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眉毛一挑，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进门一看，聂阳倒吸了一口冷气，太虚真人这个暴发户！
整个皇宫的地面都是大块儿下品灵石铺的！
就连窗角上的雕花都是金削玉雕的，更别说房梁、栋柱，里里外外都是整根的丁香楠木，凝气静神奇香微漾，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是满刻的龙纹祥瑞，还有各色宝石点缀。
这何止是泼天的富贵，这是天塌了千百次的富贵。
聂阳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发髻，忍不住嘀咕一句：“乾坤袋啊乾坤袋，你可要争口气啊……”
领路的小侍从没听清，“大人？”
“没事儿，发髻送了，未免失礼，快点儿带路吧。”
“是，大人。”小侍从还不忘好心的提醒聂阳：咱们在宫中行走……不能抬头仰视。”
小侍从不过豆丁大，聂阳看着他，想起了自己的‘男主’小师弟方元，不过小侍从是凡俗人，只有世间烦恼事，出了杜康，金子也能解忧。
微微一笑，聂阳借着拱手的时机，在袖子的掩饰下，给了他一大块儿金子：“小大人心善，多谢提醒。”
小侍从腼腆一笑，没有推辞，丝滑的纳入自己的袖袋，压低嗓音，又漏了些信息出来：“大人客气了，贱名玉静，其他大人早就到了，等着一起议事盘账，咱们还得快些了。”
这个人精，聂阳金子多的是，不介意多打探点儿消息，又是好大一块儿金子，沉甸甸两坨金子到手，小侍从的袖袋都沉了。
聂阳的奉承话再轻轻一拍，“小玉大人心细周到，年轻有为。”
小侍从喜的眉毛都高了两分。
“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为老祖宗办事，都是一样的精心罢了，前面的水榭就是了，大人可要先更衣？议事的时辰可不短呢。”
聂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小玉大人，枯坐议事岂不虚度辰光，我今年是第一次过来，正愁没有好的见面礼给其他大人……想弄些宫里才有的灵茶孝敬，你可有门路？”
灵茶，是养在灵脉上的千年古茶树，有静心平气，增加灵力的作用，最顶尖的肯定是给了太虚真人，但是次一点儿的，每年所产不少。
小侍从思量了一阵儿，“有是有，只是灵茶稀有，各州的大人们都来了，有近二十人，怕是所用少不了，这花费上……”
聂阳干脆和玉静并肩而行，“小玉大人，要是能帮了在下这个忙，花费上不必担心，这么稀奇的灵茶，也是托了小玉大人福才能有的口福……”
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
“大人，这边请！”小玉大人脚下一拐，没有去水榭，而是去了中庭的小偏楼。
聂阳从容的跟上，像是一开始就要去这个方向。
“大人在此稍后，小的去和李宫令商议着准备一下。”
“嗯，不急，小玉大人费心了。”聂阳塞金子是越来越顺手了，好在国库就在脚下了，聂阳也舍得。
一锭接一锭的金子，小玉大人鼻息都重了，欢喜的快压抑不住，一路疾走去找李宫令。
聂阳稳稳的在花厅坐下，慢慢打量着这富贵无极的皇宫内里，就算是个小偏楼，内里陈设也是无比精致，窗帘都是顶级的月华纱，看来这个李宫令还有点儿实权。
朝贡进献的使者都只能在水榭等着，四面透风，这个李宫令还能有个独楼。
很快，小玉大人带着李宫令来了。
李宫令年纪不大，三十左右，脸上的皱纹深深，像是已经刻入了骨髓，衣襟板正，走路都一板一眼，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陈师叔那一类的严肃人物。
聂阳有些头疼，这样的人，认死理，不好用圆滑的路子应付。
“小玉说是你要灵茶。”
李宫令在聂阳面前的散步停下了，明明是个问句，语气平的像是个平句。
“是，见过李宫令，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李宫令没有说话，她目光如炬，从上而下一寸一寸，细细打量了聂阳全身，聂阳大大方方的看着李宫令，目光清朗，没有一丝回避。
小侍从玉静屏住呼吸，眼珠子来回转悠，在无声的紧绷气氛下，不敢大气都不敢出。
“一块儿上品灵石一块儿灵茶。”李宫令没有多说，简单的陈述了价码。
有意思，她没有多报价，和外面的价格持平。
聂阳单手托腮，也打量着李宫令，语气平和的说道：“可以，我们没走之前，尽管上茶，最多不要泡过三次，还要最好的灵泉水，有什么灵果吗？”
小玉立刻答话，“有新进的最好的玲珑果！”
“可以，再找三样差不多，凑够四样果子，一并奉上，要保证大人们觉得新鲜。”
小侍从玉静一一记下，有些咂舌：“这就要的多了？大人……”
聂阳挥挥手并不在意，“你们尽管上，要保证足够，每个大人身边儿都有人伺候，不能有所怠慢……”
“是！”小侍从玉静立刻去办。
聂阳则给了李宫令一个储物袋，里面是一百上品灵石，还有一瓶灵药。
“李宫令的腿脚……还是尽早治的好，筋脉可马虎不得……”聂阳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宫令脸上的平和——崩了。
“大人怎么知道？”
“都是为老祖宗办事，尽心是本分，自己的前程也要紧啊……李宫令可别落下残疾，被清算了……”
李宫令看着小小的储物袋，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接受了聂阳的好意：“多谢大人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