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陈君召呼了几人作陪,留着南山一行人酒饭一顿款待,在酒桌上张里又打听了下汽车厂项目的有关情况,陈君找来的都是各处室的头头,这些家伙平时都是高高在上,不过有陈君这个家伙牵头,听说是其老同学,个个也都不再拿捏,一通酒喝下来,都相互间处得极为熟络了。
所谓熟人好办事,有了这层关系,张里等人也确实打听到了些许内部消息,汽车厂的项目投资额很大,配件厂的配套预计是在省内找两家合作伙伴,按照合资双方的意见,拟在省内选择,而省内机械制造方面的企业集中在南方一带,这里面不乏在国内同行业市场上很有知名度的,无论在实力和技术设备等方面,均要比南拖强得多。
南山等人边听边点头心下盘算,南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是几人心中没有说出来的共鸣。
饭后陈君热情安排几人住进了酒店,这里距经委不远,也算是内部定点单位,张里本来想去财鑫酒店,但是想想这次来不是以经委为主要对象,加之又有顾祖川等人随行,遂作罢,听从老同学安排住了下来。
在房间里中午略事休息,下午张里便安排顾、赵两人去经委,陈君给他们准备了详细的江汽合作项目的材料,其中有一些对于配套项目的要求技术规范等,张里给的任务是,让两人仔细研究,针对南拖目前现状,找出优势与不足,以方便下一步行动。
而他在房间里,直接拨通了海源的电话,到底是老领导好说话,听到张里的声音,海源便笑呵呵叫他半小时后到办公室去见面。
坐落在北京路上的江河省政府门前国徽高悬,气象森严,大门边的一身戎装的武警威风精神,进出车辆盘查登记,一切手续办得严格一丝不苟,到了这里,无论是谁,都会从心底升起一种无言的敬畏。
作为江河省最高行政机构,权力中枢,严肃性和权威性不容侵犯和亵渎!张里的车在门前规规矩矩地按着程序一一办好,方才在武警的放行手势中徐徐驶入院内,停在了规定区域。司机老徐和秘书小周也神情认真精神集中。
按着电话里的指示,张里一路走来,海源的办公室在十二楼,出了电梯门,就有一个年青人站在面前,
“是张里同志吗?”年青人微笑着上来询问,
“你好,我是!”张里忙上前答话,伸出手两人握了握,
“我是海省长的秘书刘继文,请跟我来!”刘秘书笑逐颜开地招呼。
“多谢多谢!”张里笑着与对方并肩前行,或许是从领导的口气中听出了这位来客的不一般关系,刘秘书很是客气。
进了海源的办公室,相比几个月前,海源的气色越发好了,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容光焕发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上握着话筒正在通着电话,左手就伸出来召了召,指指面前的椅子。张里笑逐颜开地轻轻走过去坐下。
没多会海源就结束了通话,放下话筒,笑呵呵道:“什么时候到的?”
“上午刚到的!”张里忙正了下身形,笑着答话,
“怎么样,丁老的身体还好吧?”海源随手拿了根烟叼起,随手甩了支过来,张里慌忙接住,笑回道:“还好,吃得下睡得香,前两天还到马陵山去打猎呢!”
“呵呵——,这戎马半生养成的是一辈子的习惯!”海源哈哈大笑。
两人对面坐着,笑谈了会家常,海源便笑道:“在南山情况怎么样啊?”
“唉,有点麻烦!”张里轻叹了口气,迎着海源疑惑的眼神,他说了上任的前前后后事情,特别是一到南山就被南拖的事情缠上的现状。
嗯,海源边听边轻点头,脸上有沉思神情,过了会才开口道:“南山的基础弱,在全省是有名的倒数,你去的话,这个担子可不轻啊!”
张里一阵默然,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越困难的地方越煅炼人!你的能力和素质都很高,塞翁失马嘛!要摆正心态!”海源笑着转过话头道。
听着话语的安慰之意,张里心下暖暖的,抬头笑道:“没事儿,我想得开!谢谢海叔!”
海源呵呵一笑,屋里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张里笑道:“海叔,这次来我就是想办法解决南拖问题的,听说省里有个江汽的合资项目,其中涉及到配件的合作供应商,我来就想试试,给南拖找条出路,早上在经委那边了解了点情况,我想找个机会向主管领导作个汇报,您给我指点指点!”
“你呀——”海源呵呵一笑,掐灭了烟头,接道:“宗才省长主管这件事,江汽项目是省里生点工程,要想给你们南山照顾,必须得到他批准!”
看着海源谈笑风生的样子,以多年的了解,张里看出来有门,忙腆着脸笑说:“这事儿还得请海叔大力支持!反正省里我也不认识人,您不帮我我可就抓瞎了!”
“呵呵——,你这还讹上我了!行了,这样吧,让小刘安排一下,回头你单独汇报吧!不过,我提醒你,材料要准备充分、理由要充足,宗才同志很讲原则的!另外高省长也很重视这件事!两个领导你都要做好准备!”
海源呵呵一笑,轻描淡显地点了点,张里自然是心下清楚,这件事情海源会用心帮助他的!
和秘书刘继文交换完电话,从省政府大院出来,张里心下很高兴,不仅因为南拖的事情有了路子可走,更重要的是在这座全省最高权力机构中,多少他也算有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在自己的人际关系网络中,这里将会是一个重要的承重点!
而且看海源满面春风的样子,在新的层次上应该很是得心应手,话中提到的两人分别是主管工业的副省长张宗才,还有省府一把手省长高振远,后者听说也是当初力主推荐海源的人!
坛里有米日子过得就不慌,这仕途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