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
萧悦溪急急忙忙进门之后忽然一个急刹车,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们。
锦颜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喝完药后就一直靠在闻衍身上,而且还觉得十分舒服,压根就没有要躺下的意思。
此时被人盯着多少有些怪异,但锦颜好歹算是镇定,干脆继续靠着,“怎么了?”
萧悦溪堪堪收回目光,又偷偷瞥了眼闻衍的脸色,这才去看锦颜,“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到底是谁做的这档子事儿,本公主定要帮你报仇!”
好歹也是在皇室熏陶过这么些年的,萧悦溪自然不相信外头的说法。
世上绑匪眼睛再瞎,也不会把堂堂嘉誉郡主给绑了,更不敢在大街上绑人。
但锦颜只能告诉她,“我也不知道是谁,师父说是在路上捡了我,想必确实是他们扔下了我吧。”
没错,除了闻衍和锦安,没人知道锦颜和袭昀诺是一起被绑的人。
锦颜原先不知道袭昀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今日再这样一想,她似乎明白过来几分。
这黑心肝儿的,怕是想借着她的手除掉三皇子。
呵……
好一步大棋!
只可惜她锦颜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主儿。
“我给你带了上好的红参,还有朱锦珂也给你拿了不少补品,这几日你就好好养身体,有什么事情我们来做就是。”
城东开工之后他们都挺忙的。
而且也不能在明面上谋划,都只能在暗中。
三人要么是在岁月居,要么是在公主府,经常都是黄昏去,半夜回。
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倒霉被袭云长给绑走。
萧悦溪能说这样的话,锦颜表示很感动,毕竟这可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儿。
晚上,萧悦溪随着锦王府的马车又一起到了锦王府。
只是没想到萧统也在。
而且,他并不是在锦王府找锦安,找的是锦王府一众小姐中的李盈盈。
李盈盈锦王府另外一个表小姐,性子温婉软糯,锦颜了解不多。
如果不是打这个照面,她甚至都仅限于认识对方的熟悉程度。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李盈盈先是行了礼,锦颜身子不便,就只简单对萧统打了个招呼。
萧悦溪嘴角的笑容特别灿烂,灿烂到什么程度呢,就是那种要发疯的程度。
“皇兄好雅兴,把手都伸到颜颜身边来了,你若是真看上谁,直接与颜颜说就是,不过一个表小姐罢了,她不至于舍不得。”
锦颜心想,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锦王府已经是圣宠不衰,如今又有了她这个嘉誉郡主,若是再往太子府上放人,她怕上面那位多心。
再说了,她与萧悦溪关系已经很好了,可不想再闹出事端来让父王和大哥不好做。
只是面上,她也不好打脸,于是默默垂头站在那里。
“公主说笑了,只是太子殿下的荷包坏了,民女帮他补好罢了。”
李盈盈心理素质还不错,锦颜看在眼里。
萧悦溪目光落在萧统身上挂着的荷包上,眼眸沉了沉,这是哪里的陌生荷包,她可从未见过。
萧统似乎很是无奈,摊开手心来,一个怎么说呢……
反正锦颜觉得奇丑无比的荷包在他手掌心,李盈盈虽补过了,但丝毫没破坏原有的针脚,不得不说,有点本事。
“溪儿别闹了。”
他声音晦涩,有几分要求和的意思。
萧悦溪别过脸不说话。
李盈盈探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对上锦颜冷漠的双眸后,忙躲开,又立即低垂了脑袋告退。
“好了,不是送我回来的么?”
锦颜打了个圆场,萧悦溪瘪了瘪嘴,又看了眼萧统,“既是经了别人的手,我便不认是我的东西。”
她声音极冷。
萧统面色不自觉便白了几分,但也不过片刻,就失笑道,“你倒惯会嚣张的,孤依着你就是。”
说着,荷包当即成了灰烬。
他苍白的唇溢出血来,殷红得恐怖。
萧悦溪气得不轻,红了眼眶,“你这是作甚?故意做给我看么?”
“溪儿原谅我可好?”
“我本就不怪你,哪里来的原谅。”
萧悦溪没好气地说了句,眸光落在李盈盈离开的方向,又皱了皱眉,锦颜知道她的顾忌,却又觉得她这分明是活该。
自己整日里也没个约束,光天化日的,他们这是作死么?
她只觉得肩膀处的伤越发疼了,气得拨开她的手就往暖阳院去
萧悦溪忙追上去,“好颜颜,你这是怎么了?我……你手底下那个李盈盈,给我吧。”
锦颜冷着脸道,“好歹是我锦王府的人,你想做什么?”
不等萧悦溪说话,她又道,“你如今是要嫁人的公主,也该有些分寸。上回打赵晚棠的事情尚且有个由头,但众人也不傻,皇上的眼睛更不瞎。”
为了不让萧悦溪和萧统之间扯上关系,那位都能认下萧悦溪这个女儿,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他能让萧悦溪狂傲骄纵,也能让萧悦溪彻底消失在京城。
萧悦溪抿唇没再说话。
锦颜懒得与她计较这些,只等她走了,才寻了李盈盈到跟前敲打了一番,又让夏青栀看着点。
萧统要知道锦王府的李盈盈,还要知道她绣工了得,绝对不是凑巧那么简单。
等锦豫川、苏溪和、锦安和锦然几人都到了跟前问过,又仔细叮嘱了许多东西后,锦颜才得以放松下来,第二日一早,她又去了袭昀诺的住处。
院子是前世院子,看上去简单朴素,凋零灰暗,过去时就他一人斜靠在床上,正费力够桌上的水。
瞧着锦颜后,他愣了一下,眼底各种神色闪现,又想到外界的传言,大抵也能猜到锦颜是在与自己避嫌,心底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