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御宝斋,林苍叫上胡金斗找个地方喝茶。
路上,林苍才了解到,胡金斗家可以算是盗墓世家了。
胡金斗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家里人学盗墓。
十六岁就正式开始下墓。
不过,干盗墓这个营生的人,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胡金斗的爷爷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严打期间被枪毙。
胡金斗的父亲和两个堂哥,也在他二十岁那年死在关外的一座大墓之中。
临死之前,他老子叫他千万别再干盗墓的营生,找个正经的营生,不求发财,图个温饱就行。
胡金斗一开始倒也听他老子的话,安分了几年。
但干其他营生,基本赚不了什么钱。
过了几年苦日子后,胡金斗又开始不安分了。
结果,在他重操旧业的第二年,就被抓了。
之后,被判了六年。
出狱的时候,已经快三十岁了。
经过一场牢狱之灾后,胡金斗终于不敢再干盗墓的营生。
此后,他也干过不少的事。
但用胡金斗的话说,他这个人的命有点邪乎,不适合干正经事,只能捞偏门。
所以,在遇到制假大师张宝庆以后,他就拜入了张宝庆门下,跟着张宝庆学习如何制造假古玩。
因为,古玩这一行跟别的行业不一样。
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不论真假,一经售出,概不负责。
所以,天生适合捞偏门的胡金斗在这一行也混得风生水起。
弄清胡金斗的过往,林苍不禁轻轻摇头。
哪有天生只适合捞偏门的人。
只有天生只想捞偏门的心。
来到茶楼,林苍这才向胡金斗问起镇宅阴玉的事。
说到胡金斗的专业,胡金斗也跟林苍侃侃而谈。
这镇宅阴玉,通常只有大墓才有。
但也不是每座大墓都有。
一般是只有那些所谓的风水宝穴里面才有镇宅阴玉。
镇宅阴玉一般是两个作用。
第一个作用,自然就是镇住阴宅的风水。
第二个作用,就是挡煞。
那些大墓里面的煞气都是很重的,墓主人担心煞气影响到后人的气运,就会在墓中寻找合适的位置埋上镇宅阴玉。
当然,这些都是迷信的东西,连胡金斗自己都不信。
但也这正是因为镇宅阴玉一般都是埋在墓中,不是作为殉葬品出现,所以镇宅阴玉其实很少。
“那你能找到镇宅阴玉吗?”
林苍马上询问。
胡金斗想了想,回道:“应该能找到。”
林苍心中一喜,马上说:“那你帮我找一块镇宅阴玉,价格方面不是问题!”
现在只要找到一块镇宅阴玉,就可以判断出一些东西。
如果镇宅阴玉可以压制体内的先天火毒,自然是好事。
如果不能,那大概就可以判断出,压制体内的先天火毒的,并非是镇宅阴玉或者它所吸收的阴气,而是因为镇宅阴云埋在特殊的地脉之中,吸收了特殊地脉里面的特殊物质,从而对自己体内的先天火毒形成了一定的压制作用。
不管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就算镇宅阴玉不能压制体内的先天火毒,至少也给了他一些寻找救命的方法的方向。
听到林苍的话,胡金斗连忙说:“能为林爷办事,是我的荣幸,不用钱。”
林苍轻轻摇头,正色道:“没什么荣幸不荣幸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缺那几个钱。”
“是、是!”
胡金斗干笑,“那我尽快帮林爷去找,找到了就马上跟林爷联系。”
“好!”
林苍点头,跟胡金斗交换个联系方式。
中午,林苍又跟胡金斗一起吃了个饭。
回去的路上,林苍接到宋从海的电话。
宋从海已经跟十多年前那个风水师联系上了,借着再找那人看风水为由,请那人再来江北一趟。
不出意外的话,那人明天中午就会来江北。
宋从海担心自家人撬不开那个风水师的嘴巴,所以先提前给林苍通个气。
如果他们撬不开那人的嘴巴,就想请林苍出马。
得知宋从海的意图,林苍不禁一脸黑线。
“他要是不说,你就把他绑起来,给他来个凌迟!”
林苍给宋从海出了个主意后,林苍又简单的跟他聊了几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他娘的是风水师,又不是特工!
嘴巴哪有那么严么?
还要自己去帮他审讯那个风水师,他也真想得出来!
结束跟林苍的通话,宋从海也是一脸黑线。
凌迟?
虽然他也知道林苍是在随口说的,只是为了让他们可以撬开那个风水师的嘴巴,但林苍这也说得太自然了吧?
他以前不会是没少干这种事吧?
想着想着,宋从海又一个激灵,转而向身边的宋以诺询问:“你觉得,那个赵谦的话可不可信?林苍真是才从监狱里面放出来?”
“他身上那股狠劲,确实像坐过牢的人。”
宋以诺微微点头,又诧异的看向父亲:“爸,你该不会是因为林苍坐过牢,你就……”
“想什么呢!”
宋从海打断女儿的话,“你爸我是这种人吗?不管他有没有坐过牢,他都是我和你爷爷的救命恩人!”
“那你还问这个干嘛?”宋以诺偏着脑袋,不解的询问。
“我就是有些好奇,随口一问。”
宋从海白女儿一眼,转而又说:“风水局这个事,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在搞鬼?”
“孟家!”
宋以诺不假思索的回答。
得知风水局的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孟家。
宋家跟孟家的恩怨由来已久,孟家绝对能干出这事来!
“我也觉得是孟家。”
宋从海轻轻点头,“就是不知道,给我和你爷爷下毒这个事,是不是也是孟家在背后搞鬼。”
宋以诺蹙眉道:“反正孟家的嫌疑最大!”
说起这个事,宋以诺就暗暗懊恼。
要是他们之前多留一个心眼,吴文泰肯定不会死。
只要吴文泰不死,想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哪有这么困难。
“确实。”
宋从海微微颔首,又忧心忡忡的说:“以我们跟孟家的恩怨,如果孟家攀上大树,对我们可不是啥好事啊!”
听着父亲的话,宋以诺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酒会的事,宋家早就听说过了。
他们甚至还托人打听过那位萧少的身份。
不过,那位萧少的身份有点神秘,目前还没人知道他的来路。
只是听人说,孟堂云那老东西在那位萧少面前非常恭敬,感觉就跟那位萧少的狗腿子似的。
由此,也可猜到那位萧少的背景定然极其深厚。
宋家攀上这样的大树,指不定很快就要对宋家下手了!
这,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父女俩稍稍沉默一阵,宋以诺又忧心忡忡的说:“咱们得提前做些准备了,免得孟家突然发难,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
宋从海点头,心中又默默的思索起来。
嗯,回头还是得再找人帮着打听一下那位萧少的身份啊!
就算要跟孟家开战,也要知己知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