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澜带着闻写意走出东镶王府,玄一立刻禀告,说挽月和闻朝露在忠勇侯府被官府的人扣住,出入不得。
“什么人扣住的知道吗?”
“带人的是淮安王嫡子裴正。”
裴正?
上一世,周清叙是党首,其次便是他,两人是铁打的交情。
舒云澜眉头微蹙,周清叙?他怎么也掺和到忠勇侯府的事情来了。
舒云澜道:“你带写意先回去,我去看看。”
“是。”
舒云澜到了忠勇侯府,就见门前被两路人马守着,一方是闻君衍缇捷厂,另一方则是大理寺的人,看起来两边的人各自为政,却互不相让。
可看到舒云澜出现,两边为首的人却都赔笑着走过来。
“见过夫人。”穿大理寺蓝色官服的侍卫开口。
穿飞鹤服的侍卫嗤笑地看了那人一眼,含笑有礼道:“见过小主子。”
大理寺侍卫:“……”妈的,输了。
飞鹤服侍卫当即领着舒云澜道:“小主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都督说了,听您的。”
舒云澜挑眉,“闻君衍刚上任,就敢这么大口气,官威不小啊。开门。”
飞鹤服侍卫顿了下,不知道舒云澜说这话心情如何,当即开了门,不知道接话。
大理寺侍卫立刻紧跟而上,“我们大人说小姐来了只管里面请。小姐请随我来。”
飞鹤服侍卫:“……”大理寺的人忒不要脸!阴险!
舒云澜跟着大理寺的侍卫一路往忠勇侯府后院走,便看到站在正中的周清叙,他一身犀色蓝戴官服,玉树临风,气度不凡,自有一股雅正之气。
“周大人。”舒云澜行礼。
周清叙摆手让旁人都下去,才温笑着看向舒云澜,“不必拘泥,还是如往常的好。”
舒云澜也不跟周清叙客气,“周公子既然知道我要来,应该不会为难朝露他们吧?”
周清叙微微一笑,“自然不会。裴正虽然胡闹,但还知道事理。”
舒云澜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裴正这个小霸王在惹事。忽然听后院传来一声裴正的叫唤,像是在对下面的人发脾气。
“咳,”周清叙猜到裴正在做什么,适时开口转移舒云澜注意,“往后该换个称呼了。恭喜小姐,得偿所愿。”
舒云澜怔了下,微笑,“多谢周公子。”
周清叙嘴角微弯,负在身后的手握了下,又故作自然道:“听闻日前你在龙隐山救过圣驾,皇上命我查清此事。还要有劳你将当日的情况,细细说与我听。”
舒云澜点头,原来周清叙让她来是为这事,“没问题。不过……在这说吗?”
面对舒云澜的狐疑,周清叙连忙道:“移步书房吧。”
舒云澜觉得周清叙今天似乎有些呆呆的,不过可能是刚上任,也能理解。
周清叙走在舒云澜身边,每一步,却都像踩在心上。
……
后院。
闻朝露被吓哭了,她来自己的院子收拾东西,却被大理寺的侍卫连声呼和,任凭她指手画脚,那些人都要抢走她的东西。
为首的,就是上次欺负哥哥的裴小霸王。
裴正本也就是逗闻朝露玩的,自打上次见了闻朝露,这小哑巴丫头在他心里就挥之不去。
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裴正不得劲,如今见着人,又喜又莫名气又想捉弄。
眼看闻朝露掉水珠子,裴正立刻发火将身边的人全部都赶走。
小霸王有些手足无措,“你哭什么啊,我就是逗你玩的。”
闻朝露还是哭,没声音,只掉眼泪,看得人更是揪心。
裴正急了,挠头,以为她听不懂,又用夸张的口型,一字一顿道:“我、逗、你、玩、的。”
觉得这样不够,甚至比上了手,那姿势跟猴子爬树一样。
闻朝露噗地捂住嘴笑了。
裴正顿时也笑了,“这就对了,笑就对了。别怕,跟你没关系,我不会伤害你的。”
闻朝露敛笑,低下头。
裴正又有些不知所措。一个哑巴丫头,真没抓审的必要,看着怪乖怪惹人怜的。
闻朝露抬头看裴正,手上比了比。裴正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裴正道:“你问我来做什么?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搜搜,我也不知道找什么。”
闻朝露狐疑看他。
“真的。你知不知道佛堂在哪?”
闻朝露点头,示意自己带他去。裴正开心不已,连忙跟着闻朝露往佛堂方向走。
佛堂里头本来住着李氏,但是忠勇侯府出事之前,闻君衍就先一步将人秘密接走了,如今空无一人。
闻朝露推开佛堂的门,只觉得阴风阵阵,这是整个府里她最不喜欢的地方。
“这佛堂看起来怎么这么阴森,该不会有鬼吧?”裴正小霸王嘴欠,立刻就看到闻朝露脸一白,“我开玩笑的,有我在,你不用怕。”
闻朝露微笑。
忽然。
一道蓬头垢面的身影从里头跑出来,凶狠地直接朝闻朝露冲过去。
“啊!”闻朝露失声尖叫。
“什么人?!”
裴正当即将闻朝露拉到怀中,随即一脚踹开冲上来的身影。闻朝露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看。
“把她抓起来!”
裴正身后的侍卫当即将人抓起来。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放开我!我要诅咒你们!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疯狂的声音,蓬乱的头发,宝蓝色富贵华服,断了的珠钗堪堪垂着。
闻朝露定睛一看,微讶。
这时舒云澜和周清叙听到声音过来,那人看到舒云澜,更是疯狂,一心想要扑上来。
“是你!舒云澜,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容不下我!娘!爹!呜呜呜,有鬼!有鬼!”
舒云澜一眼认出是舒玉莲,她的目光疯狂,手指甲抓得都是血痕,脸上脏污,衣服混乱不整,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已经疯了。
“哈哈哈,我终于是侯府主母了!修仪,修仪,你是我的,我们可以一家团聚了。舒云澜,你永远比不过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舒云澜根本不相信舒玉莲会疯,最有可能是装疯卖傻,试图逃过罪责。
舒云澜眼眸微敛,问:“舒玉莲,松哥儿呢?”自从入府到现在,还没有看到闻写松。
舒玉莲的目光顿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