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各色的衣裙都有了,去拿红色的才能将她支走,你难不成想让她看到堂堂国师竟爬窗?”
锦颜似乎是累得很,美眸落在他身上带着嗔意。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翻身侧对着他。
系了带子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被掀开了些,露出里头莹白的肌肤。
闻衍眸光一瞬幽深,又忙侧头别开脸,“我先走了。”
他低声说了句,正要动身,却被锦颜按压着手腕,突然的触碰让他浑身僵住,又生了欢喜。
因此看过去时眼睛都要亮几分。
“怎了?”
闻衍依旧是端着问了句,手掌却已经悄悄抓着她的手。
一双巧手上被磨了些茧子,很细很软,是练剑时留下来的。
锦颜掀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陪我会儿。”
她嘟囔了句。
紧接着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又让开些让他也躺着。
闻衍就这样合衣躺在她身侧。
不过一会儿时间,身侧的人呼吸均匀,已然睡过去。
她睡得十分舒服,闻衍却几乎一整晚没合上眼睛。
等第二日一早,锦颜醒过来时身侧已经凉下去。
“郡主可是醒过来了?”
门外有声音传来,锦颜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掀开帘子看过去。
“嗯。”
她轻轻哼出声音来,瞥见屏风后面几个丫鬟正在抬浴桶。
海棠拿了些白色小雏菊的花儿正插在花瓶里。
又瞥见桌上已经剥好的橘子,忙道,“这橘子昨晚出去时还好好的,郡主半夜起来吃橘子了吗?”
“哦,想吃来着,又忘了。”
锦颜搪塞了句,人已经从床上起来。
“你这花儿是哪里来的?”
“朱公子差人送来的,说是明月楼那边提供的。”
锦颜多看了两眼,“一束太多了些,你与送花的人说说,回头送的时候把旁支都剪了,太杂乱不好看。”
“啊?好。”
海棠愣了会儿,寻思着这花是人家送的,哪有人这样挑理的。
转念一想,郡主与朱公子关系好,所以才说话不避讳,便记下这事儿。
锦颜拿了桌上已经剥开的橘子,表面还是润的,想必闻衍才走没多久。
目光不自觉便看向已经关上的窗户。
“可是那窗户有什么不好的?”
海棠乍一见着锦颜盯着窗户发呆,忙问了句,又道,“可是晚上沐浴时漏风了?”
锦颜脸上一红,又噗哧一声笑了。
“没什么,今日收拾一下,我也该回国师府了。”
说着,她掰开橘子往嘴巴里放了一片,汁水甘甜,清新可口,好吃。
海棠觉得郡主一早上古怪得慌,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便也住了嘴。
锦颜提出要回国师府时,锦王府的几人脸色都不大好。
这好端端的才回来住几日,面都没见着几次就要回去了?
别说苏溪和不乐意,就是锦豫川都不乐意。
锦安深深看了眼锦颜,把她拉到一旁,“颜颜,你这是要做什么?”
锦颜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还能做什么,去国师府学习呀。”
“你老实与我说,你和国师之间如今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大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锦安大受冲击,素来稳重自持的人这时候一脸自家被偷家了的表情,就是锦豫川和苏溪和都看出苗头来。
锦安只说是舍不得锦颜,咬牙切齿要送她去国师府。
到了门口时却连闻衍的面都没见到。
“启禀世子爷,我家大人身子不适,还在休息,您看……”
锦安眯起眼睛,脸上带着不善,“本世子可从未听说过你家大人身子不好啊?”
这寒意凛然的冷不断往外冒,千歌疑惑地去看锦颜,寻思着锦王府何时对国师有这般怒气了?
锦颜安抚性地在锦安手臂上拍了拍,“许是昨晚没休息好。”
“大哥先回去吧,我可以的。”
锦安欲言又止。
“……”
锦颜眼底划过狡黠,“大哥相信我吧?”
“我……早知如此,当初不该送你来的。”
锦安很不爽。
又道,“保护好自己。”
说着,又看了眼国师府的牌子,才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在锦颜耳边问道,“是他逼迫你的吗?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怎么会……”
“我原先还以为是你……”
“怎么?你原先还以为是我一厢情愿,觉得我去了平州城得了结果定然能死心的?”
被锦颜说中了心思,锦安叹了口气,“我知你素来聪明,但你与他……到底是师徒,这件事,万不可鲁莽。”
锦颜面色一僵。
她原以为锦安还需要点时间来接受,却不想他竟这么快就适应过来。
“你去平州城时我就猜到一些,你既然与我坦白,想必已经下了决心,既然如此,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哥永远是你的后盾。”
“大哥……”
锦颜眼眶猛地一红,大早上的,一副要哭的样子。
“去吧。”
锦安在她头顶拍了拍,转身就上了马车。
锦颜追着道,“我前几日绣了个香囊,在书房的桌上,大哥回去了记得去拿。”
“好。”
锦安的声音传来,马车已经往锦王府的方向去。
锦颜才转身就对上千歌一脸迷茫,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是什么表情?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锦颜往里面去,千歌跟在后面,好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