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柯孟德也走了过来,见着洛怀川挑衅地一笑道:
“二侄子别来无恙否?闻说你让开封府布下天罗地网捉拿与我,结果你还不是最后做了瓮中之鳖。不过这样也好,正可下去与你爹做个伴了。”
仇人见状,分外眼红,洛怀川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举拳便打下去。谁知却被那个南宫道长擒住手腕道:
“洛掌柜的,都快死的人了,恁地还发这么大火呢?你不是最会能掐会算么?不妨推推看,还逃不逃的出去?哈哈哈。”
“呸,我等出不去,你以为你们出去了便能活么?实话告诉你,上面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任你们插翅难飞。”
钩吻夫人闻言,发出一声狂笑道:
“姓洛的,你为我们会从你来的那条路出去么?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
自打你们下到井中,老娘我便已知晓。不要以为破了区区几个机关便忘乎所以,这次尔等算是死定了。”
“贼婆子,有你的狼妖陪葬,倒也不算太亏。”
太史丹看着被制服的妖狼,冷冷地言道。
“哼,没有这只墨狼在,怕是也不能将尔等一窝端。合你们几人之力方将其制服,老娘我又怎能丢下他不管呢?”
言罢,拿起腰间的玉笛,无呜呜咽咽吹了起来。
张风行见状,一皱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头妖狼。只见他先是朝着宗实所在的位置调转方向,慢慢的弓起身子,做出欲搏杀的动作。
几人见状,同时心中一紧,各自摆出架势,做好了抢救孩子的准备。谁知那狼妖仅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迟迟未有任何动作。
就在几人等得不耐烦之际,却闻钩吻夫人笛音一转,张风行大喊道:
“不好,快拦住这头畜生,它要逃跑。”
然未及几人反应过来,狼妖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掳住宗实,纵身一跃,嗖地隐入一堵墙壁没了踪影。
与此同时,洛怀川与张风行也被一个铁笼子罩在其中。
“哈哈哈,好一个‘盖天工’张风行,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怎样,这被机关困住的滋味如何呀?”
钩吻夫人身边那位蒙面老者发出了一阵狂笑。
张风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好半天,终于脱口而出道:
“莫非你便是‘无影遁形’令狐孤?”
“正是本尊,张风行,你破了我的奇门遁甲阵,又毁了我辛辛苦苦设计的地下行宫。如今被困于此,也算出了我心中这口恶气。”
洛怀川闻说眼前这位身材矮小的老者便是令狐孤时,登时气得怒发冲冠,指着他怒道:
“老匹夫,你与那位六公子沆瀣一气,巧设机关为祸世人。又专以玩弄黄花闺女贞操为乐的淫棍恶徒。
如今又勾结西夏,妄图颠覆大宋,此等人族败类,即便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令狐孤望着他双目射出的一道寒光,冷哼一声:
“小子,再不愤,你也得有本事杀了我才行。
即便告诉你那堵墙便是机关,量尔等也未长那颗逃出生天的脑袋。
如今你与这个姓张的老杂毛皆欲殒命于死地,我劝你还是省省心,留着些许精力多呼吸几口最后的空气吧。”
言罢,朝柯孟德一努嘴。
柯孟德会意,转身取了一个香炉回来,点燃一支香,放到石室的顶端道:
“二侄子,瞧见没,香头一灭,这里将会被大水淹没。叔父我便是要你们自己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迈向地狱之门的。
不过待见了你爹,烦请替我与他知会一声,让他莫记恨我。等我下去之时,再请他喝酒,与他赔罪好了。”
钩吻夫人见时辰差不多了,摆手吩咐众人离开。却不想虎子冷不防打暗处冲出来,在其背后抡起棒子猛砸下去。
殊料南宫道长手疾眼快,一个扫堂腿将其绊倒,正准备一掌拍死他,被钩吻夫人拦住道:
“且慢,这小子烹得一手好菜,甚合我意。再说这个唤作宗实的小崽子也需有人带着。”
眼瞧着一众人等消失在视线之内,这可急坏了狄青。一个劲催促着张风行道:
“大师,你看,地面已开始涨水了。
你倒是说说,究竟如何能从这个墙壁逃出去?不然我等可就真交代在这了。”
张风行并未答言,而是皱着眉头,望着墨狼适才逃出去的方向发呆。
狄青见状,提了一口真气,拿身子朝墙壁撞去,谁知却被反弹了回来。
太史炯不服,再次如法炮制,结果可想而知。太史丹见状,与他言道:
“爹爹,一人之力犹恐单薄。合我们几人内力,不信打不穿这堵石墙。”
太史炯也深有同感,遂招呼几人共同发力。无奈试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撞得浑身疲弊,也莫奈其何。
谢三不信邪,开始上窜下纵,摸着每一块巨石寻找机关。
公输衍见师傅始终沉默不语,知他必是在思索着如何开启机关之玄机。遂不敢打扰,只是默默地与谢三一样,用手细细游走于每一处缝隙。
眼见脚下的哗啦哗啦的大水已经涨到腿肚子,直吓得璧珍哇哇大哭。张着小手,扑到洛怀亭怀里,奶声奶气地唤着爹爹。
洛怀亭抱着孩子,心里焦急万分。示意谢三将关着孩童的笼子摞起来,将他们统一挪到最高处。
随着香头一点点消逝,水位已然涨到众人腰际,张风行依旧闭目沉思。众人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甚至逐渐现出几丝焦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