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天才蒙蒙亮,刘子瑜就已经在院外呼喊,“楚兄,云舒姑娘,该出发啦!”
“子瑜,怎滴如此着急,叔升可一点都不着急,他不是还没来嘛!”楚辞与云舒推开厢房大门打趣道,他与云舒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与叔升约定时间还未到。
“楚兄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人十分爱看热闹,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子瑜有些着急的看向门口,“叔升莫不是睡过头了不成!”
说曹操曹操就到,院门外传来霍叔升的声音:“子瑜可莫要小瞧我,我可早早起来,先去父亲那边问安完毕才过来的!后天就是年关了,我怕来不及赶回,所以与父亲打了个招呼!子瑜你还要跟着去嘛?”
“那是自然,大不了明日赶回来就是!”刘子瑜道。
“那就走吧!马车我已经备好了!”霍叔升道,说罢四人一同走出听雪小筑。今日霍叔升是奉命查案,身着官服。
门口有一老仆等候在马车旁,见几人出来,连忙取下马扎,让几位客人上车,而后也攀上马车朝城门外驶去。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丞相府内,刘斌正躺在院内竹椅上翻看一本书籍,冬日暖阳照射在身上好不自在。
管事拿来薄毯盖在刘斌身上,轻声劝道:“老爷不如去书房看罢,外面容易着凉。”
刘斌摇摇头,示意无妨。过了一会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一旁的管事,问道:“事情处理好了吗?”
“好了,老爷!”管事恭敬道。
“嗯,外面有些冷了,走回屋去!”说罢,起身将薄毯丢给管事,独自往书房去了。
话说楚辞四人离了京城,约莫晌午时分,几人来到奉明县地界。几人找了个小摊用过午膳,直奔奉明驿站。
驿站辕门之外,四位年轻人正翘首往里面查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楚辞几人。
“楚兄,你看这院内已经开始长出杂草,看来已经荒废不少时日了。”霍叔升看了看驿站四周出声说道。
“不但如此,按理来说出了如此大事情,这驿站该派重兵把守保护现场才是。”刘子瑜也有些不解,他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也知道此案的严重性,这县令竟如此玩忽职守。
“走吧,先进去看看。一会儿去县衙见了这奉明县令便知道了。”楚辞说道。
几人一起进入驿站之内,推开大门,只见里面灰尘密布,结了蛛网。
“这才十日时间怎么就有如此多蛛网了?”刘子瑜一边拍打着挡在身前的蛛网一边埋怨。
“云舒,你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发现!”楚辞对云舒说道。
“好的,公子!”云舒随即出门查看去了。
“楚兄有什么发现吗?”霍叔升问道。
“暂时没有,等查看完再说吧!”楚辞摇摇头,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点推测,如今需要找到证据去证明他的推测是对的。
很快几人便将这驿站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确实是如奉明县令所奏,并无任何犯罪痕迹。
“楚兄,云舒姑娘,你们二人可有发现?”刘子瑜开口问道,他对这种查验之事一窍不通,他凑这个热闹,纯粹是怕一个人呆在丞相府无聊罢了。
“我在外围并没有发现任何搏斗痕迹,按理来说押送稅银的队伍除了一名队正和一名副队正,应当是五十人,而驿站加上马夫伙夫应当是二十人左右,此地距离县衙不算远,只有半个时辰不到的路程,骑马更快。只要不是超过三倍的歹人所害,官府应该可以收到求救信息才是,就算不敌也该有搏斗痕迹才对。”云舒说道。
“那若是在食物中下毒呢?或者他们提前清理了痕迹!”霍叔升推测道。
楚辞接上话说,“这不可能的,第一如果这么多人同时中毒,必定会有挣扎痕迹,绝不可能同一时间毒发,还有如此多尸体也无法运出。就地掩埋肯定会有气味传出,土地翻动过和没翻动过是有很大区别的,非常容易辨认。第二清理痕迹,如此多人打斗,必定会有无法隐藏的痕迹遗漏,而我们四人里外都看了并无任何刀剑痕迹。所以这名县令没有说谎。”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谁知道这么多人是如何消失的?”刘子瑜有些气恼道。
“呵呵,子瑜莫急,有三人可以给我们答案!”楚辞淡淡一笑。
“楚兄你是说……?奉明县令与仵作和那个报案人。”霍叔升也很聪明,很快就明白了楚辞说的是什么。
“没错!我们可以先去拜访一下这个奉明县令,看看那天的调查卷宗原件,像这种案件,除了上奏给京兆尹,本县文案馆也会存档的!我有一种感觉,虽然稅银失踪案现在还没有头绪,但是这件案件的线头要出来了!”楚辞笑着道。
“那快走吧!去县衙找那县令去!”刘子瑜催促道。
几人随即离开这里前往奉明县县衙。
小半个时辰后,几人来到衙门口,却见大门紧闭,偏门也未开。
“怪了,这奉明县县令不像是个疏于县政的人啊?怎么连偏门都没开?”霍叔升奇道。
“叔升了解此人?”楚辞问道。
“前日查看卷宗时,顺便从吏部调了他的任职点评!他叫汪治权,官六品,因为政绩优异,吏部特批享比千石俸禄!一般县令只有六百石的俸禄。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惰政的县令。有司隶校尉府的批语在上,想来不会作假!”霍叔升说。
“如此就怪异了,子瑜你去敲门看看。”楚辞对子瑜说。
子瑜点点头,前往衙门右侧,拿起挂鸣冤鼓下方的鼓槌敲了六下。
片刻后有一名衙役不耐烦的打开正门,看也不看地大声喝到,“何人鸣冤!近日不方便,若无大事,过几天再来!”
“怎么?你身为衙役,不知有人鸣冤需要大开正门,迎接上诉者。你家汪县令呢?为何四门紧闭?”刘子瑜喝道。
衙役本想发怒,看眼前人身着华丽,又瞥见身后三人中又有一人身穿三品官服。连忙上前告罪道:“小人不知几位大人驾临还请恕罪。”
“起来回话!你家县令呢?缘何不在此处。”霍叔升带领几人越过衙役朝县衙内走去。
“禀大人!县令大人昨夜书房卒了!”衙役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