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靠在大巫家的门前,白安站在他下方的庭院里,他一双眸子到处乱瞟,就是不敢看白图的眼睛,惴惴不安的犹豫的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
"白图哥哥…"
才开了个头,大巫就从屋子里出来了,白安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他将视线移到了大巫的身上,似乎在等着他的询问,白图站直了身体,
"大巫,蒙问应该没有事了吧?"
大巫点点头,"已经喝过药了,若是不发烧,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腹部的伤口养几天就可以愈合了…"
大巫说完顿了顿,接着转头看向白安,他说,
"小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图也盯着他看,在两人的目光的注视下,白安局促的开口,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能也只比你们早知道那么一点…"
白安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大概的高度,白图挑了挑眉,这回答多少有点废话的意思,
"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安:"就是你第一次带蒙问哥哥来部落的时候,那次也是这样的。"
听到白安的话,大巫整理着木架子上的药草若有所思,他有点印象了,那天白安好像也来过,走的时候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当时他还问了一句,想来那个时候他就发现了蒙问的异常了。白图揉了揉白安的头发,他道,
"白安你做得很好,这件事你还对谁说过吗?"
白安绞着手指,当时他给自己的大哥二哥都说了,可他们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后来蒙问哥哥在碧落森林救了他之后,两人就有了秘密,
白安答应了蒙问哥哥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所以直到大巫和白图哥哥发现他的异常之前,他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
那他这个也不算是给别人说过吧?想及此,白安坚定的开口,道,
"没有,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
大巫也知道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别说白虎族部落里的其他人知道了会把蒙问当成怪物,或许放在整个兽人大陆上他都是不容于世的存在,
他不知道蒙问来历,不过看白图那个样子,估计他知道的还没有白安知道的多,他就奇怪了,
白图这个伴侣当得也太失败了吧?他看着白图的眼睛,有些疑惑的开口,
"白图,蒙问真的是你的伴侣吗?"
听到大巫的话,白图犹豫了,他和蒙问一直都是以伴侣的身份对外宣称的,可是他知道蒙问对他并没有抱有想法,借他的伴侣的身份,
就是为了躲避其他兽人的追求,他不喜欢自己,甚至在整个白虎族部落都没有见他对哪个兽人有好感过,就包括灵境也是一样的遭遇,蒙问的眼里没有他的存在,也没有他们的存在。
可是,现在他要如实回答大巫的话吗?如果蒙问现在清醒着,他会怎么样回答大巫的话呢?
白图从未觉得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让他为难,他不想欺骗大巫,这个从小对他照顾有加,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样异类的长辈,他说,
"是,蒙问他是我的伴侣…"
最终他还是撒谎了,这一次,大巫没有再追问什么,他把目光从白图身上挪开来,也没有考究白图这话的真实性,
不管蒙问是不是白图的伴侣,至少到目前为止,蒙问没有对部落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甚至他还为白虎族部落作出了更大的贡献,他脑袋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让部落里的生活水平有了非常明显的提升。
大巫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说道,
"也罢,好好照顾他吧,有哪个雌性三天两头受伤的。"
听到大巫的话,白图点点头,心下却放松了一口气。
蒙问当天晚上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就只有一盏昏暗的烛火在跳跃,
他咽了咽口水,喉咙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像吞刀子一般,心里忍不住低骂了一声,记忆却回到了在回白虎族部落的路上时,他到底和白图都说了些什么啊?
他翻身爬起来,腹部传来一阵钝痛,掀开盖在身上的兽皮,正打算下床找点水喝,却看到白图已经走进来了,
白图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里闪过一阵惊喜的光,他差点以为蒙问又会像上次那样,整整昏睡了十多天。看到蒙问的动作,他疾步走了过去,
"别乱动,注意你身上的伤口。"
白图顺手把手里的碗递给了他,蒙问喝了水才感觉到喉咙好了一点,他开口说话,声音嘶哑的像是生锈的机器,听起来有些尖锐和刺耳,
"那个,白图,我白天的时候是不是说了很多话?"
他顿了顿,又问,"我都说了些什么呀?"
白图看到他脸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问这话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后悔说了什么,白图淡淡道,
"没有,你就是说伤口疼,浑身难受。"
蒙问一囧,他虽然记不太清了,但应该没有说过这类似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