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念继续思索着,如若自己的推测成立,到底是何人将魔族禁术用在了小皇子身上?
若只是为了增进功力,天下孩童这般多,又为何偏偏选那重兵把守的宫廷内院里的皇子?
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偶然为之?
她记得大哥曾说过,魔王有意用自己女儿的婚事去试探各族态度,意欲进一步扩张魔族势力,如今看来,魔族在凡界也并不安分。
烛念将罐子收好,伸了个懒腰,走出屋子。忽而听到西厢房里传出一声男人的低吼和瓷器的脆响,似是有人吵架,打翻了碗筷。
自打她住进这座院子,除了北屋的络腮胡子,还从未见过西屋和南屋的租客,让她一度怀疑另外两间屋子本就是空的。
烛念一时好奇,望向对面的窗门,里面却没了半点声音。
她挑了挑眉,转身向院外走去。说不定人家是夫妻吵架,自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万一对上人家的双眼,反而尴尬。
烛念来到茶水铺,不等坐下,便有几个患者围了上去。
“竹四公子,你听说了吗?上次派人来闹事的六济堂,今天一大早就被查封了。”
烛念摇了摇头,坐到椅子上,“我刚出门,未曾听闻。”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宁王那娃娃颇多感谢。想必那几个冲进家门的大汉,便是六济堂派去爪牙,好在有元颉出手,否则以自己那天的冲动,定会生出事端。
“这下好了,以后就没人来找竹四公子的麻烦了,我等也可安心治病了。”一人说道。
烛念看了那人一眼,“我和六济堂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开他们的医馆,我做我的游医,莫要传出误会来。”
这继琨城里鱼龙混杂,她只想夹着尾巴低调做人,切不可惹祸上身,误了自己的计划。
忽而从远处走来一队捕快,身上穿着刑部的衙役服。
烛念心头一紧,想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领头的衙役走到烛念面前,“你就是竹四?”
烛念一脸镇定,“正是在下,不知官差有何吩咐?”
那人大手一挥,“带走!”
立刻有几个衙役上前,将烛念的胳膊背到身后。
吉掌柜急了,赶忙堆笑道,“官爷莫急,不知竹四公子所犯何事,竟然惊扰了刑部?”
领头的扫了吉掌柜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他说完便往外走。
烛念的双手绑着绳索,被衙役们推搡着跟在后面。她四下里看了看,却不见元颉的踪影。刚才出院门的时候,不是还跟在身后吗?如今怎么不肯现身了?难不成以他的身份,根本就压不住这群捕快?搬出宁王也不行吗?
烛念不禁心中叹气,元颉那小子,还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到了关键时刻,居然临阵脱逃了。
“这位官差,不知在下所犯何罪?”烛念看着前面那个领头的。
“有人举报你偷盗皇家玉石,这可是重罪。”
烛念脑门子窜火,心里将那典当铺的马掌柜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又没撅过他家祖坟,为何非要如此过不去!有朝一日,她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官差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我一个游医,哪有那偷盗玉石的本事?还请官差放了在下,刚才那人的药方还没来得及写完。”
领头的捕快撇了撇嘴,“你就别白日做梦了,这事到了刑部,你就算无罪也得脱层皮!”
烛念打了个哆嗦,“我一介布衣,勉强靠行医维持生计,官差切不可偏听偏信,抓错了好人。”
“好人坏人,一审便知,废话少说!快走!”
烛念被关进了刑部大牢,玉石案将在人证物证悉数到案后,择日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