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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贤夫人劝夫议家事 发善心无端埋祸秧(1 / 1)


就这样,洛孟津连续休息有小半月左右,这期间,兄弟洛孟堂仅过来探问过一次。

大概是怕他大哥哪日心血来潮,追究起客商中毒之事,索性吃住在极醉楼,不敢再露头。

怀泽也以伤势未愈为理由,一次也未来探视。倒是怀月日日变着法子送些可口的饭食过来慰藉。

狄夫人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方才将重新整理好的账册递与他。又将自己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

“他爹,妾身并非无故挑拨离间之人,可老二这事,你今日好歹拿个主意出来。

你不知道,你养病的这小半月里,咱极醉楼的客人竟流失了一半,听闻皆奔去了济得楼。

这可是洛家的祖业,记得我有怀川那会,爹即是禁不住二弟的软磨硬泡,才将酒楼交与他打理。

没想到,他竟然往‘碧云天’酒里掺假,而你却被捉去了大牢。

若非我日日为你忧心焦虑,怀川这孩子也不能早产不是。

如今好不容易翻身,你新酿制的极醉酒也闯出了名声,切莫再大意不得。

爹临咽气前嘱咐你什么来着么?让你善待二弟,可并未让你纵容与他。”

“嗯,夫人所言不无道理,看来孟堂与怀泽属实不是经商的料。

是我一时考虑不周,让夫人跟着上火了。”

言罢,洛孟津唤来贾清明,让他去酒楼将二老爷请回来。

时辰不大,洛孟堂走了进来,坐到他对面,习惯性地陪着小心问道:

“大哥,不知将小弟唤来这里有何指教?若无旁的事,酒楼那边还等着我照应呢。”

洛孟津面沉似水,撮了一口茶道:

“二弟,事情虽过去了,但那日寥掌柜几人如何中毒之事,你总得与我一个说法吧。”

“大哥,半月前那档子事情谁还记得清楚?再说不是业已解决了么?

又何故重提?仿佛与我有关似的。”

“你倒推得干净?还不与我讲实话,究竟怎么一回事?”

“大哥,莫非你怀疑小弟从中做了手脚么?”

洛孟津板着一副面孔,将账册啪的摔在桌上:“是与不是,自己看。”

洛孟堂本就做贼心虚,又看着账册上被账房先生一一标注出的红杠,

顿时像炸了毛的公鸡一般,扑棱着翅膀站立起来。

“大哥,原来你竟暗中派人查我的账,行,真有你的。

既然如此,咱不如干脆分家,从今往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岂不是好?”

洛孟津闻言,先是一愣,瞬间便明白过来,遂轻叹一声:

“看来二弟显然是有备而来呀,也好,倒省得我多费唇舌了。

说吧,你打算如何个分法,才算妥当?”

要说这二老爷一向惧怕他大哥,今日如何一反常态的敢反将一军呢?

原来在洛孟津出事那天,苏觅柔便料到大哥不会追究此事,大嫂必定要问个结果出来。

于是,她一家三口早已合计下计策。

苏觅柔也从大院走了出去,日日到极醉楼帮衬着打理生意。

见每日里不但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酒楼、酒坊的伙计皆对其唯唯诺诺,恭敬有加。

使得原本就对权利极其向往的她,越发感觉找到了自我存在感。

当贾清明来唤洛孟堂回去时,她便唆使自家相公与他大哥翻脸。

起初洛孟堂不大赞同,架不住苏觅柔三言两语的挑唆,便也狠下心来。

正当他被大哥问到关键处,却听到打门外飘来一个声音:

“大哥,你兄弟嘴笨,还是由我来说好了。”

苏觅柔扭着腰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她的丫鬟瑞莲。

只见她旁若无人的坐到洛孟堂身边,也不理睬对面坐着的狄夫人,兀自侃侃而谈:

“咱先说这宅子,东西跨院自来便是两家住着,自然无需再分。

至于老太爷生前住的正院吗,总得要计较计较。”

狄夫人闻言,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斜睨她一眼,冷冷地问道:

“我倒想听听你如何个计较法?”

