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用手捻着药材,不由感慨万千:
“没想到这个秦三泰恶性不改,不但与常夫人勾结在一起贩卖假药,且还贩卖人口。也不知坑了多少无辜之人。
只可惜我等虽然人赃俱获,却不能将其绳之以法,当真窝囊透顶。”
邵雍望着一大片造假的药材,也是不住地摇头叹气:
“君实贤弟,为兄有一想法,不知是否可行?既然华州府衙的人已不足信,你何不回同州求令尊大人帮忙?”
司马光闻言,顿时以手加额道:
“哎呀,我也是急糊涂了。对,你们守在这里看住人证物证,我即刻赶奔同州去搬救兵。”
“先生所言极是,一旦明日秦三泰被释放出来,势必第一时间销毁证据。我即刻去通知谢三,让他盯住秦三泰的踪迹。”
洛怀川也在一旁言道。
就这样,邵雍与沈麒麟守在宅院之内,司马光与洛怀川各自分头行动,咱先按下不提。
单说司马光打从那所宅子走出来以后,回到客栈,让高跛子与他寻了一匹快马,星夜兼程赶奔同州。
待到了司马府,顾不上让下人通报,径直闯到父亲司马池的书房,将华州所发生的情况详细说与了他听。
司马词闻言,简直震惊无比。他万也未曾想到华州州衙、县衙的官员竟然沆瀣一气。虽然调动兵马跨州行事,会被林景恒趁机捉住把柄反咬一口。
不过事出紧急,实在容不得他多想。遂令与司马光交好的推官石扬休带领一队兵马,随他连夜赶往华州救急。
待他们赶到华州时,寅时已过,司马光亲率一队人赶往城隍庙。石扬休则另带一队人马,径直赶奔马县丞家捉拿秦明月。
马县丞正搂着秦明月酣睡,忽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清醒。他披上衣服,推开门,正准备大声喝斥,却被冲过来的官兵一把扭住。
他就着火把一看,竟是同州兵马,不由大怒道:
“你们同州的兵马竟然敢越界到华州境内捉拿本县丞,难道便不怕王法了么?”
石扬休大手一挥,吩咐士兵将秦明月与他双双带走。同时言道:
“这个不劳马大人动问,你有何疑义与不满,大可到州衙大堂说与你们的通判大人。”
这边得了手,司马光这边却出了一些问题。待他带领兵马赶到时,远远望见几条黑影打从那所宅院闪身而出。
司马光见状,不由暗吃一惊,急速派人去追,自己则快速走进院子一看,除了云霓外,其余几人身上皆挂了彩。伤得最重的,当属洛怀川了。
原来司马光前脚刚走,洛怀川便去远志堂后面秦三泰家通知谢三盯住他。待他刚返回,却见一群人将沈麒麟、邵雍团团围住,正打的难解难分。
要说沈麒麟打小习武,功夫自然不错。无奈邵雍乃一介书生,做学问行,与人搏斗,无异于羊入虎口。
沈麒麟一面要护着他,一面与歹人搏斗,很快便挂了彩。
正当二人穷途末路之际,洛怀川带着魏胜返了回来。歹人见来了帮手,一抖手,甩出两把飞刀。
沈麒麟闪身躲了过去,邵雍则无有如此幸运。眼见着飞刀到了他的胸前,洛怀川飞身将他推至一旁。
那柄飞刀射在了自己的胳臂上,顿时鲜血直流。若不是云霓来的及时,几人怕都交代了。
原来云霓那边也受了攻击,只不过来人的身手与她相较差的太远。被她三招五式的拿下后,全都锁到了屋子里。
这才想起后宅必是也遇到了危险。这才急匆匆前去救援。果然,为首的歹人见她不好对付,打了一声呼哨,撤了。
不想正被司马光遇见,逮了个正着。薅去几人面具一看,想不到为首的那个确是马彪。
司马光询问了洛怀川的伤势,确认无甚大碍后,方押着一干证人返回州衙。端坐中央,一拍惊堂木道:
“带马县丞及秦明月上堂。”
功夫不大,二人被押到来到大堂。马县丞一见司马光,顿时躬身施礼道:
“通判大人,但不知下官身犯何罪,你竟然调动同州兵马夜闯我的府邸,将我夫妇二人捉来此地?”
“哦,你当真不知么?那你可要问问身边的这位好夫人了。”
秦明月闻言,扭着腰肢,嫣然一笑:
“通判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家如何听不懂。想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知晓官场中事?”
司马光望着她故作姿态的样子,顿生厌恶,冷哼了一声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本官就让你看看自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马夫人做下了何等丑事。”
言罢,一拍惊堂木吩咐道:
“将黑丫等几位女子请上堂来。”
早已等候在大堂外的黑丫闻言,带着那几位女子齐齐来到大堂上,纷纷跪倒,对着司马光言道:
“大人,便是这位秦夫人与他的堂兄秦三泰沆瀣一气,将我等囚禁在城隍庙的暗室中。
不但对我等百般凌辱,还像贩卖畜生一般,寻机将我等贩卖,谋取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