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匠把台球桌的桌腿折叠起来,他这边有三个人,拖拉机方面有两个人,再加上唐枫,六个人虽然费了点力气,但还是顺利地把台球桌抬上了拖拉机车斗。
为了防止磕碰,拖拉机来的时候装了半车的稻草。
车主爷俩把这半车稻草全部塞到了台球桌的四周,然后用大绳子把台球桌牢牢地固定在车斗里。
唐枫在车斗上推推被捆绑好的台球桌,发现纹丝不动后就跳下车。
“你准备从哪条路走?走大河还是绕路?”
最近几天没有下雨,大河的水并不算多,拖拉机还是能过去的,不过不太好走,河底全是河卵石。
“绕路吧,你这东西怕磕碰,万一过河的时候出现意外不好办,绕点路起码安全。”
“徐崴大队徐西村你知道吧?”
青年点头:“知道!”
“你就把车开到徐崴大队队部院子里,我在那里等你。”
唐枫先一步回到徐西村,他回到家的时候,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地方。
正好梅斌和徐冲两个货晃晃悠悠地来了。
“握草!你和徐冲一起出现真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何军呢?”
“在家干活呢?”
“干啥活儿你们不会帮着干干?”
“出猪圈粪,那活儿谁干?我自己家猪圈粪我都不干,我会去帮别人家干?我又没吃饱了撑的。”徐冲理直气壮。
“你爸不拿棍子量你?”
“我给他钱了,他凭啥打我?”
“你一天往家交多少钱?”
“交一半儿,剩下的我留着,所以现在家里的活儿我一点都不干。”
“来帮我平平地。”
“平啥地?”
“平东边厢房的地。”
唐枫家有西边厦子没有东边厦子,但是有几间东厢房。
东厢房当初也是拖拉机站的,在离唐枫家房子东墙前十米处左右,一直延伸到南面的房子前。
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因为属于唐枫家的地盘是房子前二十米,所以东厢房有十米左右是属于唐枫家的。
唐家来不久,也没有地,家里也就没有多少破烂。
就是有点破烂什么的也都装进了西厦子,因此这厢房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
唐枫要收拾的就是这个。
“平它干啥?”
“我给你们弄了个玩具,再有十分二十分的就到了,地不收拾平了放上不稳定。”
“这霉倒的,本来从家里躲清静出来了,想不到又被你抓劳工了。”
“别比比!你要说以后一把不玩儿,你就在一边看着就行。”
徐冲不知道唐枫弄什么玩具,只好拿起铁锹和唐枫梅斌进了东厢房。
先是把东厢房有的不多的破破烂烂收拾到一个角落,然后把地面用铁锹洋镐平整了一遍。
这边还没平整完,就听到坎下有拖拉机的喇叭声。
唐枫出了东厢房,就看到送台球桌的拖拉机站在大队院子里。
唐枫对着拖拉机挥手,拖拉机司机看到唐枫把拖拉机开到了坎上,停在唐家院子里。
四个人要把台球桌卸下来还有点不太容易,徐冲就跑到饮料厂,把饮料厂那几个搬运工喊了上来。
台球桌落地后,唐枫付了车费钱。
台球桌是肯定要放到屋子里的,否则下雨的时候被雨淋湿了木料就容易变形。
只是这土地面也不好,它也返潮呀!
这地面也必须处理。
弄个水泥地面太费时间,不如就铺红砖吧。
看看时间,现在去买红砖貌似也拉不来,就是拉来了也铺不完地,这个任务就交给明天吧。
但今天是必须要把拉砖的车找好。
自己曾经雇佣过的四轮子再次成了唐枫的目标,晚饭后他就骑着摩托去了四轮子车主家,谈下了两千块红砖的任务。
四轮子车主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上午八点钟之前,第一车砖保证到。
其实还没用到八点,第二天早晨七点十多分钟,这货就把第一车砖拉来了,就卸在了东厢房门口。
巧的是,小舅瓦匠班的两个瓦匠给程远安的新过滤车间做工程收尾,八点多钟就完活儿准备到小舅的另一个工地去。
唐枫就把他们两个弄来给他铺砖地,当然给现钱的,一人五元,外带一人一盒三块钱的烟。
这两个瓦匠乐得勾嘎的,手脚利索地到中午十一点就给东厢房铺上了砖地。
两千块砖还买多了,还剩了一丁二百块砖。
砖地铺好了,两个瓦匠也走了,唐枫从程远安收拾新车间剩得河沙用小车推了一车过来把砖缝眯上。
再就是给这东厢房接了一盏电灯。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烟贩子们回来把台球桌抬进屋里摆放好久行了。
梅玲昨天晚上转夜班,此时打着哈欠从坎下来到唐家,显然刚睡醒不久。
“你昨天弄个什么台球桌回来,干什么用的?”
昨天卸台球桌的时候,饮料厂几个装卸工过来帮着卸车,一定是他们告诉梅玲的。
昨天晚上因为转夜班,梅玲并没有到唐家来,她并没有看到台球桌。
“就是一个玩具。”
“好玩吗?”
“女孩子可能不会喜欢,因为不适合女孩子玩儿。”
“瞎说!你们能玩儿我们为什么不能玩儿。”
“到时候让你玩儿,你要是玩两把就说没意思,看我不拍你!”
“你敢!”
十二多钟,赶集市的白勇林军和严波来了,唐枫又把饮料厂的几个装卸工找来,把台球桌搬进了东厢房,摆好垫好桌腿。
东厢房四米的跨度稍微有点显窄,不过也凑合着能耍开球杆了。
唐枫拿出一副台球,摆好,开始教这几个奶黄子打台球。
按照什么规则打球,怎么分输赢。
仅仅两局下来,这几个家伙就迷上了,打得不亦乐乎。
梅玲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唐枫,到底没敢把没意思三个字说出口。
这东西似乎真的不太适合她们玩儿。
待何军徐冲和梅斌等人从青石镇和县城回来的时候,白勇林军严波三人已经打的有点模样了。
这回这些家伙算是找到了人生的乐趣,连晚饭都不吃了,乒乒乓乓地打球,一直打到十点多。
要不是唐枫拉了东厢房的电闸,这些家伙估计会打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