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行的一番话,越发让洛怀川起了疑心,遂对狄青言道:
“表哥,我如何觉得那个蒙面的男子就是已经被开封府判了斩刑的洛怀泽呢?”
狄青固然不信洛怀泽会从开封府大牢逃走,但依旧回道:
“按他的狠毒心性来说,还真不排除此等可能。一个连自己亲大伯都会害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对了,怀川,也许这片灌木林里的机关便是他为我们而设的。
因他知道早晚有一日我们会找到这里,故而来个斩草除根。
不然实在解释不通一介凡夫俗子会花如此大力气,弄出此等复杂的机关来。”
“还有一种可能二位或许忽略了。这里有可能隐藏着一个秘密的组织,专司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充当杀手,或是盗墓贼。”
张风行在一旁插言道。
“师父,徒儿有一点不甚明了。但不知你为何要最后才破景门呢,莫非这里有什么说法么?”
公输衍并未参与到三人的对话中来,而是望着景门问向张风行。
“哦,因为此门必以用火为机关,有火则有烟,烟即毒雾。现在可要用得上洛掌柜缝制的防毒面具喽。”
洛怀川闻言,面露喜色,将面罩拿出来与四人戴上,又于每人吃下一粒专门解毒的药丸。
但见张风行慢慢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扒开地上每一根草,逐一细细排查着。
终于发现一片经过精心布置的草丛,随即顺手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块,第与狄青,问道:
“能否在离此十来布远的地方投中目标?”
狄青点点头:“莫说十来步,百步之内,也可百发百种中。”
言罢,大概嫌那块石头不大,自己弯腰捡起两块大石头,一道朝着张风行所指的方向奋力抛了出去。
就见石头落地处,忽地腾起一团又一团的烈焰,伴随着一股白烟冉冉升起,整个灌木林瞬间被毒雾笼罩起来。
此时,恰好天上飞过一群大雁,竟被毒气熏得摇摇欲坠。使劲扑棱着翅膀,才没有掉下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毒雾散尽,烈焰燃尽,张风行一把扯下面罩,风趣地言道:
“终于可以摘下这劳什子了,再戴下去,老伯我可要憋死了。”
“师父,看来这布置机关之人手段也不怎么样嘛,还不是让您一一破解了。”
公输衍在一旁羡慕的眼神道。
张风行摆摆手:
“非也,这些机关只是小打小闹,对为师而言,自不在话下。最难的,当属湖里面的那个了。目前尚无踪迹,你也仔细些。”
当众人准备向湖边走去时,忽听背后传来阵阵窸窣之声。
待回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一株株高大的树木赫然伫立,重又恢复成一片茂密的树林。
“能布下如此巨大的机关,当今世上怕是唯有一人可以做到了。”
张风行见状,忍不住感叹道。
“张伯伯,这世上还有比您更厉害的人么?听您的意思,您好像还认识他?”
狄青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此人应为目夷氏之高足禽滑黎的入门弟子,索卢参后传弟子令狐孤,此人头脑机敏,犹擅工巧制作。
据说其与祖师爷目夷一般,皆能在顷刻之间将三寸之木削为可载三百公斤重之轴承。
不过此人早已销声匿迹许多年,除非天下绝色,否则,又有谁能请得动其出山呢?”
洛怀川闻言,还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遂追问道:
“闻老伯直言,这位令狐前辈还是一位好色之人喽?”
张风行点点头道:
“这老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好色,犹爱玩弄天下绝色之黄花闺女。
布下这些机关,怕是没少捞银子。看来这正主必是一富贵之人。”
几人说着话,便已来到湖泊边。湖的面积不是很大,四周芳草萋萋,绿树成荫。清澈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洛怀川望着几只在湖面上悠然嬉水的鸳鸯,又看看了深不见底的湖水,问向张风行道:
“老伯,这里怎么看着都像是一处普通的湖泊。即便有机关,怕是也不好寻找吧。”
张风行锐利的眼神扫过平静的湖面,幽幽言道:
“若是那么容易找得到,令狐孤便也不会号称‘无影遁形’了。
咱四个分头行动,按照之前我教与你们的,细细排查每一可疑之处。
切记,发现情况后,不可轻举妄动,由我来处置。”
狄青、洛怀川、公输衍、魏胜应了一声,四散开来,逐一细致排查。
足足有三四个时辰过去了,也未发现任何机关的影子。四个人累得腰酸背疼,只好坐下来暂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