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祖母把家中姬妾解散,金针便常住学堂了。
独寝了几日,觉得十分难熬。
便从侍从中挑出几个略有清俊的来出火,仍然觉得不太尽兴。
“小德,你过来。”金针摆摆手轻声道。
此时门外一侍从听闻,便撅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踱步到金针跟前。
“风雨楼那清烟姑娘你谈的怎样了?”金针悄悄问道。
“今早我去谈时,那姑娘还有些惧怕,不肯到内城中来。
我好说歹说都不成,最后给老鸨多塞了半块元石,她妈妈给了她两耳光,这才说定了。”
“今晚夜里,她换套侍卫服,悄悄的跟我进内城混进学堂,保证老太太、家老都不知道。”
金针还欲细问时,学堂鼓声响了起来。
“回头再说。”
两侍卫看着金针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生活的艰辛和无奈。
学堂演武场,宽敞平整,石砖铺地,几根高大的旗杆飘扬着旗帜。
少年们身穿各色服饰,气氛紧张。
阳光透过云层,映照出一个斗志昂扬的场景。
这是一堂格斗课。
学堂家老耐心地指导着少年。少年们身姿挺拔,手持兵器,努力模仿家老的动作。
上官溯前世摸爬滚打两千年,各种肉搏技巧几乎形成肌肉记忆。
这类课程对他而言有些低级了。
他的动作流畅而准确,无论是攻防转换还是招式的威力。
都展现出他深厚的造诣和对武学的独到理解。
在他的身上,武技已然融为一种自然的表达,成就了他不凡的格斗之道。
“哇!哥哥你的动作真标准,教教我吧。”
此时一阵银铃般的少女声响起。
她一身薄衫,皮肤白皙滑润,双眼如桃花含春,笑靥如花,勾勒出一丝俏皮的神采。
窈窕的身姿隐约透露出几分妩媚。
“是要这样做吗?哥哥这个动作对不对?”
见上官溯无动于衷,只淡淡的盯着她看。
这少女心中窃喜,误此人被迷住了神,动作便越发大胆起来。
“哥哥,擒拿术的动作是这样做吗?”
少女更进一步凑到脸上,摆手时故意往不可描述的地方碰。
时不时还用丰韵的胸腩蹭一蹭。
突然,上官溯一把手把她推开,然后对家老淡定道:
“家老,她猥亵我。”
少女听闻此言心中一突,脸色变得潮红起来。
一时间尴尬、羞愧、难堪种种情绪涌上心头,用脚趾头生硬的抠着地板。
众少年闻言都转身过来看热闹。
三五成群,对此事指指点点,议论声、嘲讽声不绝于耳。
“这位同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金针义正严辞道。
“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可是一辈子的。”
“哪个女孩会这么随便?”
“你这样拿人家清白取乐,她以后在学堂还抬得起头吗?”
“说这种话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
上官溯笑道,却不做解释。
“家老大人,刚才我一直看着他们,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她绝对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都是他上官溯信口雌黄。”
金针拍拍胸膛,向家老嚷嚷道。
“咳咳…既如此,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大家继续练武。”
家老对此事不太关切,以为只是学生们的小打小闹。
“我又不和你抢,你急什么。”
上官溯对金针笑道,随后对家老道:
“家老大人,我去解个手,等会回来。”
此时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从怀中拿出手帕止不住的拭泪。
“大家快看,那小子心虚跑了。”
金针对着人群吼吼道。
见上官溯离去,众少年一阵唏嘘,对上官溯人品评头论足。
见此,金针连忙向少女贴脸卖好。
“好妹妹别哭了,我来陪你练,我动作也很标准。”
“而且我听说那上官溯那方面不行,一身花柳病,还只喜欢男人。
妹妹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可是金脉的嫡子,从小就跟着家老们练功夫,我教你的姿势更标准。”
听闻此话,那少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呜呜呜…那个男人真下头。”
遂一头栽进金针怀里,口里呜咽些遇人不淑、看走了眼云云。
此时金针揽着此女,嘴脸歪斜,淫态尽露。
忽觉此女身上带着异香,越闻越觉得上头,几个呼吸后遍身筋骨瘫软,如卧于棉。
……
金脉家主阁,气氛肃穆庄重。
高大的木雕屏风隐约分隔出空间,红木家具陈设典雅。
熏香弥漫,一旁设有茶几,供应各式名茶。
“上官溯道友,匆匆来访所为何事?”
