人家一窝有六个，也就四五个月的样子。她一靠近，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竹婉秀好像是来了兴致，青凌很会来事地搬来一把椅子，竹婉秀坐下，眼睛都带着笑意，
“全部的狗都一窝蜂呲牙咧嘴追着要咬她！哈哈哈哈哈！”
“不过她跑得快，那狗也小，所以倒是没伤着，只是自己着急忙慌摔了好几个大马趴。”
这是柳烟桥第一次见竹婉秀笑得这样开怀，想来是时隔多年，那场景想起来依旧让人忍俊不禁。
柳烟桥也试着在脑中勾勒这样一副场景：小凤遇竹被一群虎头虎脑的小狗追着满院子跑，一路几个跟头，一边跑一边灰头土脸哇哇大叫。
噗——的确是有些好笑。
“这还没完。”竹婉秀平复了一下笑意，“那之后我们又带着她拜访了好几户人家，都是这样的场景。甚至于更过分的，刚睁眼走路都走不稳的狗儿见到她都像见到什么仇人一样，牙都没长齐，也摇摇晃晃追着张嘴要咬她。”
“她父亲说她是万狗嫌，她还为此难过了许久。最后也没能养得了狗。”
柳烟桥看向凤遇竹，只见这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大概被亲娘鞭尸的滋味是不怎么有趣。
“最有意思的是在张家的那次……”
“母亲！”凤遇竹生怕自己亲娘再爆出什么自己的黑历史，忙出声打断，脸上带着很公式化的笑，“咱们，到此为止吧。”
感受到自家孩子不愿自己谈及，竹婉秀也收了声，这会子那小黑狗也清洗干净，乖乖呆在柳烟桥怀里给擦着毛，院里支了炉子，柳烟桥一边让它烤着，一边细细将它身上的水擦干。竹婉秀瞧着小黑狗，笑意不减：
“这只小狗难得对遇儿没有敌意，想来合该你们养。”
“不过既然是小桥先找着它的，就让小桥给起个名字吧。”
柳烟桥闻言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竹婉秀会将取名的事交给自己。但既然竹婉秀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推脱，于是认真想了想，最后开口道：
“那不如，就叫……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