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好久不见你了!真想死我了!”
张里闻声扭头,正是阔少赵怀汉笑咧咧地跨出门来,虽说只有短短半个多月,但是其间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让张里恍如好久没见般。
“阔少啊,还是红光满面的,一脸贵气啊!”张里也笑着招呼,一脸的玩笑,两人的手却紧紧地握了握,一股亲切之情自是不言而喻。
“进去聊吧,别在门口站着了!”海源也笑眯眯地上来道,
“对对,海叔说的对,里面请!”阔少又恢复了嘻皮笑脸状,在前大大咧咧的领路,三人说说笑笑往里面走去。
没有外人,宽大的包间里只有三人落座,今天海源算是长辈,当仁不让的他也老资格在坐在中间,两个年轻人陪着一左一右也坐了下来。
“小张啊,今天说是我请你吃饭,不过可是小赵买单啊!我是借花献佛!”海源笑道。
“哎哎,海叔,咱们这谁跟谁啊,又不是外人,谁请还不都一样啊!是不是姐夫?”阔少连忙笑着扯道。
“海叔说的对,咱们三人,就属他是个老板,有钱,咱们呀,今天就吃大户了!”张里也心下大爽地笑道。
“行,姐夫,你就吃吧,好好吃,我撑死你!”阔少有些恶狠狠作戏状。
屋内三人哈哈大笑,在愉快开心的气氛中,开始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两个年轻的小辈也轮番敬着海源,后者也是来者不拒,三人欣然举杯,其乐纷纷,欢笑不断。
酒至半酣,海源也笑道:“我说,你这学习也不差不多了,能不能提前结束啊?城关区和管委会那边一大摊子的事,这么摞着可不行啊!”
张里心下一动,连忙道:“海叔,说真的,我还真不想提前离开,现在我才发现这个研讨班其实还是蛮有学头的!按说以前我也是持消极态度的,可是自从方教授给我训导后,我还真喜欢上了!我想再多学点,机会难得!”
海源笑笑,点了根烟,细细抽了口,有些慢慢品味,道:“你是担任主要领导职务的干部,不是政研室的智囊团,虽说所学有一定用处,但是你的主要职责不在于此啊!那边还有一堆的工作要你去做,你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必要一定要耗在这方面!”
张里一听,海源所说的确如此,但是他心里还有些不舍,毕竟刚刚悟通的道理,也只开了个头,现在突然在渐入佳境时嘎然而止,他心里有些茅盾。
见状,海源笑接道:“呵呵,你要真感兴趣,干脆调到政研这块来吧,我保证你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专注这块!”
“哎哎~,姐夫,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你老蹲这儿也不行啊!”阔少见状连忙拉场道,他可真害怕张里失去现在手握重权的大好位置,官场上的人就是这样,一旦走向担任非领导职务,那可就不好说了!
张里抬头望望阔少笑了笑,见海源也眯着眼在抽烟,于是开口笑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听你的,海叔,我提前回去就是了!”
“嗯,”海源轻嗯一声,点头笑了笑,脸上欣慰,道:“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就办手续吧,我在省里正好有点事,明天一起回项州吧!这个学习嘛,你要实在想,以后每个月来两天,时间也多的是嘛!”
“好好。”张里只好无奈地点头应是,心下却道,以后,以后谁知道有没有时间?像他这样的主官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恐怕就会身不由己了!
当晚酒宴结束,海源先行离去,他一个堂堂地级市的一把手到省城,肯定还会有不少事情要办,繁忙得紧,二人对此并不奇怪。
看着海源的车走远,阔少拉着张里上了一旁自己的大奔,不待吩咐,前面的女司机就熟练的驾车前行,张里心下高兴,酒喝了不少,本来对省城就不是太熟,在车上晕头转向地任由拉着,抽着烟,和阔少一起说着胡话,也不知道走哪里,最后,大奔在一家霓虹闪烁的门前停下。
“来,姐夫,我们去泡泡澡,去去酒气!顺便你也轻松轻松!”车停稳后,阔少拉着张里就下了车,
张里抬眼一看,好像叫什么水疗,上面灯光闪烁的,也没看清,很快门前有人笑着迎上来,客气地对着阔少点头陪笑,一边说着欢迎欢迎,一边往里面请二人。
“赵总您可是好久没来了!我们是望眼欲穿啊!”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在前笑着招呼道。
“哎呀,最近太忙了,老吴,生意还好吧?”阔少一边走着一边哈哈道。
“一般一般,只是赵总不来,我们这生意也很受影响啊!”男人也客气笑道,脸上很是恭敬。
“嗨,好你个老吴,啊,就会说话!我哪有那本事,一来你生意就好了?”阔少打着酒嗝道。
中年男人信誓旦旦道:“赵总,看你说的,你是标志性人物,你不来,大家都不肯来,你说我这生意还能好吗?”
哈哈——,阔少也有些得意的笑起来,换了鞋,阔少拍了拍老吴的肩膀道:“行了,老吴,你忙你的吧,今天我陪姐夫来放松下,没什么大事!”
中年男人自是一连声点头笑允,一边伸手叫过人安排接待,看着二人进去,才挥手笑别。
阔少是省城有名的高官子弟,对这些所谓的场合,自然是熟门熟路,受到如此热情奉迎,张里是见怪不怪,没人奉承才是怪事呢!
两个人脱掉衣服下到宽大的池子里泡着,里面的水软软的柔柔的,在指缝间溜过时,有种滑滑的感觉,像缎子般手感滑腻,热汽蒸腾,两个把身子浸入水中,四肢瘫放,尽情的亨受温热。
好久没有这样正式的泡过澡,张里也是浑身舒畅,闭着眼,慢慢地体味着从百骸中传出的阵阵舒痹感,略烫的温水,一下子把身体里骨子深处的疲劳,和胃里的酒气,都消除了不少。
略泡了下,阔少才涉着水,摇摇欲坠地靠过来,道:“怎么样,姐夫,还舒服吧?”
张里也满意的舒服地哼了声,阔少接道:“这里的水全是地下温泉,水是流动的,这水温也是地下水温,听说能治不少皮肤病什么的。以前在省城,我每周都要来泡泡,现在去项州就来得少了!真是好东西!”
张里哼哼,眯着眼道:“还是你们有钱人的日子过得舒坦啊!”
“行了行了,姐夫,你就别谦虚了,我是有钱人,你是穷人,行了吧?”阔少把手一摆,带起一阵水花,有些不平道,“几百万身家的官员是穷人,说出起笑掉人大牙!”
张里心下一动,继续眯着眼道:“你还真厉害啊,你也是调查组成员吧?”
“拉倒吧!尽跟我瞎虚套!”阔少立即反驳道,接着有些神秘兮兮地凑过头小声道:“姐夫,你知道吧,现在项州的人好多都知道你是个有钱的官员!还有人说你是项州官场首富!”
“噢?”张里心下吃了一惊,闻声睁开了眼,看着阔少,
后者继续道:“有人说你这么有钱还来当官干吗,有人说你当官不为财,那就是只为权!还有人说,不为财好,你没有贪念,就一定能当好官!反正说法很多啊——”
“哦!”张里点了点头,这些坊间流传的评论和妄语,身边的人不会说给他听,他们只会汇报些场面上的正事,闲言碎语涉及领导的威信隐私,下属们一般不会主动去说的。
只听阔少接道:“姐夫,你知道是谁这次举报你的吧?”
“我哪知道啊,我都离开半个多月了,异地调查,这东西不好说!”张里重新又躺下,眯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