上官金姬端坐主位,品着茶笑道。
“听说我的周管家与你们金脉私交甚好,也是你的老熟人。
找他费了好大功夫,今日特带来与金姬家老叙叙旧。”
上官溯坐在客位笑道。
随后指着一个跪在地上的中年胖子。
那男人双手被捆,脸上鼻青脸肿,全身满是瘀痕,一身锦衣残破不堪。
此时连连磕头向金姬求饶。
“周管家是谁?敢情是跪在地下这位?看来上官溯道友家风酷厉,对家奴还真是心狠手辣呢。”
金姬冷笑道。
不等上官溯开口,金姬又换了副表情,抢白一步笑道:
“你的来意我大概猜到了,是为你父亲的传承而来吧。
首先我告诉你,这份传承是我们金脉从正规渠道,按市价收购而来的。
一切程序合法合规,按理已归我金脉所有。”
“不过呢,既然上官溯道友亲自上门,又碘着脸开口。
从家族和气考虑,我们金脉愿意吃点亏,赏给你就是。”
“彩明,去库房把那木盒子拿出来,还有那手串。”
“彩霞,你有没有眼色,杵着做什么?怎么不给贵客倒茶。”
一盏茶时间后,彩明捧着一木盒出来,于上官溯面前打开。
这是一个装饰着金丝雕花的紫檀木盒。盒盖上镶嵌着一块碧玉。
掀开盒盖,里头装着一个绣有’兄弟和睦’的锦囊,里面装着百来块元石。
还有一串三色木珠串成的手链,散发淡淡奇香。
这是一个二品法宝,名为’小疾风’。
催动真元后,可在产生一股奇风环绕在双脚,让人行动迅速,持续五个呼吸。
看来上官溯父亲很可能是个侦查修士,主要为家族打探情报。
“不对,少了一样。周管家和我说其中还有一块金色圆珠。
叫做什么’罗汉舍利’来着,怎么不见此物?”
“况且,家父留下此传承,为何连一份书信也不留?
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难道我天生就知道这木串做什么用的么?”
上官溯抿了口茶后淡淡道。
听见上官溯把自己牵带进去,周管家被唬不行,忙道:
“我没说过!小的一个凡人,哪认得修士的东西。
上官溯大人,我也一把年纪的人,家中有妻有小,老奴在少爷家干了几十年,亲眼看着少爷长大的。
念在过去的情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周管家眼角带泪,脸上又挂彩,猛的磕头几下,地板上残留些许血迹和泪水。
周管家在城中摸爬滚打几十年,阅世经验丰富。
眼下他作为上官溯和金脉冲突的关键证人,两面为难。
如果上官溯胜了,谋欺幼主是重罪,按族规受斩首之刑,一家老小也会被流放出山谷。
如果金脉胜了,事关佛骨舍利,利益重大。
他是关键证人,不仅会遭到金脉暗杀,妻儿作为连带证人也会性命不保。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他只能期望上官溯见好就收,如果息事宁人那这事就过去了。
上官溯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目光看向上官金姬。
此时的后者那对阴沉的三角眼也是看了过来。
一时迟那时快,上官金姬冷哼一声,袖中突然甩出一血刺。
三转修为!
三品法宝——化骨血叶!
那血刺笔直射向周管家眉心,插入头骨浸入脑髓。
周管家脸上的惊恐和泪水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几个呼吸后,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脱落下来,露出潜藏其中的血肉。
随后浑身筋骨内脏也烂透成一滩混杂鲜血的肉糜,房间中暗暗弥漫着恶臭的腐朽气息。
上官金姬使用的法器和学堂家老展示的’草替精’是同一个系列,通过家族秘方升炼成三品。
此刻当着上官溯面行凶,不只是毁尸灭迹,更是对后者明目张胆的威胁。
真把上官金姬惹急了,下一个化作肉泥的就是他上官溯。
上官溯可以凭修士身份欺压外姓人,上官金姬也可以凭高修为斩杀后者。
这个世界凭实力说话。
上官溯天资哪怕再高,金姬面对的只会是其他三脉的敲诈打压。
家族不可能让一个三转家老给他偿命。
“哎呀!周管家怎么就突发顽疾死了呢?”
“上官溯大人时运有些不顺呢。”
此时给上官溯倒茶的彩霞咯咯笑道。
“上官溯大人可要长眼了哦,多多保重身体,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哦。”
房间中那两个丫鬟颇有些狗仗人势的威风,你一言我一语的阴阳怪气道。
上官溯却不畏惧,仍旧面不改色,淡淡的道:
“金姬大人果然好手段,几个呼吸间就把我的家奴给杀了。”
“我还有一证人,金姬大人若是有胆把他也杀了。
在下绝不敢多饶舌一句,即刻自戕于此地谢罪。”
此时一家奴急匆匆的跑至门外汇报:“老太太,门外上官金镇大人求见。”
上官金姬闻言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