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渭分明,尽管不情不愿的被迫挤在一个身体里面,他们也分开了自己的阵营。
样貌、服饰、武器……完全不同,像是两个人被活劈了,粘回去的时候眼神不好,给粘错了一样违和,但是却又浑然天成。
一个前所未有的傀儡!神鬼傀儡!
最后一个簇磷火融入傀儡,没了蓝幽幽的磷火,地下溶洞又陷入了黑暗。
聂阳抽出龙猫,注入灵力,当火把子用,“你们这么多灵魂的重量,我可懒得拿,这个傀儡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你们可以试试,配合着自己行走坐卧……”
溶洞里湍流不息的地下河水量惊人,溶洞石壁光滑,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你们确定是有人下来了?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啊?”
“额……是……非……”
几万个灵魂挤在一起共用一个嘴巴,聂阳只能看见傀儡的嘴巴打哆嗦,磕磕绊绊的语不成句。
“一个人说,就能听见了。”
没有多久,神鬼傀儡的右鬼开了口,“对面有路的。”
“这么宽的河,怎么过?灵力在这儿又不能用。”
“地下可以。”
聂阳左肩扛着方元,单手拎起金算盘,御剑试探了下,直直进入了对面的一个小小暗门,远看根本看不出来,凑近了才能看到。
乳燕归林一样,钻进了暗洞里,进了地道才发现,头顶脚下都是方方正正的,不像是天然的产物,而像是有人特意制造出来的。
前行十余步,背后传来旱鸭子落水扑腾的声音,回头一看,是那个神鬼傀儡在地下河里扑腾挣扎,浮浮沉沉的,左右互相不服气,嘴巴弯弯扭扭一句话都说不出。
“啊……我好像自讨苦吃了,这两拨人能配合吗?”
等了足有一刻钟,还是没有进展,在河水中间原地苦苦挣扎,聂阳返回岸边,“时间不多了,你们再喝点儿,也就不用上来了……”
神鬼傀儡停了动作,左右眼分别看向了聂阳,沉默的时候,傀儡被得河水带出去了老远,眼看就要沉入河底,聂阳忍不住要出手召回傀儡的时候。
傀儡慢慢升起,玉质的身形亮起,一步一步踏水而来。
都共用一个躯壳了,还无脑的死命敌对,那就是自寻死路,好在,也是能转过弯儿的。
金算盘看着忽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捂着头的手都忘了放下,看聂阳的眼神更是惊愕,转而化为了狂热,“杨爷,杨爷爷,以后你老人家就是我亲爷爷!你就收了孙儿吧!”
聂阳哭笑不得,眉头都懒得皱了,一脚踹开了金算盘,“你可要点儿脸吧你!少作点儿妖!”
幽长的的地道里,三个‘人’走了又走,背后的水声渐渐没了,路面也越来越干燥,好在有傀儡在前面探路,自带光亮,照亮了前面的路,金算盘的脚步声越来越重,呼哧带喘的听的聂阳都累。
好在脚步声的回音慢慢消失了,尽头就在前面了。
傀儡停下了脚步,这个暗道是个死胡同。
“啊?怎么会这样!哪个缺德的王八蛋,死胡同修的这么长,累死我了。”金算盘倒地瘫坐无奈的叹息,嘀嘀咕咕的抱怨,活像是上了岸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气。
放下方元,聂阳用剑鞘敲了敲三面墙,声音发闷,每一面儿都是实心儿的,里面没有一点儿秘密空间。
神鬼傀儡看了聂阳的举动,也敲了敲头顶,一直到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声音变了,毫不犹豫一拳砸开了头顶,碎石灰尘,落了满头。
封闭已久的阴冷地道里,忽然有了新的空气,
神鬼傀儡一动不动,异常的沉默,聂阳踩在它肩膀上,用龙猫探路,墙面上满是擦痕和抓痕,伴随着奇异低沉的吼声,一股带着腥臭的热燥气息,地道里仿佛有另外一个空间的生物存在。
居然在这么高的地方,但是露出来的地方只有波波一层,聂阳和金算盘还行,神魔傀儡太重了,不能以这个形态上去。
“算盘,这里面有古怪,你和我师弟还有傀儡在这儿等着,我上去探探路。”
金算盘看着高高在上的聂阳,这个大腿抱不上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得抱住了神鬼傀儡的大腿。
“杨爷,人生地不熟的,你走了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和这位小道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那不是更危险,比起傀儡还是你更可靠!”
“你现在没有蚁王,不能自保,万一遇到个什么好歹,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那也是得跟着你安全!”
聂阳想了想,也不一定会原路返回,直接丢下,那就让金算盘在这儿等死。
跃步爬上新的洞口,聂阳想要收回傀儡,但是融入了太多得亡魂,傀儡有点儿难以控制,怎么缩小不了,聂阳干脆直接把它收回乾坤袋,放了胖次出来。
要是有什么奇怪的生物,有胖次这个神兽在,也能多一分保障。
“哎呦,我的神狗爷爷!杨爷,别累着您的手,我来我来!”金算盘乐开了花,活像是见到自己的宝贝大金孙子一样,“这个可是我那西沙蛊王还要厉害的主儿,成了,我给杨爷当后盾!”
聂阳抬腿就是一脚,恨不能踢掉他的门牙,“看着点儿你的破嘴,见谁都喊爷爷,孙子当的过来吗你!”
“嘿嘿,杨爷永远排首位,你老人家是我最大的祖爷爷!”
点不动,戳不动,打不散的鼻涕虫一样!
毕恭毕敬的把胖次顶在自己头上,金算盘背着方元,像是获得了千军万马的靠山,聂阳一点一点的留心着四周,没有把心头的疑虑说出来。
“深沟沟……噎……噎噎……”
和刚才不一样的是,更上一层的地道带有一点点坡度,不在方正,而是弯弯扭扭的圆形通道,石壁上都是一道道的痕迹,得像是常有大型生物在这儿活动,或者说有大型的生物被困在了这儿。
腥臭味儿越来越重,石壁上居然有了一道道裂痕,犬齿交错,不像是人为的,像是干旱过度导致的开裂。
迟钝如金算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畏畏缩缩的躲到了聂阳身后,“爷,有点儿不对啊,这儿好像有点儿邪门儿啊……”
“都是修行的仙道中人,什么邪门不邪门儿的,小心脚下就行了。”
“杨爷,你到底想找的是谁?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脚下的裂缝越来越大,腥臭的热燥的气息越来越浓,胖次扭动身子,嘴角的涎水晶莹剔透,长长的坠在金算盘鼻尖儿。
“吃!吃!饿!”
聂阳没有回话,上次胖次这么兴奋,还是那条青鳞紫蟒闯进了玄清宗,它吃了那条蟒蛇的妖丹。
看来那个东西就在前面了。
“算盘,眼睛放亮点儿,别被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