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他“啧啧”两声,没有再走进去,而是靠在院子的房门上,双手环胸,一脸欠揍的打趣道,
“这一大早的早餐还没吃呢,就已经饱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蒙问挑了挑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反而一只手臂揽在白图的腰上,
将人往自己的身旁带了带,有些炫耀的意味,然后施施然的回道,
“你是丝毫没有打搅别人好事的自觉啊……”
白图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任由蒙问动作,不仅如此,他又低头在蒙问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张千抚了抚额,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在这里,真是没眼看啊,怎么有人恋爱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蒙哥哪里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的!
“咳咳!”
他单手蜷起捂在唇边轻咳了两下,站直了身体,缓缓朝两人的方向走了过去,而蒙问已然放开的白图的腰,临走之时下意识的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
嗯,还是那么紧实,脑海蓦地中浮现出某些画面,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一些,这大早上的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蒙问敛了敛心神,坚决不承认自己在什么时候,居然变得渴望起某人的身体来,
赶紧将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甩出了脑海中,
他从屋子的台阶上走下去,蒙问自然也知晓张千定然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说,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大早的就出现在这里,
而某个被占了便宜的人,在看到蒙问若无其事的捏了一把他腰上的软肉之后,非常淡定的松了手,
他的视线飞速的移到了蒙问的耳朵上,果然,那已经微微泛起了红色的耳尖,出卖了某人此刻并不淡定的内心,
他眼中的笑意更甚,他的问问怎么那么的,嗯,可爱!
白图斜靠在屋子的门上,盯着蒙问的侧脸看了许久,
那直白的视线差点让蒙问坐立不安,他这才折身回到屋子里去,自觉的给某人准备起早餐来,
而另一边,在院子石桌旁坐着的两人正在说什么,蒙问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张千,
“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么?”
………
万兽城的高墙之上,
又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瞧着那过于单薄的背影,竟然让人看出些许孤单和落寞来,
雪霜云已然不知不觉的准时出现在这里有一个周的时间了,他每天很早就过来了,坐在这里看着太阳升起之后,
然后在守城的人到来之前又离开了,只可惜今天他注定看不到太阳升起了,晨起的温度骤然间下降了许多,
他在城墙上坐了一会儿,便开始觉得寒气渗人,看着灰蒙蒙的天际,终于意识到冬天要来临了,
等这个寒冬一过去,他或许就要跟着族人一起离开了,然而那个白虎族的兽人白俸吉,对他的态度仍然是不冷不热的,
他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从前都是旁的兽人追逐着他的脚步,如今却让他尝试到了这种滋味,
可真让人难受!
等不到太阳升起,雪霜云从城墙上站了起来,他张开双手,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着凛冽的寒意从头贯穿到脚,清醒吧雪霜云,他心想,
“该结束了!”
凛冽的寒意让他冷静了不少,自艾自怨不是他的风格,既然那个兽人不喜欢自己,那他可以放下了,城中比他好的大有人在,也并非他不行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雪霜云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去好好吃一顿,再好好睡一觉,从此再也不去纠缠那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猝然入肺的冷气呛得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只是这一个动作,让站在高墙上的人没有稳住身形,保持着张开的双臂就往城墙下倒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雪霜云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要死了!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还死得这么意外,
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天空仿佛在他的眼中越来越远,突然,灰蒙蒙的上空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脸,
雪霜云心想,这是临死之前的幻觉么?他明明都告诉了自己,以后再也不要想那个白虎族的兽人了,
可偏偏他再也骗不了自己的心,他突然朝着那人笑了笑,笑容带着向死而生的决然,他伸手想去摸一下那人的脸,
即使是幻觉那便是死也满足了,然而,雪霜云还没有摸上去,
只见他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倒映着天空和某人身影的眸子里在迅速的变化,
那个熟悉的脸,在他震惊的瞳孔之中转变成一只巨大的老虎扑向了他,
雪霜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强烈的冲击感从身下传来,
巨虎抱着他在落地的瞬间因为惯性滚出了很远,
身下传来一声闷哼,他摸到了柔软的绒毛,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
那巨虎已经转变成人形,此时他就趴在那人的怀中,
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幕,
身下的人已经发出了声音,
"你想寻死?"
白俸吉原本是准备趁着在降温之前出一趟城的,谁知刚顺着阶梯上到城墙上,就见那里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那个身影张开双臂,摇摇欲坠,突然就见他往城墙下倒去,白俸吉吓得心头一紧,瞬间冲了过去,
跟着下坠的人一跃而下,却在看到跳楼的人时心头一颤,
然而,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他多想,白俸吉只好在坠地的瞬间转化成兽形,否则以城楼的高度,两人都得死……
回过神来,见雪霜云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想来是吓坏了,他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又问,
"雪霜云,你为何想寻死?"
这个时候,雪霜云这才反应过来一般,他赶紧从白俸吉的身上爬起来,却又听身下之人又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吓得不敢动了,紧张的询问道,"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对,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顺着眼眶往下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滴落到白俸吉的脖颈里,白俸吉只觉得脖颈里传来一阵热意,
脸上冷硬的表情不由得放得柔和了一些,
"先起来再说吧!"
他感觉到自己右侧的肩胛骨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刺痛,整个胳膊麻木得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
估计是骨折了,等雪霜云爬了起来,白俸吉这才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雪霜云赶紧去扶他,
却见白俸吉的右臂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耷拉着,他惊呼一声,
"白俸吉,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