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里的一片热忱,二人也很感动,现在的领导想着从小处着想,为百姓办实事的人真不多了!他们也隐约知道,张里在项州或许可以有点能力,可是这次是到省里,求那些老爷们办事,哪有那么容易?但二人又不敢表示出来,只好闷地暗地发一下牢骚!
刘清远见他不吭声,只闷抽烟,开口道:“老张,你这次还好,给东北片几个地方打几口深水井,也要不了多少钱,到时只要舍下脸多说说好话、下点功夫,或许有可能,我这边的修路,可就难了!”
张成原闻言也苦笑了下:“老刘,你不要说了,你以为省扶贫办的钱就那么多?张县长的意思不但是打井,可能还要通上自来水,这怎么可能呢?”
两人只好对着苦笑,刘清远开着玩笑说:“他妈的,要是省财政厅厅长是我们钟吾人就好了!”说着赌气式地把手上的烟头丢到地下,用脚狠狠地踩了两下。
“那就等你老兄早点高升去当厅长吧!”张成原也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扔掉了烟头。
两人这才自挥手告别,上车回去准备省城之行了!
农历二月初二,正是俗语中的“龙抬头”。一番准备后,张里带着县扶贫办的主任张成原和县交通局局长刘清远一行两辆车踏上了往省城之路。刘张二人一辆车在前,张里的车在后面,这是他第一次正经地以钟吾县副县长的身份前往省直部门跑资金,靠在后座上,张里微闭双眼养神,脑子还想着刚才刘清远的话。
“张县长,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下?”上车前,刘清远有点小心地询问他,
“准备?”张里有些奇怪,反问道:“刘局长,你们没准备好吗?”
“啊——好了,张县长,我们准备好了!”刘清远脸上明显神色一紧连忙回道。
想着刘清远当时奇怪地样子,一时他也没有想出什么,后来干脆不想了,开口对前面的于海洋说了句:“到大桥时叫我!”说着就眯起回笼觉来了,现在他很喜欢在车上行驶时睡觉,好像这样很舒服。
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前面于海洋小声轻呼说:“老板,我们上大桥了!”
张里这才揉揉眼,伸了舒服的懒腰,浑身通泰,精神充沛。拿出身上私人电话,他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对公的在于海洋手里,自己备了个私人的随身装着。先给岳母丁丽萍打了电话,昨晚黄诗韵刚给妈妈通过话,听黄诗韵讲自己的老泰山黄元民出国考察去了,这次他带了点东西过来孝敬。话很快接通了,
“丁姨,我是张里,我到省城了。”张里在电话里恭恭敬敬地喊道,
“噢,你到啦?”丁丽萍在电话里笑着说,“韵韵他爸出国了,你先去家吧,三姐在家,这次就住家里吧,中午我有事,晚上回来。”
张里连忙说:“是,丁姨,等下我先去家里一趟,我这次就不在家住了,还有县里的同事一起来的,要办点事,可能还要到您单位去,到时我去您办公室吧!”
凡是下面县里上来的人,很少有不找财政厅的,这一点丁丽萍心里很清楚,岳母在电话里也笑着说:“好吧,随你,”说完电话没挂,好像想了想,只听她在电话里又说道:“王秘书没跟你叔叔出去,在省里。”言外之意,自是不言而喻。
张里自是心下大喜,嘴上也甜起来说:“谢谢丁姨!您先忙!”
得到了准确的回答,张里满心欢喜,这次自己第一次来省里,人头不熟,非常需要有个人帮忙,王秘书是常务副省长的秘书,当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他可没傻到以为只凭公事公办就能办好事。
翻出了王树的手机号,心情有点激动地拔了过去,听到张里的声音,王树很高兴,自从上次一别,回去后,他就有心地通过人暗暗打听了,知道张里是钟吾县的常务副县长后,王树心下很是羡慕,如此年轻就已是副处级,再靠上黄元民这棵大树,以后想不发达恐怕都难!所以他心里牢牢地记住了这个沉稳、为人谦合的年轻人。
“王哥,我到省城了,晚上有空一起聚聚吧!”张里见王树很热情,连忙发出邀请。
“好呀,好呀,老弟,你来省城,这样吧,晚上我坐东!哥俩好好喝两杯!”王树也连心说。
挂掉电话后,看了看腕上的表,指向了十一点,张里心情很高兴,对于海洋说:“你给前面的车上打个电话,让他们直接先找个地方住下。老钱,你把车开到省委宿舍大院,等下我们再过去汇合!”
老钱连忙应声,去年国庆节自己来过,想想张里第一次上门时的样子,心下暗暗笑,看张里平时在县里位高权重的样子,与那天的小男生表现实在对不上号!
于海洋一直在仔细倾听着,同时心里也在思索着人一一对号,对着半天发现也没有对上,心里不禁也有点气泄,不过他心里很兴奋,老板在省城也有这么好的关系,这棵大树自己一定要靠定了!
听到张里吩咐,连忙答应,拿出手机通知了前面的二人,接着,于海洋捂着电话小声问说:“老板,他们问标准?”
张里心情正高兴着,把手一摆,说:“让他们自己定吧!只要方便办事就好!”
“噢,对了,你问他们看中午看能不能约到相关的人一起吃饭,先探探情况!”
车进了省委宿舍院,看着门口盘查森严的样子,于海洋也是暗暗乍舌,见老钱处变不惊的样子,上前登记,回来领证开车,心下不仅郁闷,看来下面要和老钱多套套了!
车到门前,张里上前按门铃,于海洋下车帮着拿东西,开门的是三姐,见到张里也笑眯眯地说:“小张,来啦?快进来吧!”她接到了丁丽萍的电话,知道张里要来。
张里也笑着喊了声:“三姐!”,进屋放下东西,于海洋知趣地退出去了,上了车他就仔细地和老钱套关系去了。
看三姐要忙着倒茶,连忙阻住说,不再这里呆,车还在外面,马上就走。三姐笑着送出门来,张里告辞上车。
由于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要钱,肯定要和财政厅打交道,为了方便和财神爷打交道,刘清远特意把住宿地点安排进了财政局的下属宾馆——四星级的财鑫大酒店。考虑到张里的身份,给他安排了一个商务套间,给其他人安排了两人一间标间。办好手续三个人就坐在大堂等张里。刚才两人都打了一通电话,人没约到,对方都回说有事下午到办公室谈吧。
刘清远偷偷问了下张成原,“老张,张县长去哪儿了?”后者摇摇头,回道:“你刘大局长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看对方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刘清远这才放下心,两人坐在大堂沙发上抽着烟,各怀心事,呆了一会,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相互间都疑惑地以望了一眼,
“老张,张县长在省里有关系吧?”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话一出口,二人都对笑起来。
没多久,张里的车到了,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张里心下很满意,有些事还是要私下谈的,这样的地方不错,不至于太寒酸。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刘张二人也上前汇报了联系情况,听到没人,张里也没在意,说道:“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吃饭吧,下午上班再过去找人吧!”
看着张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这下两人心里一下子没底了,只好上前领路进房间随后,中午几个人就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了点,便回房休息,等着下午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