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得跟着我?我又不是出去享福的!你跟来做什么?你偷偷跑出来,师尊会打断你的腿!”
聂阳眉头紧皱,方元这样,眼看自己能够安然寻宝的日子要没了。
“正是因为师兄是要去受苦的,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师尊舍不得打我的,再说,也要师尊能打的到才行啊……师兄,这是去大燕吗?你是要趁太虚真人没有发现,先去把事情了了?”
方元的眼神固执,坚定的看着聂阳,没有退让的意思。
小屁孩儿想的简单,还以为用自己的性命就能堵住捅出来的篓子,所以自告奋勇的想要跟着聂阳去。
聂阳打算好好让方元见识下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你不要后悔。”
他这么小心翼翼的盘算,殚精竭虑,方元这好大儿没有看见,以为外面是什么好去处,屁颠颠儿要去逞英雄!
让他见识见识也好,至少现在的大燕还不会有大麻烦。
而且,要是遇上点儿什么,方元顶不住,自己想要回宗门,那就不能怪他了……
“我虽然年纪小,但做事绝不后悔。”
行军打仗粮草先行,结伴出行规矩先定,聂阳先和方元约法三章。
“出门在外,听谁的?”
“听师兄的。”
“出门在外,跟谁走?”
“跟着师兄。”
“一言不合能杀人吗?
“不……能吧。”
方元这话说的犹豫,聂阳立刻表态:“绝对不能!否则我会立刻把你弄回宗门,关十年!”
“是,师兄说的是,绝对不能。”
这还差不多,聂阳点点头,“行了,以后师尊问起,记着你你今儿说的话,别连累我也挨揍,陈师叔的戒尺可是厉害……”
“是,都听师兄的。”方元铁了心要跟着聂阳,聂阳打定主意要方元自己退。
一路无话,聂阳就这样带着方元一起出发去连州。
“师兄,筑基期才能御剑,你这么快就能御剑了吗?已经筑基期了吗?”
“没有,是郑师叔教的好,你要想学,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学。”
方元的马尾一沉,好半天没说话,看着脚下的风景,“师兄,我跟着你也能学。”
“要是回宗门,有师尊和师叔伯们,你学什么都更快更好……”
三尺的剑上,沉默如寒冰冻结空气。
“那我也跟着师兄学。”
鬼精鬼精的犟种!死脑筋的倔驴!聂阳的脸色更沉了一分,有些怀疑自己吓退方元的计划,还能不能如愿……
御剑来回飞快,这还是有点儿好处的,至少这御剑就方便的多,日行千里只消耗一颗中品灵石,聂阳现在的灵石可比一个小宗门的都多。
很快连州的城门就在眼前了。
望海楼,二楼听潮堂,边三针捧着茶杯愣愣的看水汽升起又消失。
“快三天了,佛爷我被抛弃了,绝对是被抛弃了……”嘀嘀咕咕的,差点儿挤出几滴老泪来。
聂阳听见动静,刚好推门而入,“边三,你嘀咕什么呢?”
“爷,我还以为你抛弃我了……”边三针好大一坨弹跳过来,像个欺弃妇一样亮了嗓子眼儿要一哭二闹。
“滚滚滚,爷好美人,你死开!”
边三针笑成了一堆,“好嘞,这就死开……这位是?”
聂阳示意方元坐下,又给他递了盏新茶,才开始介绍。
“这是我师弟袁方,这是我……”
“袁爷无量福,我是爷的狗腿子边真三,您只管叫我边三就成,有什么您只管吩咐,我保证做的又快又好!”
这狗腿子,是谁的腿都敢抱!
方元神色冷淡,没有被边三针的刻意调笑影响,单薄的脊背挺的笔直,冷淡的点点头。
“道兄有礼了。”
在旁人面前,方元还是那个方元,孤傲寡言,边三针的笑僵了一僵,打着哈哈过去了。
聂阳悄悄看着,没有刻意营造什么氛围,他做什么、去哪儿,都不打算对聂阳解释。
歇歇脚,恢复了灵气,带着方元和边三,聂阳立刻又启程去鼎宝阁。
盛会结束已经快半个月,连州城内外没有像往年一样安静下来,反而更加热闹,外有万古山的琉璃火,内有鼎宝阁的联名上表,热火朝天。
鼎宝阁进进出出的人流如织,都是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个个踌躇满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聂阳在对面儿看了一阵儿,没有贸贸然的进去,人心易变,要是秦啸虎生了旁的心思,聂阳现在直接进去,就是羊入虎口。
“边三,你去给秦啸虎传话,说我找他过来说话,小心点儿。”
“是,我这就去。”
聂阳没有在原地等的,带着方元直接去了旁边的茶寮。
“师兄,你不在那儿等他们过来?”
“那个秦啸虎,是个图谋名利的人,胆敢以身家性命和全族前程做赌,这样的人驱之以利,可用但不可全信,凡事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来了。”
秦啸虎跟着边三针说说笑笑的出来,身边没有旁人,等了足有近一刻钟,街巷一切照旧,没有异动。
聂阳才站出来,招呼二人过来。
“见过爷!”
秦啸虎刚站定,一撩衣摆,当街就要跪下,聂阳眉头一皱,撂了茶盏就走,边三针一脚踢在秦啸虎腿上,抽了放血刺就要捅脖子。
忽然有两个人影从斜里刺出,“什么人!怎么敢对我们管事下手?”
聂阳绷着脸,挡在方元前面,不然他们看见方元的样貌,“边三,杀!”
“得令!”
秦啸虎抢在边三针前面,一掌一个,拍碎了两个人的天灵盖儿,扭身立刻又跪在聂阳脚前告罪。
“小的在竞皇城管事的时候,被人记恨,我那孙儿被人挟持,只好出此下策……让爷受了惊吓,请爷降罪!”
边三针的放血刺停在秦啸虎的大椎穴,只等聂阳一声令下。
聂阳看着几乎五体投地的秦啸虎,沉吟了一阵儿,“挟持你的,是皇宫里的人?”
“爷料事如神,就是宫里的人,是个老公公!”
聂阳几乎立刻想起之前有过交集的曹公公,他的干爹就是个干儿干孙满皇宫的的老公公,一个公公做到他这份儿上,也算是人间少有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野心?他图什么?他背后有人?会是谁?
他写大燕皇帝对凌驾在自己头上的太虚真人多有不满,甚至不惜勾结外人给太虚真人下毒,给太虚真人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当初他一笔带过的剧情,如今被他这个局外人的炮灰小弟子碰上,却也是千丝万缕的麻烦,
头疼!
“让你办的三件事儿,办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