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玉被公西辞这番反应惊到了,立马出了房门四下张望,才瞧见房顶上脸色煞白的公西辞。
看他喘着粗气惊疑不定的模样,赵沉玉意识到什么,试探性地问道:“阿辞你怕猫吗?”
公西辞抖着声道:“我、我不怕,我就是、就是碰了猫,会会、会长疹子。”
赵沉玉懂了,这是猫毛过敏。
赵沉玉折身出了院子,边走边喊道:“你跟我出来。”
公西辞勉强运气跟上赵沉玉的步子,一到赵沉玉的身边,跟着远离了白猫,公西辞立刻抱住赵沉玉委屈道:“殿下你原来还养猫吗?”
“你怎不同我说?”
赵沉玉以为自己的各种喜好和生活方式早被人扒干净了,怎会知道这一个个的,连她养猫都不知道。
公西辞却是不管赵沉玉的软言哄话,撒着娇让赵沉玉带他回院子里去冷静一下。
赵沉玉无奈地答应。
这一去,便是狂风骤雨,凶狠异常,叫了多回水,公西辞犹嫌不够,看赵沉玉要生气,才撒着娇将头枕在她的胸口上,以一种依偎的姿态睡着了。
第二日,赵沉玉醒来了,看到自己怀中睡得双颊红润的小脸。
公西辞的脸实在精致俊秀至极,眼下闭着眼,卷翘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平日里的娇纵气都敛得一干二净。
赵沉玉轻轻地抬起他的脸,入手触感温软柔嫩,将他的头轻柔地放到枕头上,又悄悄起身,才穿上鞋,后边就覆上一具温暖的身躯。
公西辞将脸搭在赵沉玉的肩上,懒洋洋道:“殿下要去哪?”
赵沉玉拍了拍他的头道:“我要去习武,你可要去?”
公西辞还想赖一会,但赵沉玉态度坚决,因此也嘟嘟哝哝地起身换好衣裳,来了演武场。
演武场内,早已有人先行到来。
李远宁远远就瞧见两道携手而来的身影,心下黯然,又很快调整好脸色,提剑舞动起来。
公西辞才进了演武场,就见到李远宁在练剑,身形轻快,宛若游龙,但一招一式间又自有一股杀气。
公西辞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要来演武场原是为了他吗?”
赵沉玉转头看着他认真说道:“我晨起锻炼是习惯,不因谁而改变。”
说完,赵沉玉面色如常地拉着他介绍起演武场,介绍完便跟着阿瑶去跑圈练武了。
这边公西辞看到赵沉玉跑得老远了,当即冷下脸,从小屋中挑了一条鞭子,朝着李远宁劈头盖脸地挥了过去。
清脆的鞭子声伴随着破空声响起,李远宁不慌不忙地旋身抬剑挡住那一鞭,看着公西辞问道:“公西侧夫此举是何意?”
公西辞一听更火了,冷笑道:“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前些日子让人绕路到公西府是什么意思!”
李远宁笑道:“可是要与我比划几招?”
公西辞勾起嘴角:“正有此意。”
说着,一剑一鞭,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赵沉玉还在认真地跑着圈,在她路过时,两人默契地停下手,注视着赵沉玉跑过,等赵沉玉跑过了,又接着打了起来。
两人都下了狠手,一招一式间,莫要说保持仪态了,衣裳都破了,若不是公西辞眼疾手快地躲过了,李远宁只怕要生生地将剑刺入他的腹部。
公西辞收了鞭子,笑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想伤了我,让我接下来不能缠着殿下。”
李远宁遗憾地收起剑,云淡风轻道:“公西侧夫说什么?我听不懂。”
公西辞冷笑一声,抱胸立于一旁,准备等着赵沉玉练完缠着她回去。
李远宁倒是不准备待着了,但未免被连累,他走前提醒了一句:“侧夫最好回去换身衣裳,莫要让沉玉知晓你捻酸吃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沉玉练完到棚子底下休息,看到这只有寒露一人,喘着气问道:“他们两个人呢?”
寒露垂眼道:“正夫和侧夫的衣裳突然裂开了,回去换衣裳了。”
突然裂开?
赵沉玉听着,顿觉后脑勺阵阵发疼。。
回了房中,公西辞果然换了一身衣裳,赵沉玉陪着他一起吃完早膳,便将自己排的日程和规矩与他道明,话里话外都表达了她不喜旁人争风吃醋、后院起火的事情。
公西辞只撒娇卖乖地糊弄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侧夫按理是不得回门的,但赵沉玉还是抽个时间带他回去瞧了瞧。
席上公西砚着装华贵典韵,礼仪完美妥当至极,赵沉玉却是没多看一眼,只顾着应付纠着她撒娇的公西辞。
当夜回府后,公西辞因回门一事兴奋到了极点,纠缠了赵沉玉许久,像修狗一样咬遍赵沉玉上下。
假期转瞬即逝,赵沉玉早晨起床后,由公西辞送着。
他黏黏糊糊地跟着赵沉玉,上了马车都还不消停,赵沉玉怕惹了笑话,严令禁止,他才委屈巴巴地坐到一边生闷气。
待到马车停下,他又偷偷扭头看赵沉玉,见赵沉玉瞧了过来,立即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
赵沉玉看到公西辞这般孩子气的举动,长叹一声道:“我去当值了,你回去后可自由出入皇女府,要回公西府也随意。”
说着,赵沉玉补充一句:“虽然与你说过,但我还是要重复一遍,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你开心便是最好的。”
公西辞这下哪还生得出气,转身就扑到赵沉玉的身上道:“殿下带着我一起去当值吧~”
赵沉玉心硬如铁,面无表情道:“不行。”
接着,快狠准地将公西辞的胳膊往下一掰,直接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沉玉来了工部,头一回觉得如此清静,立刻全身心地投入研究之中。
这一回,赵沉玉却不是研究什么发明,而是抓耳挠腮地研究起农作物了。
与此同时,朝廷派出的、经赵沉玉培养点拨后的官员也到了目标州府,贴了公告准备招人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