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房山的言辞极具诱惑。
邬相文回头愣愣的看了眼邬城主,“锁魂缚灵术?救回我爹娘……”
晴儿也满眼希冀的看着聂阳。
人死不不能复生……聂阳没有回应晴儿的眼神。
锁魂缚灵术,传说中的禁术,子午阴阳交替时候,在极地的中心,用数以万计的完整生魂为路祭、索引,找出自己所求之人的三魂七魄,带回人世,数千年来无人成功,但传说却一直流传于世。
用数万活人换一个死人,把生命放在天平上称重,违背天理人伦。
金算盘忽然出声提醒,“小心!”
邬相文愣神的时候,蓝房山突然对晴儿下手了!一手拎着邬城主,一手拎着晴儿,他屈膝一个纵身,消失在了空中。
“爹!晴儿姑娘!”
邬相文急的迈步就追,却一步迈出了几十丈,差点儿撞上路边的屋檐,像是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得难以掌控的力量。
“杨爷,咱们好像安全了,还追吗?”金算盘离了这趟浑水,萌生怯意。
“天行鹰!”聂阳弹了个响指,天行鹰从天而降。
说起西沙堆,还是生长与此的天行鹰最熟悉。
“跟上前面那个人,金算盘,让流火金霞蚁王找虫子最多的地方,要是拦不住他,西沙堆要死数万人!”
邬相文健步如飞,如有实质的灵力在地面上踩出一个个坑洞,四周裂出了一圈圈蜘蛛网似的痕迹,但进了西沙堆,速度却被限制,一个用力就陷入了沙子里,速度慢了下来。
而现在,分秒必争!
聂阳御剑而下,提起邬相文回到了天行鹰的背上。
“杨恩公?”邬相文没想到是聂阳,还有些意外,天行鹰在西沙堆上空盘旋,没有了目标
“蓝房山去哪儿了?”
“西沙堆里的……”说到一半,邬相文犹豫了,他想起之前聂阳拒绝晴儿的事,聂阳不是去帮忙,而是去阻止蓝房山的。
聂阳看一眼就知道了他的想法,邬相文执着与自己的父母,已经成了心结。
他写的原文里:邬相文察觉蓝房山异样以后,为了救回自己的母亲,还是假意听从蓝房山的话,培养自己的亲信,一点一点查找当年的真相,暗地告诉邬城主他的疑心,但苦于没有真凭实据,他只能冒险亲自查找证据,不巧被蓝房山发现控制,老城主心系儿子和蓝房山对峙……为保儿子,油尽灯枯前,老城主用尽自己的灵力为代价,修复邬相文的灵根,邬相文为了救回自己的父母,用了这个禁术,西首城,从此一蹶不振……
一个邬相文就搅动的西沙堆不得安宁,要是加上已经疯魔了的蓝房山,后果不堪设想!
自幼手无缚鸡之力、灵根受损的邬相文,忽然有了这么多难以控制的灵力,是老城主刚才用尽最后力气传给他的……
“邪术之所以被禁,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切都有代价,邬相文,数千年来,不止你一个人尝试过,没有人能得偿所愿。”
金算盘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跟着劝,“生死有时,你忍心你爹的尸体被蓝房山祸害!还有晴儿姑娘,那么温柔心善的姑娘,豁出命对你,你也舍得?”
邬相文躲避聂阳和金算盘的视线,一言不发。
聂阳后面的疯狂行为,细心的给了他一个希望,“道法自然,等你正常亡故,你们一家还能在幽都团聚,禁术失败的话,老城主连幽都的门儿都摸不着就灰飞烟灭了!到头来,你们只会相隔的更远,不会更近。”!
“不可能!蓝叔说他成功过!”
金算盘又怕又怒,也不客气了:“他说你就信!他救了谁?人呢!证据呢?”
天行鹰速度奇快,一路往西穿行西沙堆,生有天道果的河崖谷被远远甩在身后。
“前面儿就到了,那儿有个脚印形状的巨大石丘,蓝房山应该就再地下了。”邬相文一脸怅然,却乖乖指路。
聂阳看了眼距离,这脚印足有十间屋舍大小,金算盘抚摸着怀里的流火金霞蚁王,心头怯意更浓。
“从没有人深入西沙堆,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算盘,让流火金霞蚁王召所有他能喊来的毒虫,来了有好处!和十二年前不一样,这一次靠你了!”
金算盘咽了咽唾沫,半是恐惧半是兴奋,爬上最高的地方,解开身上的瓶瓶罐罐、口袋、笼子,把自己的身上剩下的毒虫也统统放了出来带,高举起流火金霞蚁王。
“西沙蛊王!”
时过境迁,直到苍蓝江再次奔腾,西沙堆的西首城早已消失在风沙里,人们依旧记得金霞城的传说,代代相传。
西首城动荡不安、毒虫大乱的那天,西沙蛊王号令着从天边、地下出现的流火金霞,驱赶祸患,为人们带来了纯净的苍蓝江,带来了平静安定。
黄沙上满是流火金霞蚁,甚至恍然间有种错觉,流火金霞蚁比砂砾更多!
流火金霞蚁带头,领着毒虫们浩浩荡荡的钻进地下,很快挖掘出了一个螺旋式的地下通道,阴冷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见鬼,这可是西沙堆,干热的汗比水都多,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金算盘的回声游荡,这个地道极深,地下一定有空间。
“算盘,以防万一你守在外面,万一打起来,我顾不上你,要是有个万一,你也能接应一二。”
邬相文带路,聂阳拔了龙猫,照亮前路,流火金霞蚁和毒虫们在周围探路,这一点光亮逐渐深入地下,渐渐看不到了。
“真人菩萨,各路神仙保佑,好人长长命,祸害速速死!”金算盘焦虑的在地面上打转。
“杨恩公,真的没有一个人成功过吗?一个都没有?”
“要是能成,为什么蓝房山不给老城主说,让你爹搜集生魂,不是更快?”
一路无话,聂阳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任流火金霞蚁和毒虫探路,带着邬相文从中心的窄窄位置直直钻入地下,头顶出口的那一点光亮,只有指甲盖大小了。
晦涩难懂咒语侵入耳膜,聂阳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儿跌下了龙猫,邬相文的气血涌动,直接吐了心头血!
聂阳忍着恶心,一巴掌扇在邬相文脸上,“清心咒!”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无为无我。”
地下有个巨大的祭坛,圆形地室的墙上是一个个魂瓶,有着莹莹光芒,里面是时聚时散的一个个生魂,密密麻麻足有数万个!
老城主躺在灵玉雕刻的祭坛上,已经闭上了眼。
蓝房山抓着晴儿,嘴里咒语不停,见到来人是邬相文和聂阳,嘴角一挑,笑了的开怀。
“来得正好,有了你血液、魂魄,锁魂缚灵术一定能成!”
地面上忽然出现了条条符文锁链,灵活的像是一条条毒蛇!
吐着信子捕获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