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痴死死咬着牙,腮帮子高高鼓起的同时,他的眼神也在龙老与窗户间不断的游走。
龙老的请求他很难答应,一边是师兄的临终请求,一边又是血海深仇,这种情况任凭是谁也无法立刻做出决断。
“噗!”
就在虎痴犹豫不决的时候,龙老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面前的地面都被染红了一片。
“师兄!”
虎痴与龙老毕竟是半辈子的师兄弟,二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却胜似亲兄弟。
哪怕是发生了种种,可真要说起来,虎痴与龙老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怨,龙老顶多是纵容了自己的徒弟而已。
如今眼睁睁看着师兄一步步走向死亡,虎痴终究还是心软了。
惊呼一声上前搀扶住师兄的身子,虎痴难以控制的落下了泪水。
只不过,失去了全部修为的龙老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伤势,此刻的他已经抽不出半点力气,哪怕是有虎痴的搀扶,他的身体也在一点点的瘫软。
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师兄,虎痴简直心如刀绞。
龙老咬着牙抬头看向虎痴,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眼中的乞求一如既往的明亮。
最终,虎痴还是不忍心让自己的师兄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含泪点头说道:
“师兄放心,我答应你,今天放过他……”
说出这话的时候,虎痴自己都能感受到语气在颤抖。
他的心在滴血啊!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虎痴返回了陈岩所在的山庄。
见他返回,陆大爷第一个开口询问:“怎么样,找到他们了吗?”
虎痴一脸落寞,不敢去看虎痴与陈岩的眼睛,他低着头恩了一声。
见他这样,陆大爷有些疑惑。
只是不等他开口继续询问,陈岩就上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他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笑着拍了拍陆大爷的肩头,然后对虎痴说道:
“不用愧疚,既然我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置,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埋怨什么。”
“陈少,你说的是真的?”
听到这话,虎痴猛然抬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陈岩与孔期缠斗许久,双方都把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而这次正是陈岩杀死孔期永绝后患的最佳时机,可自己却自作主张放过了孔期,陈岩能不在乎吗?
本来在虎痴看来,自己自作主张放走孔期,陈岩知道之后必然会勃然大怒,甚至还会冷落与责罚自己。
在回来之前,他甚至都做好了抱着猪头肉都找不到庙门的打算,可偏偏陈岩面对他的处置结果,非但没有一句责备,反而还主动宽慰了他两句。
这种事情虎痴怎么也没想到,所以才会如此的震惊。
“陈少!”
虎痴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明明有着千言万语,可他就是说不出口。
扑通!
他干脆跪在了陈岩的面前,咚咚咚只是磕头。
陈岩连忙把虎痴拉了起来,笑着说了句:“我把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置,想要的可不是你的自责与愧疚。”
“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那以后就好好帮我做事,尽量经营好岛国这边的力量。”
“我把你拉拢过来,为的可不是让你愧疚和自责的,而是要你帮我开疆拓土,明白吗?”
说完这话,陈岩眼神示意陆大爷带着虎痴去休息,自己则是重新坐回了施娇娘身边。
虽说陈岩暂时还不清楚虎痴追击龙老师徒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时间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之后,虎痴和龙魂组织就会再无瓜葛,日后将会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剑。
而在陆大爷与虎痴离开之后,何欢神出鬼没的来到了陈岩的身边。
“陈少,难道你就真的不在乎虎痴放走龙老与孔期?”
此时的何欢还不知道龙老已经身死道消,她只是单纯的感到好奇。
毕竟在她眼中,这位陈大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辈。
听见她的疑问,陈岩得意一笑。
“放走就放走吧,他能放走一次,难道还能放走两次三次?”
“更何况,比起那两人的性命,我觉得解开虎痴的心结更加重要。”
“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死都是可以的,可忠心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在我心中,一个虎痴的忠心绝对比得上龙老和孔期两个人的性命,这笔买卖不亏!”
听了他的解释,何欢一脸的费解。
最终她苦笑摇头,说了句:“难怪孔期和你斗了那么久,结过一次都没赢,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
“他以为你是一生宿敌,可在你眼中,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喽啰罢了。”
“孺子可教也。”陈岩满脸赞赏的点了点头。
何欢的比喻十分恰当,陈岩要是想要让孔期死去,现在的他有的是办法。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斗争,孔期身边的女主都被陈岩抢了过来。
如今的他身上早就没了浓厚的气运加持,陈岩有足够的信心弄死他。
虽说现在还剩最后一个女主没出现,可陈岩并不觉得空气有机会拿下那位女主。
别看她为人豪放大大咧咧,可实际上却自命不凡的很。
原书中的男主是靠着光环救了她几次,这才得到了那位女主的芳心,可现在的孔期别说是光环了,就连气运都快没了。
这种状态下去见那位女主,人家能正眼瞧他一眼都算是过年了。
陈岩与施娇娘和何欢欢乐的闲聊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另外一边,孔期已经偷偷返回了华夏。
只不过,他来的时候是乘坐航班飞来的,回去的时候却只能走偷渡的手段,乘坐散发恶臭的渔船返回华夏。
重新踏上华夏的土地后,孔期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岛国方向。
夜色深沉,孔期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
“等我返回组织,得到祖师爷的传承后,我一定会尽全力把龙魂组织发扬光大!”
“届时我要亲手捏断姓陈的脖子,再把陈家人一个个吊在房梁上晾干,以祭奠师父的在天之灵!”
重重许下承诺,孔期磕下了第四个头,然后起身毅然决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