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念走出宁王府,一抬眼就看到了于管事。
“于管事难不成是在这里等我?”烛念满脸不悦。
于管事却少了平日里的嚣张,“正是。不知王爷是否为难与你?我本是想为你寻一份好差事。”
烛念撇了撇嘴,“管事快省省吧,刚才王爷说你功过相抵,这“功”想必就是从我这里来的。”
烛念懒得再理会他,转身便走了。这个该死的于管事,竟把她当成个物件献给他主子了。
烛念越想越气,迈着大步走出于管事的视线。
于管事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本想举荐竹四,在王爷面前领个功,不想王爷调查竹四的同时,连带着他也一并查了,顺路牵出自己平日里的一些过失,最后只落得个功过相抵。
春分一直奉命跟踪烛念,为了不惊动宁王府里的暗卫,只好守在王府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只见烛念从王府里出来,跟于管事说了几句话,便自顾自往平日住的小院方向走。身后还跟着一个宁王府的高手。
春分只见那竹四一会儿趾高气昂,一儿捶胸顿足,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平静无波。想来是在宁王府里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再看那个暗卫,身轻如燕,藏形匿影,有这样身手的暗卫,定是宁王身边的人。到底是保护还是跟踪?
春风回到琨王府,立刻向琨王汇报此事。
恰巧被派去北境调查竹四身份的两人也一并回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竹四的身份是假的。北境根本就没有姓竹又懂医术的人家。确切的说,北境根本就不存在医术如此高超的医者。
琨王坐在宝座上,思虑良久。不管这竹四的真实身份如何,必定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若放任不管,遂宁很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琨王看向春分,“去给那个典当铺的掌柜一个立功的机会,行事务必谨慎些。”
春分立刻心领神会,“是,属下告退。”
立春来到琨王面前,“主上,那竹四若是北漠王子......”
“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遂宁的安全。”
立春点了点头,“只是不知六王爷到底和他谈了些什么。”
“等竹四进了刑部大牢,一问便知。”
琨王咬了牙,这个遂宁,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反复告诫他要谨言慎行,偏就不听,如今朝堂里的气氛越来越诡谲,在这个档口,稍有不慎就会被父皇猜疑。如若那竹四真的是北漠王子,定会引火上身。
春分走到街口,找了个卖画的画师,“你这里有竹四公子的画像吗?”
画师摇了摇头,“我这里都是些字画,若说人像,也只有永春楼里嫣然姑娘的画像,兄台不如买一幅回去,挂到房里。
“不是我买,是我家小姐,不要别人,只要竹四公子。”春分随手扔出一块碎银,“我明日来取,多画几张。”
画师拿起银子,两眼冒光,自己卖了十几年字画,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有这么多钱。
他赶快收摊,来到茶水铺门前,对着正在给人看诊的竹四公子就是一顿妙笔生花。
有人好奇,边看他画像边问道:“为何要画竹四公子?”
画师一时兴奋,“大户人家的小姐,想一睹竹四公子的风采。”
众人恍然大悟,以竹四公子的这身医术和这俊美的风貌,的确是商贾之家大户小姐的招婿首选。
第二日,春分取了画像,又如法炮制去找了另外几位画师。继琨城里顿时就炸开了锅,画师们蜂拥而至,把竹四公子的像画了一幅又一幅,挂在自己的铺子里,或是摊位上售卖。
烛念对画师们的偏爱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说自己也在这继琨城里生活了一两个月,突然这么受欢迎,似是另有隐情。
这样一来,茶水铺的生意更加红火,除了来问诊的,就是来看竹四公子风姿的。
烛念却异常烦躁,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便匆匆离开了茶水铺,回家躲清净。
可刚回到屋子,就有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你就是竹四?”一个大汉高声喝道。
烛念本就不自在,看他们直接闯进了家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是我,又如何?”
大汉上下打量着烛念,“男人哪有长成你这样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怪不得不守规矩,去抢别人的饭碗!哥几个,把她绑了,装进麻袋里!”
另外几人二话不说,直接对着烛念冲过去。
烛念咬了咬牙,握住袖袋中的追星剑柄,今天谁要是敢动自己,非得把他们手筋挑了!
正想着,只见守在门口的人突然倒地,随即进来一个黑衣人,风卷残云般把另外几个人扔出了屋外。
那人并未停留,甚至都没看烛念一眼,就去了院子里。
烛念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情形。只见那黑衣人曲起小指吹了个口哨,很快便有几人进了院子,把那几个大汉带走了。
大胡子春分从北屋里走出来,看向烛念的房间,正对上烛念的一双眼睛。
“竹四公子果然深藏不露,竟有身手这般好的朋友。”春分笑着说道。
烛念一把关上窗子,让春风吃了个闭窗羹。
还是宁王那娃娃靠谱,说到做到。看来自己答应他的事,也得抓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