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听闻烛墨求见,心中不免一沉。如若是好消息,烛光帝君必不会派自己的儿子来跑这一趟。
思虑之下,便让人带烛墨去了偏殿。
烛墨走进殿中,立刻向天君施礼:“烛墨拜见天君。”
“贤侄免礼,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婚约之事?”
“正是,舍妹少不更事,对姻缘之事不甚上心,我父君和母上恐耽误太子婚事,特派我来,向天君致歉。”
天君看着烛墨,“帝君可有言语带到?”
“父君说未能促成姻缘,实属遗憾,但太子的婚事要紧,切不可因小妹的愚钝而耽误了。”
天君微微点头,烛光帝君如此说,也着实给足了脸面。
“此事不必急于一时,岚熙前些时日刚过完三万五千岁的生辰,已按照储君的规矩,去凡间历劫,体会一世疾苦。不如等他从凡间归来,亲自去乾坤山拜见了烛光帝君和凤雅上神后,再议此事。”
烛墨一怔,看来这天帝还是不死心,把正在人间历劫的太子推了出来,可就算他真的去了乾坤山也还是见不到阿念,即使想用美男计也定然是派不上用场的。但以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自然不便多说。他向天君施礼道,“既如此,小侄便先行告退了。”
待烛墨离开,天君岚睿看向身边的侍从,“传司命星君来殿中议事。”
“诺。”
不多时,司命星君便快步来到殿中。
“司命参见陛下。”
“司命星君不必多礼,寡人只是想了解一下太子的境况。”
“启禀陛下,太子去人间历劫已有一十八日,投生帝王之家,命格尊贵,如今是皇帝的第三子,五年后会接任帝位,一生平安顺遂,将于八十岁寿终正寝,重返天宫。”
司命说完,抬眼看了看帝君的脸色,不知这样的安排,他老人家是否满意。
岚睿帝君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本是历劫,不知劫在何处啊?”
司命心中一沉,看来帝君对自己的安排并不满意。转念一想,便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太子若是在凡间过于平安顺遂,爹爹疼娘亲爱,无忧无虑坐等帝位,保不齐将来回了天宫,会在心中对比,眨眼间就得把天宫的待遇和天帝这位亲爹给比下去。岚睿帝君可不是一位宠溺儿子的好爹,几万年来,对太子的严苛可谓有目共睹。
司命心中焦急,面上却沉稳得很,他深施一礼,“启禀陛下,劫之大者,非情劫莫属。正所谓生死易渡,情劫难了。太子的一生于帝王业虽平安顺遂,但于情路之上,甚是崎岖坎坷。”
天君沉默良久,看向司命,“帝王本就不该有情,用情劫磨炼太子意志,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他抬眼看向司命星君,“司命有心了。”
“司命愿为陛下分忧。”
天君微微点头,向司命摆了摆手。
司命离开偏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好在多年以来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和这随机应变的头脑,否则在天宫当差,十个司命也不够死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天君老人家,对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太狠了点?
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岚熙太子以后的日子便不会那么好过了,希望他历劫回宫后,千万不要记恨上他这个司命。
情劫,情劫…
亲情劫,爱情劫。
而此时正在凡间历劫的岚熙太子已化身琨王,正坐在琨王宫里与人对弈。
“三哥,我听闻父皇有意在你和四哥之间选一人立为太子。”说话的人正是琨王的六弟宁王。
琨王的目光一直落在棋盘上,轻掷一子道:“储君之事,不可妄言。”
宁王一边下棋一边说道:“听闻父王有意与中容国联姻,你和四哥,谁若能娶了那中容公主,想必便会成为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
“我没兴趣,不如你去试试,只不过传闻那公主整日与老虎狮子为伴,你且得多攒些胆量。”琨王说完,又掷下一子。
“三哥说笑,我可没有那样的心思。无论是这华夏国的江山还是那中容国的公主,迟早都会是三哥的。”
他可不敢跟三哥抢。
宁王说完,手上也落下一子。
琨王没接话,而是看着棋盘,“你输了。”他说完便起身走到桌案旁,继续处理公文。
宁王看了看棋盘,又抬头看了看琨王,“三哥,我真想问问你,到底什么事才能让你心生波澜?听闻四哥已经开始笼络各方大臣,并且计划前往中容国巧遇那玩老虎的公主。三哥难道真的不急?”
琨王一边看着手中的公文,一边说道:“你每次来我这儿,倒是都能让我心里生出些许波澜。”
宁王笑着坐到三哥对面,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琨王的目光依旧落在公文上,“嗯,甚是聒噪。”
宁王长叹一口气,“既然三哥不急,我又何急之有,走了,免得扰了三哥清净。”
他说完,站起身唉声叹气地走出琨王府,上了自己的马车。
琨王的殿外转眼便出现了一个黑衣侍卫。
“立春参见主上。”
“进来吧。”
黑衣侍卫走进殿中,跪地行礼道:“启禀主上,谷雨已归。”
“如何?”
“已查实,陛下之所以想和中容国联姻,是因为中容大王手中的一味药,如今已落到了那公主手上。”
琨王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立春,“何药?”
“乃是轩辕药方的药材之一,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