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阁。
案桌上摆着上官铁根的头颅。
这人死不瞑目,眼睛瞪大如铜铃,面上全无血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上官族长:“你说什么?!牛家用夺舍手段渗透我们上官城?!”
铁脉家主:“这绝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是牛家奸细!一定是你在空口污蔑!”
少族长:“你说清秋他去苏家城当赘婿了?这件事你给我交代清楚!”
上官金姬:“小崽子!上官金针怎么会被刺客活活打死?还有,你的修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向上官溯飞射而来,形势对他很是不利。
上官溯淡淡一笑,四转气息弥漫开来。
霎时间现场议论声少了大半。
这个世界,拳头才是最硬的道理。
“各位家老听我说一句。”
“相信你们心中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我会慢慢给你们解答清楚!”
上官溯正色道。
随后从怀中拿出两块玉石,往桌上一拍。
一个翠红,另一个豆绿,均散发着三品气息。
众家老面面相觑,交头顾耳。
这是牛家的独门法器,只有牛家拥有炼制此物的秘方。
“这个是我斩杀牛家老牌家老——牛红玉得来的。”
“此人自信满满,见我二人毫无招架之力。
不仅将牛家的夺舍手段全盘托出,还透露出铁根就是上官城中最大的内应,屡次坑拐族中修士,并配合牛家修士施展夺舍手段。”
铁脉家主闻言拍案而起,指着上官溯怒骂道:“你在放屁!铁脉少主是什么人?牛家能拿出什么策反他?”
上官溯冷笑道:
“我们只讨论事实。至于具体收了什么好处,这个就要问你们铁脉了。”
“这次出山谷磨砺,所有人员安保由上官铁根负责,但牛家竟然只了派一名三转修士前来,这是哪来的底气?”
“如果铁根不是内应,各个家老交纵联防,恐怕派五名家老也很难活捉我们吧?”
这时上官豚站起身来,严肃道:
“此事我可以作证!我是此行负责上官溯安保的守卫家老。”
“当他们受到袭击时,上官铁根竟提前一步发号施令,让我和上官明山去追寻刺客,才错过了援救的大好时机。”
“后来还对我和明山家老暗下毒手,明山家老被上官铁根当场斩杀!我也身负重伤!”
众家老闻言面面相觑了一阵,渐渐争吵起来,七嘴八舌争得面红耳赤。
上官溯和上官豚的证词半真半假,在场家老心知肚明。
但此事关乎铁脉谋反,利益牵扯重大。
如果能借此扳倒铁脉,那他们几百年来积累的法器和资源,以及占据的大量官职,都得全部吐出来。
一鲸落,万物生。
受益的不仅仅是其他三脉,甚至很多编外家老也能分一杯羹。
铁脉家主面红耳赤,当即反驳道:“你们在放屁!这一面之词怎么能当真!”
上官溯还没来得及争辩,铁脉家主反而受到众人的口诛笔伐。
“铁脉家主,虽然我从心底相信你的为人。但这事关乎谋反,咱们交情再好我也得站在家族这边。”
“我看他们逻辑清晰得很,完全禁得起推敲。你们铁脉得拿出实质证据证明你们不是叛徒。”
“他们句句在理,铁脉就是收了牛家的好处,还在此饶舌什么!”
…………
一阵唇枪舌战下,族长发号施令。
铁脉家主被押下去候审。
眼下上官溯突破四转,家族又多了一位四转战力。
对铁脉的需求突然没有那么大了。
看样子,清脉想亲自操刀下手,肢解铁脉势力。
上官清微:“对了,后来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上官清秋去苏家城当赘婿了?”
“他今年才7岁,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上官溯侃侃而谈道:“后来我一念顿悟,修为不断提高,和牛红玉打得难舍难分。”
“而上官清微听闻铁根是家族叛徒,大感恐慌,便一头跑去苏家城了,想来是去投靠她的未婚妻苏玛丽了。”
“一念顿悟?!”
在场众人大感震惊,唏嘘了一阵。
这个世界确实存在许多顿悟的事例。
比如禅宗六祖。
原本只是一个樵夫,一日困倦在菩提树下打了个盹。没想到竟一跃成了八转大修士。
还有仙童牛小二,本是农夫之子。
外出放牛时忽然一念成仙,直接渡劫白日飞升,后来成了中庭的太上家老。
只是这种概率实在是太小。
许多人有些嗤之以鼻,显然没几个相信的。
上官金姬首当其冲。
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她感觉上官溯晋升四转和金针的死,存在某种联系。
便发话道:“上官金溯,你过来,给我看看你的元窍。”
“我来检验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突破到四转了。”
上官溯闻言冷笑一声。
他元窍里的好东西太多了,判官笔、紫薇星核、荆棘王冠……
还有搜刮来的各种法器,这些都是赃物。
元窍里的星痕,突然下降的元窍容量,这些都不好解释。
这些宝物和秘密一旦被家族知晓。
哪怕上官溯有四转修为,也会和家族撕破脸皮,受到族长和太上家老的联手施压。
于是上官溯搁下脸来,拍案而起,双手快速掐诀。
轰!
雷光闪现,屋顶被打穿一个大洞。
几个呼吸间,黑云压城,狂雷作响。
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大雨倾盆而下,众家老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上官溯在雨中抱臂昂首道:
“上官金姬,现在还对我的修为保持怀疑吗?”
金姬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上官溯不给她一点颜面,当着众家老让她吃瘪。
上官溯继续道:“上官金姬,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按照族规,金脉如今后继无人,那么我作为义子,现在就是金脉的第一继承人。”
“而且现在我修为高达四转,稳压你一头。因此,现在金脉家主的位置你要让给我。”
此时上官金姬脸色难看到极点。
脑海中念头如火花碰撞。
悲鸣、嗔怒、苦楚……种种情绪在心头涌现。
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上官溯谋害了金针性命。
当初居然把这只反骨白眼狼放进家门,回想往事只感受到无尽的懊悔与绝望。
痛楚半晌后,她调整好情绪,沉吟道:“不,我金脉还有一个继承人。”
“上官金镇!”
上官溯闻言眉头轻皱,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