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锦是被小狐狸的哭声吵醒的。
她捂着肚子瘫在床上,一边哼唧一边流泪。
脸上写着生无可恋。
“傻仔…呜呜呜,我胃好胀啊…”
似乎是发现王锦醒了,小狐狸扭动着明显圆润了一圈的身体,咕噜噜滚了过来。
“胃胀?”
刚从床上跃起的年轻人微微一愣,又躺了回去。
一开始听到胡小北的哭声,王锦还紧张了半天。
毕竟这姑娘平时没心没肺,很难想象有什么东西会让她难受到流泪。
可很快王锦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呜呜呜…傻仔你不管我…我好惨啊。”
小狐狸呆了呆,随即开始疯狂打滚,又哭又闹。
“唉。”
年轻人叹了口气,伸手抓住小狐狸,轻轻把她托了起来。
“我问你,绳子呢?”
“什么绳子?跟我没关系喔,不是我干的。”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满脸不屑。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王锦在说什么,就下意识开始赖账。
“绳子啊,五米长的登山索。”
王锦轻轻戳了戳她鼓起来的小肚子,无奈地笑了笑。
幸亏他昨天把原本二十米长的绳子截断了,不然胡小北会吃下去更多。
“你是说…”
小狐狸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她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是被捆起来睡的。
可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怪不得我梦见自己吃面条,你还一直在旁边让我说词。”
“什么词?”
“不知道啊,所以我就一直吃来着。”
小狐狸拍了拍肚子,仰着躺在了床上。
“傻仔,你说我不会死吧?”
“…茶几你都能消化,绳子应该没问题的。”
王锦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厨房。
“我去给你熬点粥,顺一顺应该就没问题了。”
“好。”
小狐狸落寞地点点头,似乎很难过。
——
太阳刚升起没多久,却已经有很多学生背着书包缓缓移动。
他们面无表情,眼神涣散,脚步虚浮。
显然,早读这个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无数身影中,一男一女并肩走着。
“生气了?”
王锦挑了挑眉毛,看向一旁的胡小北。
喝过粥以后,她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可这姑娘一直没怎么理王锦,似乎不太开心。
“没有!”
胡小北哼了一声,气呼呼地扭过头。
虽然很没有说服力,可王锦还是能看出她在记仇。
平白无故让人家吃了半斤麻绳,这确实有点过分了。
“咳…”
王锦挠了挠头,似乎想说什么。
他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经验,更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短暂的思考过后,王锦决定投其所好。
“火锅?”
“哼。”
“烧烤?”
“哼哼。”
“奶茶?”
“哼哼哼。”
少女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正眼看王锦。
“哟!王锦!还有…老师?”
就在王锦焦头烂额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
张文嘴里叼着半块面包,从后面快步跑了过来,还亲切地用膝盖顶了顶王锦的书包。
“早啊。”
王锦咧了咧嘴,笑容有些不自然。
“你俩这是…”
张文挑了挑眉毛,下意识开口问道。
他能看出气氛有些不对劲。
“你问他!”
胡小北轻轻抚摸着肚子,看向王锦的眼神满是哀怨。
“…啊?”
张文呆呆地张开嘴,还没啃完的面包掉落在地。
学霸插班生,一个打十七个的绝世猛男。
活泼可爱女老师,无论身材还是性格都无可挑剔的大美人。
这两个人不止同居,连孩子都有了?
虽说郎才女貌,但这未免有些…
“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锦拍了拍张文的肩膀,努力开口解释着。
“昨天晚上,我用绳子把她捆了起来,然后…”
“…啊?”
张文还没合上的嘴再次张大,下巴几乎要脱臼了。
这两个人玩的还挺花…
不,不对。
这是他一个高中生能听的吗?
他张文,华夏的小花朵,光荣的单身贵族。
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污染自己的耳朵。
“我,我先走了。”
张文努力合上嘴,逃一样地远离了那一男一女。
临走时,他甚至还听到王锦在说今晚怎么怎么样。
这,这,这!
震撼张文一整年。
“今天晚上不捆你了,你梦到大肘子的时候下口轻点。”
王锦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胡小北气鼓鼓的小脸。
“这还差不多。”
少女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去。
“你把我捆起来,我会觉得你不信任我。”
犹豫片刻,胡小北还是开口对王锦解释着。
“别人倒还没什么,你这样做我会很伤心的。”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罕见地飘过两抹红晕。
“这样啊…抱歉。”
王锦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发。
然后微微用力,把即将冒出来的大耳朵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