“孟瑾一个待出阁的姑娘,原本就无权参与分这份财产,自然是你我两家平分喽。”

“这是要将小妹往出撵么?亏你想得出来!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别想动正院的心思。

即便她将来出阁了,也是属于她的。”

狄夫人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好,那就给大嫂一个面子,不过这极醉酒的方子总不能大哥一个人把着吧。

分家嘛,方子也要共享才是。”

狄夫人望了望一言不发的洛孟津,示意他给个说法。

此时的洛孟津心里是五味杂陈,脑海里回想着爹爹临终前的叮咛,也不言语,只是死盯着洛孟堂。

洛孟堂被大哥犀利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支吾老半天,方才对苏觅柔言道:

“哦,方子之事勿要再提了,说其他的。”

苏觅柔自是领会他的意思,故作委屈地言道:

“这也不行分,那也不许要,提提酒楼与酿酒坊,总没意见了吧。

依我之意,这两处你我两家任选其一。不然,便按出卖的价格折成银子对半分。

倘若大哥家要这两处店肆,便将另一半银子分与我们即可。”

洛孟津闻言,思忖半晌,心里实在舍不下其中任何一处。

那可是洛家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心血,若真到了老二夫妻手里,早晚折腾没了。

苏觅柔见大哥默不作声,便朝洛孟堂连使了几个眼色。

洛孟堂会意,从旁催促道:“大哥,行不行的,你倒是表个态呀。”

“唉,也罢,二弟,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话音未落,已然忍不住落泪,挥挥手,示意二人离开。

苏觅柔得偿所愿,喜滋滋的拉着自家相公回到西院,咱先按下不提。

单说自打二位兄弟分家后,洛孟津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

做什么也无有心思,好在小妹孟瑾时常拉着他在园子里四处转悠。

有时讲些笑话为他排忧解闷,有时吹首曲子让他宽心舒怀。

那婉转舒缓的萧声陪伴着他度过了艰捱的时光,也涤荡去了他横亘在胸中的愁苦。

这一日,他正与怀川、怀婉在一起研讨《论语集注》里的注解,刘管家拿着一本账册走了过来:

“老爷,与二老爷的家算是分完了。

极醉楼与酿酒坊共计折算出银四百一十六万两,余数未算在内。

按照您的吩咐,除却平分的,多与他们十六万两。

这是具体经办的手续等相干资料,请您过目。”

“哦,不必了。孟堂那边要重打鼓,另开张,诸般事物皆要料理,多与他一些也是应当的。

不过,如此一大笔银两一时半会也凑不出来,可如何是好?

“老爷,银子早已付清了,是夫人设法筹措的。

她见您身子并未痊愈,故而特意嘱咐老仆不让与您讲。”

洛孟津闻言,放下手里的书卷,差异地问道:

“夫人筹备的?自家的底细我还不清楚,差着好大一截呢。

夫人又是与谁人筹错的?你要与我讲实话,不然我可要亲自去问她了。”

“老爷,别,夫人一再嘱咐不让告诉您。既然您执意要知晓,我便直言不讳了。

是夫人变卖了嫁妆,又加上孟瑾小姐这些年积攒的所有私房钱。

当然,还卖了一些府里的古玩字画,才勉强凑齐的。”

“原来如此,难为夫人与小妹了。好了,刘管家,你也去歇歇吧。

这阵子极醉楼的生意都是你在帮衬着打理,狄青与怀亭这两个小子可是一点忙也忙不上。”

言罢,洛孟津便继续与怀川、怀婉讲解学问。

好半天一抬头,却发现刘管家忧心忡忡的还站在原地没动,不由得诧异地问道:

“怎么,还有旁的事?不妨直言,别吞吞吐吐的。”

“老爷,您倒是仁义了,可您瞧瞧二老爷一家是如何对您的。

不但将酒楼的古董字画全部卷走了,就连金、银制作的餐具也一件未留。

不仅如此,橱子也被二夫人拐走好几个,这还如何往下经营啊?”

“这、这也欺人太甚了,爹,兄弟归兄弟,生意归生意,我去、去找二叔评理。”

“二哥,等等我。走,咱们叫上大哥与表哥一起,人多力量大。”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怀川、怀婉闻听此事,立时不干了。二人拉着手,便要去喊人。

洛孟津呵斥住二人,接着又问刘管家:

“看你的神情,似乎还有事瞒着我。业已至此,索性一并说了吧,别遮遮掩掩的。”

刘管家明显从他的口气中听到了一股无奈与沧桑,还是硬着头皮言道:

“老爷,接下来老仆要讲的,您可得挺住喽。”

“无妨,讲来便是。”

“怀泽少爷不但搬走了酿酒坊里所有的极醉酒,还”

讲到此处,刘管家顿了一下,偷眼看了看洛孟津的表情,轻了清嗓子,似乎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还将您新近酿制的‘颜如玉’酒,也一并搬了个精光。

据酒坊的陆师傅透露,说是要以这个牌子在东京一炮而红。”

洛孟津闻听之下,不由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嘴里连呼道:

“休矣、休矣,此番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呀。”

欲知这‘颜如玉’酒后来惹出多大事来,且往下细看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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