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功夫,锦颜输了两局。
萧统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毫无招架能力,但到了第三局时,锦颜已经有了极大的进步。
她本就聪明,若是真肯费脑子,上手也快。
“这里。”
正当她冥思苦想时,边上的声音传来,白玉无瑕的手指在棋盘上指了指,锦颜愣了一下,身体快过脑子,白子已经落在那里。
萧统抬眸瞥了一眼,打了个哈欠。
闻衍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目光都在棋盘上,察觉到锦颜正在看自己,他才低头看过去。
“这么早就醒了么?”
闻衍看向萧统,“嗯。”
锦颜顺着闻衍的目光也看向萧统,眸光闪了闪,“你去找了他?”
“……”
萧统不说话,落下黑子,淡淡道,“你来晚了,想翻盘怕是有点难。”
锦颜还未说话,身侧的闻衍一只手已经撑着桌沿,另外一只手绕过她的身子,拿了桌子另外一边的白子落在棋盘上。
不过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他怀中。
“不晚。”
他声音幽幽,在她耳边传来。
锦颜感受到他身上微凉的气息,轻咳了两声,“不然师父继续吧。”
闻衍侧头,两人距离不过几寸,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像是冬日的雪花在脸上扫过,干燥微凉。
“我……我去那边歇着。”
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锦颜嘟囔了句。
“好。”
于是她让出位置来,变成闻衍和萧统对弈。
这两人可就难分胜负了。
直到天已经大亮,才勉强有个平局。
萧统打着哈欠,又看了眼一旁趴在桌上睡觉的锦颜,一脸无奈,“别太过分。”
闻衍只凉凉看了他一眼,“萧悦溪睡觉不老实,她没睡好。”
“……”
萧统无话可说,转身去补觉。
锦颜被闻衍抱着回了他的院子,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他的那张床。
拉开帷幔时目光扫过房间,脸色怔忡,又皱了皱眉。
门外的人正巧进来,两人隔着珠帘对上视线,她挠了挠头,“是师父抱我回来的吗?”
才醒过来的声音中带着娇憨,让人脸色不自觉柔和下来。
闻衍点头。
“饿了吗?厨房备了粥和菜,文大人早上也送了包子过来。”
锦颜屈膝拥着被子,将脑袋搁在被子,眨巴着眼睛,“我得和文房说说,再喜欢吃也不能天天吃啊,再吃要成个包子了。”
她是真实的苦恼。
闻衍人已经到了里间,目光扫过那张脸,“我以为你挺喜欢的,文大人是你选择的人吗?”
“什么人?”
“赘婿。”
“……”
锦颜愣了一会儿,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一时忘了回话。
闻衍人已经到了近前,手抬着她下巴,瞧着那张脸,“快些起来吧,总在我这里睡着也不好。”
“哪里不好了?”
锦颜下意识就问了句。
“旁人看了会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
锦颜是有些生气的。
她素来很会隐藏情绪,这会儿却莫名不想藏了。
闻衍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惊了一下,“我毕竟是男子,你……”
“我亲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
锦颜皱眉,一双眼睛忽的就蒙上一层水雾,那眼泪汪汪的样子,瞧着让人心疼。
“我……”
闻衍慌乱无措,又不知该做什么。
还未说话,锦颜就已经掀开被子,气呼呼的要走。
只才走出两步远,腰上已经多了只手,很快就被人从后背抱起来,双脚离了地。
“穿鞋。”
闻衍轻叹了声,一个转身把人再次搁在床上。
吧嗒一声。
泪珠落在她手上,白皙的手背顿时多了两滴水珠,闻衍心头一震,忙抬头看过去,眼底都是慌乱。
“别哭。”
他蹲在床边,仰头去擦。
锦颜瞧着那张满是担心的脸,眼泪吧啦地越来越多。
闻衍手上全是水渍,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
“好了,别哭,我哪里错了,你说就是。”
他是完全拿她没办法的。
干脆起身,弯腰将她抱在怀里,手贴着单薄瘦弱的后背,轻缓拍打。
“阿颜……”
“嗯。”
锦颜吸了吸鼻子,哼了声。
闻衍低声道,“你要睡就睡,想睡多久都行,好不好?别哭了。”
他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你方才还说怕人说闲话,是怕污了你国师的名声么?”
锦颜声音中带着哭腔,难得娇蛮地问了句。
闻衍忙道,“不是,我是怕影响了你,阿颜不是还找赘婿么?”
“你管我做什么,我都这样做了还怕什么名声。”
锦颜就是觉得委屈。
也不知道闻衍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这样,她都做到这样了,他怎么就不明白。
非要她没脸没皮,没尊严地非要赖着他么?
好生气啊。
“好好好,我不管你,你想做什么都行,都不拘着你行不行?”
锦颜愣住。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从他怀中挣脱开,两人距离很近,闻衍一只手撑着床沿,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两人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
她身上是他投射下来的阴影,鼻尖是他身上的味道,眼底是他微微敞开的胸膛和锁骨……
锦颜觉得呼吸有些加速。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宛若清晨草地上露水,干净纯澈,惹人怜爱。
闻衍心口猛地一颤,眼底划过晦暗的神色。
锦颜看到他喉结滚动,吞口水的动作性感得很。
鬼使神差的,她双手攀附上他后脖颈,拉近两人的距离,唇忽然贴在他的锁骨上,软乎乎的。
“阿颜……”
闻衍身体猛地颤了一下,紧绷着身体,不由自主惊呼出声。
声音中隐忍着的情谊让人惊讶不已,沙哑的嗓子带着长长的尾音,那时常的喟叹似乎要溃不成军。
锦颜不管不顾,扒拉开他身上的衣料,张口就咬上去。
嘶!
倒吸气的声音传来。
她吓了一跳,忙松开,眼底都是慌乱。
好像太过了。
但她的唇依旧贴在他锁骨上,身体也不敢动。
呼吸发烫,脑子空白,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头顶的声音传来,他胸腔起起伏伏,声音沙哑异常。
清冷矜贵早已经不再,似乎带着几分狠意和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