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扶了个老人
这时车内的事变还在继续着。
就在瘦猴子站起撞向老人的时候，其中一个黑熊般的青年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朝车前面走去，刚好在瘦猴子将手从老人的旧提包里抽出来时走到瘦猴子身旁，伸手便接过瘦猴子掏出来的那团旧报纸所包裹的东西，快速地塞进自己的裤袋里，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却怀抱双手轻闭双眼，竟是一副已经熟睡的模样。
而到这个时候，老人才从被撞中稳住身来，便急急找到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而才一坐下还未等安稳，便忙将旧提包抱到怀里来，可是才一揽紧，便感觉到之前有些凸起的旧提包此刻却已经是平平如也。
老人大惊，急而拉开拉链打开旧提包一看，顿时便看到旧提包除了底部多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外，里面已是空无一物了！
老人顿时又惊又急，连那黄得发黑的脸都涨得血红血红的，两片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却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过了好一阵，老人突地哇的一声有如被抢了棒棒糖的小孩一般大哭了起来，只是那声音苍老而沙哑，听之令人心酸欲碎！
好一会，老人却是死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和心口哭道：“老伴儿啊，这可怎么是好啊。我们辛辛苦苦攒起来的三千块钱弄丢了，都是我没用啊。老伴儿啊，这钱丢了，你的手术可怎么办呀……”
听老人这么一哭，车内不少人便纷纷朝瘦猴子看了过去，虽然他们没能看清瘦猴子是如何偷走老人的钱，但并不影响他们对瘦猴子的认定。
面对那么多怀疑的目光，瘦猴子不仅没有心悸畏缩，反而如狼视兔般凶狠地扫了群人一眼，怒声骂道：“你们看什么看，看你M呀！再看老子就一个个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
在瘦猴子怒骂的同时，那两个黑熊般的汉子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瞪着如牛般的眼睛恶狠狠地横扫着众人。
被这三人眼光扫过，众人哪里还敢多事，便都忙转面低头弄自己的事去了，除了更加小心地看管好自己的东西外，竟是连看也不敢看瘦猴子一眼了。
不过这时那老人似乎是有些明白过来了，竟然不再哭了，在用衣袖抹了抹泪水后，便用颤抖的手指着瘦猴子说道：“是你偷了我的钱，是你偷了我的钱，你快把钱还给我，那是我给老伴儿做手术用的……”
被老人这么一指，瘦猴子不仅没有半点羞愧的意思，反而恼羞成怒，冲着老人骂道：“你个老不死哪只眼看到老子偷你的钱，你要是再这样指着我，小心老子把你的手都打断！”
“你把钱还给我，你快把钱还给我……”对于瘦猴子的威胁，老人不仅没害怕，反而一边叫喊一边朝瘦猴子扑了过来。
“你个老不死，给老子滚开！”眼见老人扑了上来，瘦猴子便用力将他推了回去。
但老人却是不依不饶，又叫又抓地再次朝瘦猴子扑了过来。
“妈的，你要找死那就怨不得老子了！”见得老人不顾一切地扑上来，瘦猴子脸色阴沉，竟是再也不顾这老人年老体弱，当下尽力一脚踹出，狠狠地踢在老人的肚子上，将老人踢着踉跄退去。
而以老人那羸弱之躯，哪里能够受得了瘦猴子这一含怒之踢，因此双手虽然在乱舞中也曾抓扯到两旁的椅背，可是却并不能使他后退的身体脚步稳定停下来，倒是一直朝后退了好几步才欲往地板摔下。
看着老人被踢后退即将摔倒，众人不由惊叫了起来，因为以他这年纪身体，被踹一脚就已经够呛的了，要是再碰撞摔倒，只怕是连气也提不上来了，说不定就此气绝身亡了。只是他们虽有心去扶救，可在这慌急中，却已是来不及了。
眼看老人就要摔下去了，然而出于众人意料的是，最终老人并没有摔倒也没有碰撞到座椅，而是稳稳地站立住了。
因为有人在这个时候扶住了他。
扶住老人的却正是戴空。
对于戴空的及时出现将老人扶住，众人既是松了口气又是惊讶。
因为他们可都还记得，就在半个多钟前，这个野人一般的小伙可是被车撞伤了脚还痛叫个不停，可此刻竟似乎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而更令众人不解的是，他们中竟然没有一人看清楚这戴空是如何来到老人身后的！
要知道戴空之前可还是躺在车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而这老人虽是后退了好几步，却也还才刚到大巴的中部呢。这距离倒说不上有多远，但却也相距着好几排座位，因此要从里面出来并不是很方便。更重要的是，有不少座位上是有乘客的，可是他们竟愣是没有看到戴空是几时是如何从里面出来的。
当他们看到戴空的时候，戴空便已经站到老人的身后并稳稳地扶住他了。就仿佛戴空一直就是在那儿似的，只是之前他们没有发现而已。
戴空慢慢地将老人扶到座位上坐下，然后用手心在大爷被踹的部位轻轻按摩了一圈，而随着戴空的按摩，大爷的吁吁气喘竟也渐渐平稳下来了。
戴空这才问道：“大爷，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但老人似乎是对身上的伤完全不顾，屁股还未落到座位上便已经弹了起来，“还我钱来，还我钱来”地大叫着且疯一般地仍是要朝瘦猴子扑过去。
不过老人最终并没能扑上前去，因为他已经被戴空拦住了。
而后戴空又像变魔术一般，那手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小团被报纸紧紧包住的东西，然后递到老人面前，说道：“大爷，你看这是不是你刚才丢失的？”
老人一见这小团东西，一时竟然不敢相信，那双深陷而遍布血丝的老眼扑扑地眨了好一会，这才似乎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真实的。顿时泪流如雨，却是一把将那小团东西抱在手里，颤颤抖抖地将报纸打开，里面却是一小捆卷得紧紧的钱币，再展开一看，这些钱币面值各异，有一百的，也有五毛，看样子是积攒了很久才积攒起来的。
一看到这些钱币，老人便连连咂巴着嘴巴不住地说道：“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老伴儿，我们的钱找回来了，你的手术又可以做了……”说着说着那泪水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其他的乘客看到老人喜极而泣自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可又都很是不明白，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老人的钱绝对是瘦猴子偷的，而现在却凭空出现在戴空的手里。而要不是因为之前戴空一直躺在车里最后排从没接近过老人，他们肯定会毫不迟疑地认为这是戴空偷去的。因此便个个都惊讶不解地看着戴空。
别说这些乘客想不明白，就连瘦猴子都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