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想象中:救命恩人从天而降,仙气飘飘收他为徒的龙傲天场景。
?
君泽咳了口血,对着空气朗声问道:“不知前辈是何人?为何救了在下却不肯出来相见?”
四周一片静谧,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钻入耳朵。
君泽笑的脸都僵了。
无奈,他只好朝着刚才符咒出现的地方深深一鞠躬:“也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手中这株灵草按道理也应该送给前辈。”
……
“前辈?您在吗?”
……
“前辈,难道您不要这草了?”
……
始终没有回应,君泽肃然起敬:“在下今日有要事缠身,若他日有缘,一定另带礼物,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肯搭救他的必定是赫赫有名的符修大能,待他得拜仙宗,定要找到这位前辈!
“再见了!前辈!”
此时,远在埋骨山的宁颜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义愤填膺,小脸皱成一团,咧了咧嘴:“他娘的,哪个傻缺在背后骂我!”
花海中,与君泽相伴的仅有四周微弱的风声。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将灵草塞进嘴里,胡乱的嚼了几下,直到感觉身上的伤口逐渐治愈,才转身准备离开。
少年目光如炬,漆黑柔软的瞳孔紧紧盯着一个方向。
单薄的身影于一方天地中行走,宛如一棵坚韧不拔的松柏。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坚定的握住剑柄,俊秀的脸上满是对心中之物的向往,君泽薄唇微启,声如清泉:
“呵,值钱的宝物,本宫来了。”
说完,他扬着傲然的笑,朝着一个方向极速奔跑。
路上遇见了几个修士,他们一脸懵逼的看着那抹疾如风的金色身影,挠了挠头:
“奇怪,那人往秘境的入口跑什么?”
“就是,现在又出不去。”
旁边的紫衣少女见怪不怪,“哦,那是我们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
她怯生生的眨眨眼,语气诚恳满脸轻松:“太子殿下是个路痴哦,我想他应该是不小心,又又又又走错路了吧?”
其余的修士:“……”
就特么的无语。
*
姬无咎瞥了眼宁颜,看着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忍无可忍的问:“你很冷?”
宁颜摇摇头。
她不仅不冷,还觉得特别热。
想把衣服脱光裸奔的那种热。
等会……
脱光?
热?
“魔尊大人,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宁颜脚下的泥地变成了厚厚的冰雪,四周更是一片雪白。
“嗤,你才发现?”姬无咎捏住宁颜的发梢,有些幼稚:“瞧,结冰了哎。”
……
“哦。”宁颜搓了搓脸上的冰碴。
她抬头,望着满头霜雪,却宛如谪仙的姬无咎,眼底惊艳之余还有一丝哗然:
毁天灭地的魔尊,竟然长了这样一副皮囊?
如果把姬无咎本体扔到兲玄宗去,任谁也不知道此等惊天动地的大美人,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吧?
“此等雕虫小技,本尊懒得理会而已。”
姬无咎淡淡抬眸,霜雪凝结于他卷翘的睫毛上,将他衬得愈发高洁。
不过眨眼间,冰霜融化,水滴划过他眼尾的红痣,妖冶非常。
宁颜心中忽然有些可惜。
冰山大美人什么的,还挺有吸引力的。
“可是还是好热啊。”宁颜不受控制的想去解领间的扣子,指尖刚伸出去,就被一只冰凉的手制止了。
“你想变成冰雕?”姬无咎打了个响指,一朵缩小版的红莲业火便出现在他指尖。
“脑子已经够蠢了,别再冻碎了。”
他将业火丢到宁颜手心,满脸高冷:“拿着它,你体内有本尊的本源之力,它不会烧伤你。”
姬无咎闭嘴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板。
“蠢死了。”姬无咎啧了一声,替她抹掉眼角化开的冰雪。
宁颜忽的面色一红,随后小心翼翼将火捧在手心,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小火焰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那种自心底里燃烧的燥热便消失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与这火有几分牵绊之感。
有用。
铁柱甩着毛,心中吐槽:这个主人有点太娇气了些。
它皮糙肉厚,本就不惧火热严寒,加上宁颜前些日子突破元婴,作为伴生灵兽的它自然也跟着进阶了。
此刻这点折磨,洒洒水啦。
还没有那只狐狸精搓它脑袋的时候疼呢!
宁颜晃神间,姬无咎早已迈开长腿。
那抹漆黑高大的背影在漫无天际的雪白中踽踽独行,竟然有一抹孤寡老人的可怜感。
……
疯了不是!
她竟然觉得魔头可怜?
宁颜连忙抓紧铁柱,快步跟了上去。
一抹鹅黄,晃晃悠悠的闯入那片唯有黑白的画卷中。
少女叽叽喳喳的牵着高大魔头的衣袖,头上顶着一只略显蠢笨的白色妖兽。
只见魔头不耐烦的施了个禁言术,威胁的说了些话语。
世界终于安静。
少女垂着脑袋,妖兽闭眼假寐,唯有面若冰霜的魔,却在一旁自顾自扬起了嘴角。
无人在意的地方。
一缕生机,悄然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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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两重天,区区幻境阵法而已。”
姬无咎将宁颜按在怀里,白玉般的指尖顺着她的胳膊,滑到那只精巧柔软的小手上。
他覆于宁颜手背,在她耳边轻声道:“看好了,本尊这业火的第一式,浴火重生。”
一抹霸道的力量正迫使着宁颜丹田中的灵气朝着她指尖汇聚,涌出。
轰的一声——
精巧的指尖,夹杂着金色雷属性的业火怦然而出,迅速融化了宁颜眼前厚重的冰山。
姬无咎玩味的笑了笑。
“本尊的业火乃是世间第一灵火,比之三昧真火、地狱烈焰更胜一筹,你捡到大便宜了。”
宁颜(没有感情的捧场机器):“哈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姬无咎:“……”
他冷然抬眸,此时漫天的冰雪开始融化,幻镜亦随之破裂。
一座漆黑高大的神秘宫殿,俨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宁颜走过去,厚重的宫门竟然径直打开,殿内漆黑一片,唯有浓厚的黑暗溢出,等待着吞噬那些不知天高地厚闯入者。
“怎么?”
姬无咎兴奋的抬起眼皮,语气盎然:“你不敢进去?”
宁颜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身旁的魔一脸坏笑的踹了进去。
而后大门关闭,宁颜眼前彻底没了光亮。
黑暗中,姬无咎那阴森森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他兴奋的咬住了宁颜的耳垂,环住她的细腰,笑得胸膛发颤:
“别怕,夫君在呢。”
宁颜:……
怕你奶奶个胯骨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