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面对自家小师弟,耐心又慈爱,慢慢和方元说话。
“练气才是入门,筑基才算的上是踏上大道,有了实力,才能在这世道安身立命,才能证道得道!”
“道是什么?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吗?大师兄你的道是什么?”
“……大师兄找着了给你看,吃饭,先填饱肚子再说。”
大师兄的智慧有限,还不足以解答这么有哲理的问题。
刚好有个圆脸尖下巴的侍女来送饭食,想来就是的大师兄赶紧招呼方元先填饱肚子。
“公子们请慢用,若有吩咐,可摇摇几上的小铃儿,灵芝听候差遣。”
水灵灵好大一个秋波送过来,大师兄眼神闪躲,痴笑着回礼。
灵芝妖妖娆娆的去了。
聂阳等半天也没见个秋波尾巴。
这小妞,眼里只有大师兄这个黑熊精。
十三四岁的躯壳,唉,聂阳揉了把脸。
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等危机解了,他要通宵达旦的整!
案几上的饭食香气弥漫,看起来精致可口,碟盘都是下品灵玉制成。
方元简单用过后,就开始打坐冥想。
聂阳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把玩儿寒光内敛的如意梭,等着看好戏。
灵芝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殷勤周到,收了碗碟,又要添热茶汤,秋波绵绵攻势凶猛。
“灵芝……但凭公子吩咐……”
一把嗓音婉转,柔嫩的能掐出水儿来。
她生了双妙眼,垂眸回首间,像是有柄小勾子,暧昧的暗示着,看的人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大师兄扭来扭去,坐立难安,魂都让人勾出了二里地。
聂阳斜眼看着,这姑娘外热内冷,美人计用的也太明显了。
“哎呀~”
灵芝忙着送秋波,失手将上好的卢窑茶盏打碎了。
立刻慌了手脚,红了眼眶,“这可是上好的卢窑!这可如何是好!嘤……”
好戏开锣了!
一套卢窑的茶具价值连城,还有价无市,这灵芝可真舍得。
她抹着眼泪,慌慌张张又要用去拣碎瓷片,白嫩嫩指尖立刻鲜血直流。
大师兄“腾”的站起身,扎着手干着急,又不敢上手帮忙,额头都毛了汗。
“这……可如何是好!哎呀!流了这么多的血?”
灵芝捏着手又使劲儿挤了一把,血流的更多了。
这妹子……对自己都这么狠,大师兄手足无措,还在原地的干着急。
可怜灵芝妹子的手都的掐紫了。
“这么严重,还是先治伤吧。”聂阳懒懒的开口,他这个配角工具人,得发挥作用不是?
“对对对,治伤!”
大师兄连连点头,在怀里掏啊掏啊,拿出个药瓶,隔空活生生给灵芝手上倒了一斤的止血药粉。
……
不过一两公分的出血伤口,直接被药粉吸干了。
大师兄满意的点点头,颇有些自豪,异常认真的说道:“这是我郑师叔亲手炼制的灵药,保管药到病除!”
聂阳额头暴起一根青筋,再一次痛恨自己这个坑手,专坑自己!
“……灵芝,多谢公子……灵芝卑贱,公子避嫌是应当的……”
大师兄脸上的自豪,碎了。
“那倒不是,只是男女授受不亲……”
眼看大师兄不上套,灵芝直接换了套路。
“……只是,就算这伤好了,卢窑碎了,管事凶悍,奴婢一条贱命也要没了……求公子救救奴吧!”
只见她垂着水汪汪一双泪眼,像是惊惧至极,挺着脊背,软绵绵往大师兄身上倒去,一双玉璧水蛇一样缠上了大师兄健壮的腰身,整个人瑟瑟发抖,贴着大师兄的宽肩,有意无意的磨人。
嘶!
刺激!
聂阳旁观全场,捂着鼻尖,脑里废料乱飞,要是小岛国,接下来……嘿嘿……
“滴滴答答……”鼻血两行,聂阳白捂了。
“聂师弟!”
大师兄直愣愣冲过来,抬手又要往聂阳脸上倒药粉。
聂阳赶紧制止,抬手矜持的擦干净了,
“天干物燥,这两日有些累着,我并无大碍,大师兄,灵芝姑娘怪可怜的,你就帮帮她吧……”
灵芝这才看了眼聂阳,她没想到聂阳嘴上虽然关心,眼里却没有一丝动容,不由的愣了一瞬。
“奴多谢小公子……”
小……公子,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好吧,你和方元在这儿,我去去就来。”
有陈长老给的护身法阵,大师兄很放心。
大师兄跟着灵芝走后,聂阳竖着耳朵,听着周遭的动静。
调虎离山了,就该对身边的小虎崽儿下手了。
清风和煦,门外有脚步声慢慢接近。
来了!
迷烟进屋,片刻后方元咕咚一声栽倒,聂阳收起如意梭,自己有样学样的也倒下。
透过眼缝看见有三人,是带走冯十一的那两个朋友。
“捆仙索!”
一根淡金色的绳索飘来,迅速捆住了聂阳和方元的手脚。
捆仙索,一旦被它控制,手脚行动受限的同时,体内的灵力也会停止运转。
“黄二球,你还不信我,这是我们朱家家传的宝贝,哪怕是金丹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朱十八高昂着头,得意洋洋。
“是是是,朱兄家的这捆仙索果然的了得!”
黄二球点头哈腰,狗腿至极,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恭维,越说越上头。
“这下可以给冯十一交差了!”
“还练气十二重呢,他也不怎么厉害嘛……”
“冯家还有些分量,你我两家势弱,有了这一回,也算是留了一线,走吧,他还得等着呢。”
朱、黄二人扛起方元、聂阳,偷摸摸走到最底下杂物仓,。
闭塞的船底越走越窄,空气难闻,打开门才有丝光亮刺进这个角落。
冯十一窝在杂物上,死狗一样喘着粗气。
“怎么……来的这么晚……”
开口说话漏风严重,冯十一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伤可以用药,牙齿却没那么快长回来。
“支开那个温礼,废了点儿时间。”
“废物!”
对着朱十八、黄二球两个狗腿子,冯十一没什么动辄打骂,像是对待最下等的奴隶。
朱、黄不敢回嘴,心里却生了闷气,一个一个把聂阳、方元扔在地上。
敢摔老子!你令堂的大白腿!等会儿就要你们好看!
“……这儿是哪儿?师兄?”
方元醒了,人还蒙着。
“看样子,像是在船底。”
聂阳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靠坐在地上。
“哼,你们两个小鬼倒是胆大!等会儿就拿你俩祭我的招魂幡!去,把他们的好师兄引来!”
招魂幡,是个有损阴德人伦的妖物,夺人魂魄,驱做鬼兵……
这些歪门邪道,叫人防不胜防,世人深恶痛绝,
何况冯十一自己还是修仙者!更是逆天而行!
冯十一似人似鬼的笑着,状若疯癫,朱十八、黄二球惊恐万分,乖乖的听命行事。
船底再次陷入黑暗,聂阳和方元身上的捆仙索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什么狗屁玄清宗弟子!呵……呵呵呵……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