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穿着蓑衣的年轻人撇了撇嘴,冷眼看着面前的村民。
他从刘水生口中了解了大概情况。
刘水生伤口很深,在包扎之前需要用清水冲一下伤口。
出门去找水的小花一直没有回来。
现在看来…是被这群人抓走了。
“好久不见啊。”
王锦眯了眯眼睛,看着人群中的洪山。
他从宋河口中得知了这男人的情况。
虽然对洪山和宋河两家的仇怨不太感兴趣,可王锦知道一件事。
洪山早就应该死了,他是靠着牺牲女儿才活到现在。
这也就导致王锦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一枪崩了他。
还好,现在洪山主动找了上来。
王锦甚至有点欣慰。
“你…”
洪山伸出手指着王锦,却又缩了缩脖子。
他见识过这年轻人神仙一样的手段,内心深处总有种莫名的恐惧。
等到亲眼看见对方把村民打的到处乱窜,洪山就更没脾气了。
会法术又能打,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于是他转头看着大师,试图得到点帮助。
却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王锦,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好久不见,王锦。”
西装男人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
“…啊?”
王锦愣了片刻,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自己明明在跟洪山说话,这个西装男人反而抢着回答。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西装男人眯着眼睛看向王锦,身上开始升腾黑气。
“名声,地位,心血。”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找你们报…”
“我认识你吗?”
王锦打断了西装男人的话,随即摸着下巴,缓缓开口。
这是他仔细思考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倒不是王锦故意忽视对方,他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呼…”
西装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闪过微不可察的挫败。
“我姓孙,他们叫我孙铁嘴。”
“啊!你是那个…”
王锦拍了拍脑门,眼睛一亮。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只要想起来一部分,剩下的记忆就会突然清晰。
王锦又回忆起了在祥和酒楼,自己运气好到恐怖的那天。
孙铁嘴冷哼一声,缓缓点头。
“你是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特意开口要求别人揍你一顿的骗子。”
“…”
孙铁嘴点到一半的头僵住了。
他能察觉到,包括洪山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眼神很不对劲。
“我还想起来了另一件事。”
王锦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霰弹枪。
“当初咱们说好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嗖——
话音刚落,年轻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只有一顶斗笠在缓缓飘落。
咚!
斗笠还没落地,不远处便响起了身体碰撞的响声,随即是一声闷哼。
孙铁嘴倒飞而出。
嘭!
几乎是同时,王锦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霰弹枪容量没那么大,哪怕是特制的,一次也只能装几发子弹。
王锦清空弹仓的速度快了很多。
嘭!嘭!嘭!
还在空中的孙铁嘴像是突然挨了几记重拳,被狂暴的钢铁洪流拍在了地上。
口中鲜血狂喷。
“我记得上次石白白把你给废了。”
王锦也没继续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不停挣扎的孙铁嘴。
对方身上没有半个弹孔。
除了被冲击力打的哇哇吐血以外,几乎没受什么伤。
这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并不正常。
显然,问题出在那些升腾的黑气上。
“咳…”
孙铁嘴挣扎着坐起身,迟迟没有说话。
他是血肉之躯,被霰弹枪这么轰也扛不住几下。
多亏王锦没打算继续动手,不然他这条命绝对会交代在这。
“卧槽…”
洪山咽了口唾沫,眼睛都快直了。
从孙铁嘴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自己这个不怎么爱搭理人的大师,居然会主动跟一个毛头小子说话。
而且他们俩似乎动过手,王锦还赢了。
甚至还对孙铁嘴进行了…侮辱。
虽然听起来是孙铁嘴主动要求的。
洪山知道王锦的实力,他也能接受孙铁嘴被按在地上摩擦这一点。
他不能接受的是接下来那些事。
两个风水师斗法,不应该是符咒乱飞特效拉满吗?
王锦应该拿出他的招牌法术。
桃花,桃树,一群人。
可这次啥都没出现。
这小神仙直接冲过去就是一脚,从怀里抽出霰弹枪一顿喷。
太他妈可怕了。
不过孙铁嘴能这种攻击下生还,已经足以说明他并非常人。
洪山面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
村民们呆愣在原地。
他们被王锦捶倒在地上,刚爬起来就看到这么恐怖的场面。
这群将欺软怕硬刻在骨子里的人瞬间止住了动作,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很少见到当着我的面说要报复回来的。”
王锦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水果刀架在孙铁嘴脖子上。
另一只手则按住了对方肩膀。
黑气像是遇到了天敌,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消失殆尽。
几乎是发生肢体触碰的瞬间,孙铁嘴的面色变得苍白无比。
几乎要哭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下真的会死。
早知道刚才不说那些话了,就应该第一时间扭头跑路。
“呼…”
在孙铁嘴被吓得翻白眼的时候,年轻人眯了眯眼睛,收回水果刀。
“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太想知道。”
王锦站起身,目光扫过小花和吊在树上的人。
“跟我讲讲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
“我会在这段时间内好好考虑你们该怎么死。”
王锦冷声开口。
看向洪山,和那些愣在原地的村民。
他在远处看到了这些人,应该是想来找宋河。
对小姑娘和傻子下手还不够,甚至将目标放在宋河这个将死之人身上。
王锦对于这伙村民的好感度直接降到了零...甚至是负数。
“你…”
几乎是听到王锦说“死”这个字的瞬间,村民们猛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开始挥舞手中镰刀和竹竿。
他们知道王锦没子弹了。
自己这伙人一起上,胜负还说不准。
“妈的…”
王锦低声骂了句,从兜里甩出了个什么东西丢进河里。
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江水仿佛被从中截断。
村民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