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斌你在纸箱厂一个月挣一百三四十元,一天五块钱不到而且还只是个临时工,就不稀去干吧,抛家舍业的啥意思。”
“你要是真能带我们挣钱,我就不去了。”
“扇贝边还能卖个五天六天的,等你们卖完了,咱们就开始干下一个买卖。”
唐枫和他们说事情的时候,后街三个姑娘就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
“唐枫!那你去边外不要女生吗?”薛梅突然问了一句。
“你们要去?”
“看看呗。”
“你们能干啥?”
“别的不会,做饭洗衣服总可以吧!”
唐枫想了一下:“确实需要做饭的人,但你们能行吗?”
“怎么不行,我觉得我们仨干这点活儿还是行的。”薛梅信心十足。
“这个以后再考虑,等我要走的时候再说。”
这三个姑娘唐枫还真没动带她们过去的脑筋,她们毕竟是女人而且岁数都不大,跑那么远不明智。
闲篇一直扯到十点多钟,这些人才纷纷起身回家休息去了。
“梅斌!梅玲!把你们家的桌子拿回去。”
待他们走出去十多米远后,唐枫才把梅斌喊了回来。
唐枫把那个装了很多菜的塑料袋用一个方便兜装上递给梅玲。
“这个拿回去,算是桌子的谢礼。”
黑灯瞎火的趁着递袋子摸一下对方的手不过分吧?
梅玲想给王枫一巴掌,但是她哥在边上,没敢动。
回到家里,唐枫很严肃地和母亲讨论了一个问题。
“今晚三个帮忙的姑娘里有一个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妈你可不许给我使绊子。”
“那一定是老梅家玲对不?做饭的时候我就看她老看你。”
“嘿嘿!其实我也看她来着,这两天我就准备找媒人去提亲了。”
“啊!她才多大呀?为啥这么着急?过两年不行吗?”
过两年?过两年当然不行。
上一世他和梅玲之间就是因为拖的时间太长,最后劳燕分飞,这成了他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如果说这一辈子他忘不了的唯一女人,那只有她了。
年轻的时候这个问题还没觉得很严重,但是过了四十岁以后,他才发觉没有和心爱的人过一辈子那真的是一种缺心缺肺一般的遗憾。
这种遗憾会让你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常常就莫名其妙地想起对方。
随着岁数的逐渐增大,这种感觉也会愈发的强烈。
上辈子留下了终生遗憾,这辈子他绝对不会让这种遗憾再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又不是结婚,先把事情定下来,过几年岁数到了再结婚。”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如果你看好了,我们不反对,管你和谁结婚呢。”
家里这边就算是搞定了。
下一步就是搞定媒人了。
供销社放了两天假,白洪奎今天也在家闲着。
五月二号早晨,唐枫就来到了刘奎家。
大勇出去挣钱去了,家里只有白洪奎两口子。
“白叔!我来找你了。”唐枫带了一条茶花烟,两瓶西风酒,外加二百元现金。
在八九年一个媒人提成一门亲事得到一只鸡或者十斤肉做为谢礼来说,唐枫这算是大手笔了。
“啊!现在就要提呀?”
“趁着五一节日氛围浓郁,把这事儿解决一下。”
“你到底要提谁家姑娘?”
“就是你猜中的那个姑娘。”
“梅立明家小玲?”
“就是她。”
“你觉得有多大的把握?”
“玲那边肯定没问题,她母亲我认为问题也不大。”
“小玲同意了?”
“她不同意我找什么媒人!”
“你小子行啊!一个多月就搞定个姑娘,既然姑娘愿意了,这事儿就好办了,今天晚上我就去给你提。”
唐枫从白家出来,骑着摩托车回家,走到中街的时候遇到梅玲何静三人往前街走。
这三个姑娘基本一出门都在一起,也算是徐西村的一道风景了。
他把摩托车停在道边:“你们这是上哪儿?”
“到前街小店买东西,大队供销社没有。”
梅玲眼里有光地看着唐枫:“你上哪儿了?”
“去白勇家,找他爸办点事儿。”
梅玲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这货是真的找媒人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
有了这么个事儿,整整一天梅玲都显得六神无主心如撞鹿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干活都是丢三落四的,薛梅和何静都发现了她的不正常。
“玲!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没了魂似的,是不是被哪个小伙把魂勾走了?”
“瞎说!我这不好好的吗?”
“薛梅说的对,你今天真的很不正常,不会是病了吧?要不是来哪个了?”
“我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总感觉精力不集中。”
借着这个悠悠,梅玲下午饮料厂的活儿也没干,请假回家躺在炕上心乱如麻。
唐枫这边倒是心平气和,嘛事儿没有。
拿着铁锹和老子翻地准备种菜,一直翻到何军和梅斌晃晃悠悠地来到他家。
“今天赚了多少钱?”
“今天不太多,我赚了三十块钱。”梅斌先回答。
“我也差不多,现在卖扇贝边的人多了,已经有三十来号了,没有前几天好卖了,这扇贝边卖不了几天了,我们琢磨还能卖两天就没有了。”
“卖完了好!本来这就是季节性的东西,还指望它卖到过年呀!”
“你不是说扇贝边卖完要带我们做买卖吗?”
“等你们扇贝边卖完,咱们就启动下一个项目,我都想好了带着你们干什么。”
这话就是忽悠了,下一个项目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先说说呗。”何军一脸的献媚,给唐枫上了一支大重九烟。
“现在就说那还有个毛的意思,这不得玩玩神秘吗!你们吃饭没有?没吃饭在我家吃吧。”
“不了!我们回家吃,晚上出去玩不?”
“上哪儿玩?”
“到中街去看他们打麻将。”
唐枫摇头:“不去!赌钱那东西和我不发生关系,你们去吧。”
他要在家等白洪奎的信,自然不能四处乱走。
白洪奎在家里吃完饭已经快七点了,他慢慢悠悠地出了家门往后街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