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游戏后的环境充斥着雨后树林的气息,湿漉而黏腻,可分明脚下的土地十分干燥。朦胧的雾霭笼罩着天空为其裹上一层隐秘,远处的深色教堂被多处废墟所遮掩,零零散散宛如蹦乱的棋局。
通体漆黑的寒鸦因受刺激悲鸣着拍打翎羽飞往栅栏外。萨贝达行走在废墟之间,环顾四周满是疮痍的墙体,还有散布的板子。
不过这种薄薄的木板根本无法承受几次踢击吧?
萨贝达行走在破败的建筑间如此想着,脑内记起主要任务后烦躁的看向眼前复杂的电机,转动机声零件发出的刺耳金属碰撞声总让他想起以往战争中的琐事。
那些敲电报机传讯的破事。
他可没有被事先告知来到庄园是来修电机的。萨贝达满脸不耐。
蓦然胸口处传来的阵痛让这位佣兵蹙眉,心脏那块强烈的跳动感让萨贝达很快判断出是自己的心跳,庄园的诡谲力量似乎加强了他们的五感,甚至强化了某项特殊的技能,这种特殊技能则是让他们在这场游戏中幸存下来的根本。
出于雇佣兵的本能,他快速闪身蹲在窗旁向外窥视,半阖的双眸溢透出萨贝达高度警惕的情绪。随着心跳愈发的强烈,他终于看清了向自己方向走来的身影。
那是一个小丑,张扬滑稽的笑脸面具佩戴在面部遮掩了全部面容,隐隐约约倒能看清对方面具下翘起的嘴角。猩红色的卷发跟着人扭头环顾四周的动作甩动几下,头顶的帽檐与身上那红绿相间戏服是成套的,牛仔裤没有包裹住那只残废的右腿,金属假肢踩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踩踏声。
这算什么,一个残疾人?还是个屠夫?
萨贝达不满的眉宇紧锁,而那小丑似乎也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他的视线扫过教堂停顿在某处,倏然握紧手中生锈却仍然能够运作的锋利电锯,刺耳扭曲的尖笑声萦绕于佣兵的耳廓旁炸开。
“找到你了!躲起来的老鼠!”
“……啧。”
既然被发现也就没有继续躲藏的必要了。佣兵当机立断起身翻越窗口朝着墓地方向冲去,侧目毅然是小丑兴奋的拉动电锯朝着自己跑来的身影,当然伴随着的还有那如同精神病人般癫狂的笑声。从对方游刃有余的姿态中,萨贝达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对方腿部身患残疾。
红发小丑来势汹汹,佣兵自然也就收回了眼中的轻视,看来他的老朋友护肘得多陪他很长一段时间了。
熟练的运用护肘拉开距离,身后的屠夫似乎没想到自己拥有这样的位移工具,拉锯断掉后饶有兴致的歪头,紧跟着的是更为猖狂的笑,不过这次带着少许轻蔑和玩味。
很快萨贝达就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用这种轻蔑的笑来嘲讽自己了。
因为对地形的不熟悉,道具也是有限的,不熟悉规则的佣兵在比赛经验方面输给了屠夫。
当电锯上尖锐的刀片划破背脊皮肉连带着旧伤一起复发时,萨贝达闷哼愣是忍着受伤后的疼痛感翻越了木屋的窗户,与小丑拉开了短暂的距离。
红发小丑怔愣片刻,遂捂着腹部放声大笑。他确实还没见过受伤了还能硬撑着跑这么快的求生者。
“会乱窜的新老鼠倒是有些意思,不过你还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