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的就要认，如同伤疤一样，虽然丑陋，但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楚闻冬站了起来，说道：“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想好再回答，我给你时间考虑，还有事先走了。”
秦绍刚依旧握着她的手，挣脱不了。
“别任性，该出摊了……”
秦绍刚这才松开手，“路上小心。”
“知道。”
这一趟花的时间太久，连苏忆安都有意见了，“怎么回事啊？你正想去找你。”
“田青苗她妈出来了，不敢去找她闺女，骑墙骂秦绍刚，跟她干了一架。”
“啊？”苏忆安把闻冬拉过来，说道：“我看看伤到了没有？”
“没直接干，我用槐树条抽了她几下，后来拥军办和街道办主任来了，给她好顿训。”
“这个人还真是不长记性，和秦绍刚说，这种人别惯着，该打就得打该揍就得揍，自己不用出面找个旁人就行了。”
吃过饭，烧烤摊又开张了。
从六点到九点，虽然只有三个小时，苏忆安站的也挺累，人少的时候，才可以坐下歇一歇。
今晚风平浪静，顾客也体谅苏忆安，九点之前算账走人。
收拾摊子的事就交给其他人了，苏大海和白建华都很能干，苏忆安毫无压力地先回了房间。
两个孩子都睡了，白红梅在陪着他俩。
“睡了？”
“两人打打闹闹的，不是你碰了我就是我踩了你，好歹哄睡了。”
“是挺不好带的。”
“你才知道啊？这都是好带的时候了，我带的时候，要是这么好带，我都烧高香了。”
特别是楚楚，那真是费姥姥。
苏忆安坐在白红梅身边，亲昵地搂着她的肩，“妈，辛苦你了。”
“少来了，你姥姥说隔辈亲，其实也不对，他俩要不是你生的，孩子那么多，我管他俩干啥呢？我还不是心疼你，这俩小东西也不能和你比。”
“我知道，等老三生下来，咱请个人帮着照顾，减轻你的负担。”
“到那时再说，好了，快去洗澡睡觉，身上没有别的味道了，就剩烧烤味了。”
苏忆安这才拿着换洗衣裳去洗澡，白红梅又叮嘱，“好好看清楚路。”
“知道了。”
白天不忙，今天楚闻冬没打算去医院，总要给人家时间让人家考虑，别让人家误以为她逼的太紧。
苏忆安一早就催促她快去，秦绍刚在这里没有亲人，楚闻松就算是，那么她们这些家人也是。
何况秦绍刚是在烧烤摊受伤的，她们都是受益者。
楚闻冬只能拎着保温桶又去了，保温桶里是今天早上煮的排骨和排骨汤。
到的时候，秦绍刚的吊瓶已经打上了。
“不用你跑来跑去的，我一个人能行。”
“不是我要来的，是嫂子非让我来的。”
“你的意思是本来不愿意来？”
“随便你怎么想吧。”
楚闻冬把保温桶在窗边放下，今天的人不多，治疗室里只有三个人。
“昨晚有没有吃药？”
“外用内服的都用了，今早感觉好多了，医生也说恢复的不错，今晚我就能去烧烤摊了。”
“你还是小心些吧，先把身子养好比啥都强，别忘了你不是一把老骨头，你才二十多岁。”
“听你的，我再休息一天。”
楚闻冬打了一个寒战，坐远一点，这人，怎么这么没主见。
今天是四瓶，推测一点多钟就差不多了。
楚闻冬去打了水，给秦绍刚擦脸擦手擦后背。
“你歇着吧，自己也是一身汗。”
“那我去窗边坐着，那边有风。”
“……”
十一点多钟，楚闻冬就打开保温桶让秦绍刚吃饭。
排骨炖的烂烂的，软糯可口，秦绍刚吃的毫无形象，连最后一点汤也没剩。
“回去帮我谢谢嫂子，真好吃。”
楚闻冬，“这是我炖的。”
“那也谢谢你。”
一点多钟，吊瓶就挂完了，刚起了针，某人就急匆匆地向厕所走去……这次憋住了。
楚闻冬浅笑，开始收拾东西走人。医生的建议静脉注射三天，内服外敷药继续用。
两个人在医院门口分开，各回各家。
苏忆安说：“今天不忙，我们一起动手，吃饺子吧。”
北方人，都喜欢吃饺子，苏忆安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上至八十多岁的章若兰，小至刚把开裆裤甩掉的楚楚安安，都加入进来了。
白红梅的话最多。
“两个小祖宗，咱别祸祸了行不？咱去一边玩行不？”
大概小孩子都喜欢玩面团和泥巴吧，两个小东西一人要了一小块，捏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你以为光这些就完了？楚楚的小手偷偷去扯大面团，以致于她手里的面团比弟弟的大了一半。
白红梅终于忍不住了，别说他们那一茬人了，就是叶子这些小的，也都是爱惜粮食的。
苏忆安板起了脸，“楚楚，你是不是非要惹妈妈生气，惹姥姥生气？”
“弟弟也有。”
“少给弟弟泼脏水，弟弟的是姥姥给的，人家可是老老实实地玩，再看看你，怎么大这么多？偷拿了几次了？”
楚楚理屈，扔掉了面团去看小人书了。
章若兰说：“她还是个孩子，不要太严厉，你看她捏的小兔子，不是挺像样的吗？”
至少头是像的，两个大耳朵。
“她怎么认识兔子的？”
“在老家的时候，她不是见过野兔吗？再说了她乱翻书，书上也有。那块面包上馅，兔子耳朵留着做记号，这个包子留给楚楚吃。”
哪至于啊，家里养着一只小猫，就便宜它了。
饺子包完，楚闻松也回来了，几个人这才明白，怪不得苏忆安要包饺子，合着都打算好了，今天的人最齐整。
楚闻松去换下军装，只穿了个半袖衬衫。
“包饺子了？”
苏忆安帮他整理着衣领子，“是啊，你不谗吗？”
“谗。”男人圈着她，小心地避开她的肚子，“为夫更馋你。”
苏忆安用两根手指戳戳他，保持距离，“报歉，妾身暂时伺候不了你，自行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