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欣坐在那里端详了好半天,这才认出那原来是七彩蝴蝶,像是被人胡乱涂抹的背景则是灿烂的花海。
这么烂的画技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的弟弟,那就只能是陈岩了。
虽然画的乱七八糟,但那种不拘一格的风格和色彩给刘可欣的内心带来了很大的触动。
也正是从那次之后,她的抑郁症开始逐渐的缓解,最终成功走出深渊。
对于在深渊中拉了自己一把的陈岩,刘可欣自然是无比感激的,可任凭是谁也没想到二人之间会发生那样的误会。
陈岩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刘可欣对视。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啊。”
“当年是我瞎画的,呵呵……”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哥忍你很久了。】
【画个蝴蝶还画的那么丑,哥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出手给你做了个示范,没想到你还记了这么多年……】
刘可欣表情一僵,嘴角抽搐了几下。
好家伙,合着这家伙当年压根就不是想着救赎自己,只是单纯的嫌弃自己画的丑啊?
不过,看了看自己笔下的七彩蝴蝶,又看了看明显心头发慌的陈岩,刘可欣微微一笑便释怀了。
当年之事不管是陈岩的无心之举还是有心所为,对刘可欣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陈岩的举动对她造成了很重要的影响,那是她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她必须要感谢陈岩,感谢她救赎了自己。
“好久没有一起画画了,今天正好有机会,你陪我画一会儿把。”刘可欣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岩,眼睛里都在闪着光。
然而,陈岩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我已经很多年没画画了,早就不会了,你自己画就好,我出去抽根烟。”
不知为何,陈岩总觉得这个房间里的气氛不对。
看见陈岩要走,刘可欣立刻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知为什么,她一看见陈岩要走,心里就很难过。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即将失去很重要的一样东西,明明割舍不下,却无力回天,这是她从来没有在别的男人身上有过的。
陈岩脚步一顿,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讨厌吧,对方也没把自己怎么样。
可要说喜欢吧,面对一巴掌给自己打出心理阴影的人,陈岩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犹豫了半天,陈岩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连一分钟都不愿意和我呆,明明就是讨厌我!”
刘可欣眼圈一红,声音都开始哽咽。
“你别哭,我不是讨厌你,就只是……啊对,就只是想要上个厕所。”
陈岩这辈子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泪了,哪怕对方是刘可欣。
眼看着眼泪已经开始在刘可欣的眼眶里打转,陈岩心一软立刻改变了口风。
“上厕所?”
刘可欣狐疑的看了看他,而后抬手一指卫生间:“这里就有马桶,你在这里上!”
“好好好,你别哭,不然待会儿刘应景进来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陈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女人,只能是进去卫生间象征性的待了一会儿。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要是抹着眼泪跑出去,那哥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回头她爹再一怒之下要我负责,那就真的完犊子了。】
【尤其是刘应景那兔崽子,这狗东西根本不在乎真相,之后肯定会满世界的宣扬我和他妹妹的事情,毕竟他打小就想让我当他的妹夫。】
【不对,他把我当大哥,现在又要我当他妹夫,这辈分也太乱了,难道以后要各论各的?】
洗了把手,陈岩心乱如麻的走了出来。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哄着眼圈的刘可欣,陈岩叹了口气,只能是乖乖的坐在床边陪着刘可欣一起画画。
“你真好。”
看到陈岩不再离开,刘可欣开心的笑了起来,那笑容灿烂的就像是把丢了很多年的宝贝找到了一样。
她转身去找画笔,却没成想脚下一个趔趄,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啊!”
“你没事儿吧?”
陈岩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
刘可欣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憨憨的笑脸。
“我没事,我这就去给你……啊!”
刘可欣刚想起身,可脚腕处却是传来了剧痛,让她忍不住娇呼了起来。
“陈岩,”刘可欣委屈巴巴的噘着嘴:“我好像崴到脚了。”
“……”
“我先扶你去沙发上吧。”
陈岩一脑门儿黑线,心说这场景怎么有点儿似曾相识呢?
让她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陈岩搂着她的腰一步一步走向沙发。
坐下之后,刘可欣低头看向脚踝。
只是今天的她穿着丝袜,隔着一层根本看不清楚。
为了辨别受伤程度,她只能把丝袜脱掉。
然而这一幕落在旁边陈岩的眼里,却是让他顿时直呼卧槽。
【真要当着我的面儿脱丝袜吗?这合适吗?】
【顶不住,真的顶不住啊!】
【我还只是个两百多月的孩子,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陈岩伸出右手使劲儿的掰着自己的下巴,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睛乱看。
可他实在是太关心丝袜……哦不,是太关心刘可欣有没有受伤了,哪怕是脑袋转到了一边,可眼珠子却始终死死地锁定在那双美腿上。
没办法,哥就是太善良了,最看不得女孩子受苦了。
听到陈岩的心声,刘可欣俏脸微红。
讨厌,人家不就是脱个丝袜嘛,至于这样吗?
刘可欣和陈岩这边看似进展顺利,而刘应景那边可就惹上麻烦了。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先后有三个女人找上了他。
唐清、叶玲珑和洛笑笑。
“陈岩人呢?”
三女一同把刘应景堵在墙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陈岩的下落。
她们今天稍微来的晚了一些,和陈玉山打过招呼之后得知陈岩也来了,可找了一圈儿都没看见人,于是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刘应景的身上。
面对她们三人的质问,刘应景即便是纵横花丛很多年,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
擦了擦额头冷汗,刘应景声音颤抖的说:“陈少说有事儿就走了,待会儿应该会回来的。”
说着话的时候,他明显有些心虚。
可是没办法,为了能给大哥和妹妹创造独处的机会,他必须要承受这样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