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我在碧月谷从没见过这种神通。”
苏玛丽持剑缓缓向上官溯走近,同时不断催动治疗法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迅速愈合。
十几个呼吸后,二者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至三十步。
上官溯抱臂站在原地,眼神坚定,面色凝重,任由对手靠近,似乎没有逃跑的意思。
“我也很惊讶,你明明无法即时催动法器,却能抵挡上官铁拳的全力一击。”
“难道你的肉身做过了什么改造?还是苏家族长在你身上种下了某种禁术……”
上官溯盯着苏玛丽,面不改色的淡淡道。
苏玛丽听闻只是冷笑几声,将真元缓缓注入到手中长剑之中。
此时的剑身浮现出一道道白色符文,涌动的能量让周围空气产生丝丝涟漪。
“我身上的秘密多着呢,不过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此时苏玛丽身上的伤势已经接近痊愈,只有被打爆的左眼仍旧空空的,凹陷进去。
眼中尽是杀机,继续向上官溯走近,同时缓缓抬起右手,剑指对手眉心。
二十步。
十八步。
……
十二步。
十步。
直到二者间距不足十步,苏玛丽放慢脚步。
此时白剑中的真元充盈到极限,剑身嗡嗡作响蓄势待发。
“我很钦佩你,修行速度不仅恐怖,还有这样的才情创造出星道的神通法术。”
“若再等个几年,恐怕你的实力已经在我之上。
所以…为了苏家的前景……还是提前扼杀了好!”
苏玛丽把白剑举起,正要一剑了结此人性命时。
见来者逼近,上官溯嘴角微微上扬,瞳孔中露出一抹冷厉杀意。
距离足够了!
上官溯伸出胳膊假意抵挡,另一只手藏于其后暗暗掐诀。
神通——星爆!
刹那间,苏玛丽身上浓郁星痕的光芒炽盛,虚影凝结成实质,宛若蛛丝般紧紧缠绕在每一处躯体。
苏玛丽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上官溯。
白剑只差微毫就能斩向此人脖颈,但浑身力气和真元却动用不了半点。
半个呼吸后,这股缠绕力突然松懈,如烟消散。
苏玛丽身上的星痕被瞬间引爆!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爆炸引发的冲击力如同核爆,将上官溯击退数百步。
此时围绕苏玛丽的战场,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坑,笼罩在星屑组成的紫色烟雾中。
终于死了么……
上官溯怦然倒在地上,剧烈的震荡让他精神有些恍惚。
身上的伤口还不断地冒着血,鲜红的血凝成一朵朵妖冶的血花,砰然没入身下的尘土。
此时他不顾伤势,只死死盯着紫烟笼罩的战场。
他真不希望苏玛丽能活着走出来。
两番激战,真元已经见底。
星痕被引爆,届时苏玛丽会发挥出所有的实力。
清冷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
“真是好手段,没想到你的几个星道神通交相辉映,似乎统属一个体系。”
上官溯脸色微沉,一股震惊不解的情绪涌上心头,如同被一把锉刀割开一般。
但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从容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在两次致命一击中分毫不伤?”
“哦?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苏玛丽步步紧逼,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枚黄金打造的令牌,展示给后者看。
上面清晰的雕刻着四个大字:金书铁卷。
上官溯见此物,瞳孔骤然收缩,怔怔地愣在原地。
这是十大防御法器之中,排名第四的传奇级法器——免死金牌。
这是上古时期,洪武大帝创造的顶级防御法器。
能在生死关头自发催动,抵挡致命一击,虽然只能抵挡三次,但防御效果如同高垒深沟,固若金汤。
后来洪武大帝将此物赏给三朝国公李善长。
几百年间,陆续救下后者三次性命,此物在修士界名声更盛。
见到此物,上官溯已经没有反击的想法了。
亲眼看着苏玛丽把长剑置于脖颈,利刃划破皮肉。
丝丝鲜血顺着剑身流落在胸膛,上官溯眼中反而露出一抹释然。
这次败的很彻底,现在的战况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没想到牛家有改造魂魄的手段,也没想到苏玛丽手中有这样的传奇级防御法器。
“你才入道两个月,那些星道手段绝对不是你自创的,你的修炼速度也大有问题。”
“告诉我这一切的缘由,也许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苏玛丽清冷肃穆的声音传来,同时手持白剑于脖颈,如同审判罪人的天使。
“哦?想要我身上的星道传承是吗?”
上官溯微微动容,看来事有转机。
于是从元窍中凝结出一个被紫色火焰包裹的小圆珠,微微悬于手心。
传奇级法器——紫薇星核。
“这是紫薇星核,我可以先给你。等把我送到上官城,我再给你剩下的星道传承。”
“铁拳的事我会慢慢和族里解释……这么做,你不仅能得到星道传承,还赚了上官家一个人情,和我弟弟的婚约也能保住。”
“这山谷内还有一个千年血灵芝,能提升资质的珍贵药材,就在你们苏家资源点附近,我也可以带你找到……”
上官溯侃侃而谈,从容不惧的盯着苏玛丽,等待着后者的回应。
无论是法器、传承还是资源,这些以后都能慢慢积累。
两千年的记忆中,传奇级法器和仙人传承数不胜数。
只要能活下去,现在的一切都值得舍弃。
上官溯提到的星道传承,让苏玛丽心中有些许动摇,脑海中不断思忖着种种利弊。
后续提到的千年血灵芝,更是让后者突然怔住,瞳孔猛缩,大受震撼。
此时一个天马行空的猜测从苏玛丽脑海中一闪而过。
千年血灵芝……
上官溯为何会知道?
还有他身上莫名得来的星道传承……
难道他也是……
想到此处,苏玛丽手中白剑的力道不禁松了松,气色也缓和许多。
但仍把心中万般情绪按耐住,只冷冷的道:
“你那些星道手段我不稀罕,我身上好传承多了去了。”
“我从小就见物能颂,妙笔天成,斐然成章。”
“《春望》《将进酒》《秋思》都是我作的,名彻山谷,想必你一定也听过吧。”
“所以我先吟一句诗,如果你对得够好,那我就放过你。”
“我绝不食言。”
上官溯听闻此语不禁笑了笑,苏玛丽的才情上官溯早有耳闻。
比如用‘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咏诵柳絮。
古人咏此物难免悲观颓废,而苏玛丽所作却另辟蹊径,既有进取之心还有新意。
有些诗却不太符合苏玛丽的经历和年龄。
’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成名万骨枯。’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通过这些诗联想起此人,感觉十分古怪。
还有些诗咏诵洞房春宵,但苏家又坚称此人还是处子之身。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情到深处腿自开,意到浓时怎忍舍。’
为此上官族长多次怀疑此人私生活放荡,并非完璧之身,多次想要前往苏家商议退婚事项。
上官溯对此一直十分好奇,逞着自身才情不差,又有两千年的作诗经验,遂斩钉截铁道:
“成!”
苏玛丽眼神坚定,语气严肃。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答不上来我会立即杀了你。”
“你有五个呼吸的时间思考,我这句诗立意超脱寻常事理,很难对。”
“听仔细了,我只说一次。”
“奇变偶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