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年指着地图说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你抬头看太阳,早上的太阳在东方,以太阳为坐标,我们可以推断出……”
何瑾年巴拉巴拉的讲了一串,甘甜一直在歪着头看着他,一副虚心听讲的样子。
“听懂了吗?”
甘甜没说话,只是信心满满的拿起了地图,然后果断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何瑾年:“……”
他沉默了一会:“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她是不是根本就没听啊。”
老太太冷笑:“说你蠢你还不承认,这么大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认识什么东南西北,无非是节目组的故意刁难罢了。”
“他们就是想要看你们出丑,孩子们走丢了他们才高兴呢。”
这次轮到节目组的人沉默了。
虽然这的确是他们的目的,但被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实在是有些尴尬。
何瑾年追了出去,对着甘甜的身影喊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回来,不用一定要做任务,走个形式就行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一起被何瑾年弄无语了。
来这里参加节目的人不都是来走形式的吗?只不过别人好歹还会尊重一下节目规则,何瑾年也太直白了吧。
本来以为甘甜不会回应自己,没想到,甘甜竟然摆了摆手。
小家伙没回头,看起来奶酷奶酷的。
可爱死了。
何瑾年面无表情的在心里,狠狠的脑补出了rua小家伙头顶的画面。
转过身,他对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笑了笑,看起来非常温和:“吃饭了吗?”
何瑾年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现在却笑得极为温柔,仿佛面前的不是坑他的工作人员,而是许久未见的知心好友。
他温温笑着,送上了自己的关心。
“还、还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他们说过没吃饭以后,何瑾年的双眸似乎更亮了几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忽然脊背一凉。
何瑾年抓住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脖子:“打劫。”
何瑾年身材高大,轻轻松松将摄像师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另一个摄像师急忙将镜头对准何瑾年。
被何瑾年抓住的摄像师忽然有了一丝丝的紧张。
“我们的食物是有限的,昨天早上我就饿肚子了,年哥你就饶了我吧。”
摄像师跟了何瑾年两天,就被打劫了两天。
他第一次遇到何瑾年这么头疼难搞的艺人。
“蠢。”
何瑾年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对着节目组的其他人说道。
“你们合同上不是说了要为工作人员提供早餐吗?因为你们的环节设置的有问题,他看我们父子可怜,所以主动把自己的食物给了我们,你们给他补上一份。”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要是这次不把吃的给他,他的心就凉了。”
“这个社会上的冷漠就是这么造成的,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愿意伸出援助之手,那么下一次他见到我们这样的可怜人,还是会提供帮助的。”
他停顿了一下,将刚刚的那段话境界升华了一下:“导演,你们可不能让好人心寒啊。”
【笑死,年哥你说的好心把食物给你们,是指你抓着他的脖子喊打劫吗?】
【看了节目的我,实在无法将年哥与可怜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分明是其他嘉宾更可怜吧。】
【难道没有人替摄像老师发声吗?摄像老师:我谢谢您。】
何瑾年舒舒服服的开着租的车子前往海滩时,别的嘉宾都在苦兮兮的挤高铁,倒车去海滩。
别的嘉宾大半夜的去找房子,他直接就可以睡在车里。
别的嘉宾苦兮兮的做任务才能获得入住资格,他靠着甘甜躺赢,成功获得老太太的青睐。
如果这叫可怜,那其他明星岂不是可怜死了。
“何瑾年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导演咬牙:“行行行,我们给。”
反正甘甜也去做任务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多给点员工餐也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就是觉得憋屈,他可是导演啊,一向只有他整人的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这个场子他早晚要找回来。
导演一边想着,一边看向了监视器,目光跟随着那个小小的人影。
甘甜又一次走错了,她拿着地图在村子里慢吞吞的走着。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她就有些累了。
被磨破的脚踝还有些疼,她不想走了。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脚上的小熊拖鞋,她蹲在路上,轻轻捏了捏,小熊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她玩了一会,就趿拉着自己的小拖鞋原路返回了。
这次她倒是把何瑾年的话记得牢牢的。
看到她两手空空的回来,何瑾年先是有些意外,随即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他好像找到了一丝养女儿的乐趣了。
【哈哈哈,年哥好像把小家伙带坏了,以前小家伙很听话的。】
【他们两个简直就是节目的泥石流,一点也不遵守节目的规则啊,真的笑不活了。】
【娃综看的多了,翻来覆去的都那样,没意思,还是这样和节目组斗智斗勇的有意思。】
何瑾年对小家伙挥了挥手:“喝粥,吃包子。”
这粥不知道是节目组从哪里买的,看起来比较稀,包子个头虽然大,但是里面的馅料并不好吃,吃起来又咸又腻。
何瑾年只吃了一口就差点吐了出来,在看小家伙捧着和她脸差不多大的包子一口一口的吃的很认真,明明眉头都已经皱的很紧了,甚至还会有生理性的干呕,但还是努力的往下咽。
何瑾年心里有些烦躁,他一把抢过了甘甜手里的包子。
“既然不喜欢吃就别吃了。”
甘甜手里的包子被抢走,手还维持着抓包子的姿势,她的眸光里带着水色,可怜的像是刚刚被欺负了一样。
她摇了摇头,要听话,要吃肉,不可以浪费粮食。
昨天理发店的奶奶说过,都是因为她不听话所以家里的人才遭了报应,这次她不会耍脾气了,她会听话的。
人不大,倒是固执。
何瑾年的眸子沉沉的看着她。
他蹙眉,黑色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