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门前后,张里又发现明显的有些与昨晚类似的安保人员在来回游走。下了车以后,四个人迈步进了酒店大堂,老崔是军人出身,对这些身体健壮安保人员,很是敏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才悄声回头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大人物来了,你看这些穿西装的人,戒备森严的样子!”
张里心下暗是嗤笑,程向东也微笑不语,只有朱国栋被老崔的话吸引,两眼也在不住四处打量着。
“你们去忙吧!有事打电话!”张里对三人轻声道,然后转身向电梯走去,边走边掏出手机打电话,没有高进光带路,他也没法见到岳父大人。
程向东自是点点头笑着,崔、朱二人有些疑惑,暗道这年轻书记不是来落实酒会事的?但领导就是领导,二人知道规矩,也不多嘴,只好闷声跟在程向东身后往酒店礼宾部而去。
电话一接通,刚响了一声,那边就被按下了通话键,高进光的声音传了过来,
“到了?”
“刚到。在楼下电梯口。”张里也简洁地回道。
照例是在站着安保人员的电梯门前守候,没多会只听铃声响,电梯门自动闪开,高进光站在里面,招了招手,张里也一步跨了进去。
“老板刚回来,刚才还问起你!”高进光笑道,
“嗯,我掐着时间来的。高秘书,我们等会去哪里呀?”张里笑问道,
高进光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深市我还是头一回来!”
“噢,”张里也只好打住话题,没多会,就到了楼层。今天的保卫依然是不少,张里已经见怪不怪了,轻松地迈着步,到了老丈人的房间。
“爸爸!”张里恭敬地喊道,
黄元民正在低头看着手上一份文件,看到他进来,笑着指指了面前的沙发,便接着将目光垂下去继续。
张里只好无声地轻轻坐下,有些无聊地打量起屋内来,这是一间套房,内中有好几个房间,好像里面陈设都比较高档,有种富贵逼人的感觉,房间里很安静,一些鲜花盆景也在无声奉献着绿色和香气,很是幽雅。
黄元民边看边拿着铅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神情专注,近看他细打量岳父,张里才发现,有一年没见的岳父脸庞有些清瘦了,但是更有神了,宽厚的身板也显得更加结实,浓眉大眼,梳理整齐的发型,一丝不乱的,笔直口阔,端得是官相堂堂。
张里突然想起老家农村讲的,贵人有贵相,天庭饱满地额方圆,耳垂也大而厚,偷偷对照岳父的五官相貌,他发现还真有点能对应上!
他不由得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遗憾的是好像不大,但耳垂好像还好,厚而垂,心下暗自忖:自己算不算是贵人之相呢?
“你怎么啦?有什么事吗?”黄元民一抬头,发现张里在低头摸着耳朵,一副沉思的样子,有些诧异道,
被撞破心事,张里一惊,连忙道:“爸爸,我没事,没事,昨天睡得晚,有些发困,好了!”
“噢,”黄元民轻哼一声,才没有再理会,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道:“走吧!”
“今天去见下老爷子的老战友,有两年没来深市了,本来想叫你去的,这下正好,我们一起去!你也该认识些人了!”
黄元民边说边往外走,张里在后面嘴里应是跟着。
“噢,对了,他是你罗叔的父亲,你就称呼爷爷就行!”出门前,黄元民突然道。
“好的,爸爸!”张里连忙应声,心下却是暗吃一惊!
门外,秘书高进光伺立在外,
“都准备好了?”黄元民边说边把手上的文件递了过去。
“都好了,老板,刚才罗市长来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到!”高进光边接文件放进随身的公文包,一边简洁答道。
黄元民“呵呵”一笑,看了看手表,道:“这家伙,每次都急不可耐!走吧!”
一行人很快进电梯下楼,前后都有几个安保人员跟随,把黄元民等人拥在中间,出了酒店大门,门前早就停好两辆黑色的奔驰,看到几人出来,旁边站立的安保训练有素地拉开了前面一辆的车门,黄元民一弯腰跨了进去,张里也如法跟着上车,秘书高进光也迅速地上了前面副驾驶位。
随行有几个安保人员上了后面一辆车,几乎没有什么感觉,车子缓缓向前驶动,远远地张里才发现前面还有一辆警车也无声地闪着警灯,在前慢慢开道。酒店门前的大道上也多了几个交警在临时疏导交通。
张里对这种场面觉得很是新鲜,心下暗忖:前呼后拥、鸣锣开道,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前后三辆车均在匀速行驶着,看着车外一闪而逝的人群和车量,两旁街景也在迅速向后掠去,张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心里油然有种愉悦感,好像是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黄元民心情不错,两眼看着车外,感慨道:“到底是特区呀,两年没来,变化太大了!很多地方都对不上号了!真是一方热土呀!”
“是呀,他们说深市的变化是以天来计的,一天一个样!”张里也笑接道,
“国家给政策,地方上也灵活运用,大量的资金和人才涌入,带动发展是必然的!这个地方的繁荣和富裕是有其成功先决条件的!”黄元民有点像作总结似道,
“这都是改革开放的伟大成果呀!邓伟人同志雄才大略,他是世界上最成功的经济专家!”
这时,张里只有连连点头听教诲的份,
“你们的招商一定要有特色,有亮点,能吸引住商家,给他们一个稳定的投资环境,让这些投资者心中有底,才能欣然掏腰包,否则你就是说破嘴,也不会效果的!商场看重地是实际!这是一个复杂的评估过程,你与商家交流时要好好沟通这方面的情况!”
黄元民话题一转,指点起来。
“是,我明白,谢谢爸爸!”张里像个点头虫般,对岳父的言传身教很是珍惜。
“早上,我把情况向海叔汇报了!他鼓励我大胆谈,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项州市的态度!”张里接道,
“嗯,”黄元民一笑,道:“这个海源,无利不起早!党委抓经济这倒是一条堂而皇之的理由!”
岳父跳跃式的话,让张里听得也是心下一亮!
车子经过近半个小时的疾驰,最后停在深市郊外一座绿荫荫的小山下,窄窄的上山柏油路如长蛇般盘旋而上,在山顶树着巨大的天线类,但在车前方,出现一道大门,门前是怀抱枪支的站岗军人,可能是得到通知,大门徐徐打开,只有黄元民的车轻轻滑动,驶入了门后的上山路径。警车和后面的安保车均没有再跟随。
张里心下暗自嘀咕,这老头是什么人,居然住在这种把守严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