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文这一生中,有两件事最值得骄傲。
第一件事,就是他在三十岁的时候,赚取了人生第一桶金,从此事业飞黄腾达,四十岁时就已经身家高达五千万。
虽然比不上那些亿万富豪,可在新城却也算得上土豪了,出来进去,皆是豪车,住的也是花园别墅,吃的是山珍海味。
对于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男人来说,已经是天花板的存在了。
第二件事,就是他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娶了一个比他小十二岁的娇妻罗银月。
能够和罗银月结成连理,使他深刻体会到了金钱的超能力。
初识罗银月,是在新城第一人民医院。
那天他胃病发作,去医院看病。
在缴费窗口,第一眼就看到了罗银月。
罗银月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在脑后挽成了一个发髻,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那高挑的身姿,纤细的腰肢,圆润的肩头……无不预示着她绝对是天生丽质的绝世佳人,尽管当时曾广文还没有看到罗银月那惊世骇俗的容颜。
他默默的看着这个俏丽的背影,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中一般。
他跻身富豪,名下公司业绩蒸蒸日上,自然避免不了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女人。
可那些都是交际花,虽然花枝招展,可在他眼中却是庸脂俗粉,逢场作戏尚可,登堂入室却无资格。
他心中向往的,是找一个清丽脱俗,温柔体贴的女人相伴终生,与他共享富贵荣华。
那时那刻,他对罗银月的背影怦然心动,仿佛多年的寻寻觅觅,终于有了目标。
他鼓起勇气,缓缓的朝罗银月走过去。
没接近一步,都能感觉到心脏在加速。
即便面临千万级别的生意商谈,他也从未如此紧张过。
当他来到罗银月的身后,鼻息间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同于香水刻意营造出来的味道,那是一个女人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体香。
体香,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
这时候,他听到了罗银月的声音。
如泉水叮咚,如黄莉吟唱,如清风拂面……
只是,罗银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她正在苦苦的央求,希望医院能够宽限几天缴纳住院费。
可窗口内的收银,却冷脸冷面的说:“罗小姐,你还是马上去筹钱吧!今天要是不交齐费用,你父亲的手术就做不成。他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多拖一天,都会有生命危险。”
罗银月哽咽垂泪,黯然转身,正好和曾广文面对面。
那梨花带雨的盛世容颜,那雾气蒙蒙的双眸,那翕动的小巧鼻翼,那水润丰满的嘴唇……就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曾广文,使他呆若木鸡,如同中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
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佳人,呼吸在一瞬间就停止了。
罗银月也同样愕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人。
也许,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美貌对一个男人来说,到底具有多大的杀伤力。
这个中年男人,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使她绣眉微微蹙起,含泪的眼中升起了一丝的愠怒。
可她性格温婉,极少会发脾气,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陌生人?
于是,就轻声的说道:“先生,请让一让。”
曾广文不为所动。
这么漂亮的姑娘,窗口里的那个令人讨厌的收银员,怎么忍心拒绝她的苦苦哀求呢?这得是多么的冷血无情?
“先生!”罗银月又怯生生的叫了他一声。
曾广文终于从失态中回过神来,尴尬的挠挠头:“姑娘,对不起,我,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罗银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眼帘下垂,向旁边移了一步,打算绕过曾广文而去。
对方这是在搭讪。
她本可以礼貌的拒绝,可她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父亲病重,急需做手术,她却拿不出一分钱来,这已经让她感觉到焦头烂额了。
曾广文见她要走,顿时心慌意乱,鬼使神差的说:“我,我可以帮你把费用交上……我,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这太唐突了。
本是陌生人,竟然主动要帮忙?
罗银月向前走了几步,骤然停了下来。
没有人能帮她!
亲朋好友,得知她父亲的手术将要花费几十万,早就避而远之了,哪怕是三五百块钱,也 不肯借!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就这样离开人世。
只要能救父亲,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开始犹豫了。
这个陌生的男人,真的会帮她吗?
人家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就帮忙的,她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可那有怎样?
只要能救父亲,她心甘情愿。
在迟疑中,她缓缓转过身,试探的说:“先生,您真的能帮我吗?”
曾广文用力的点头:“我能。”
“那,那需要我做什么?”罗银月咬着嘴唇低声的问。
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她知道这也许就是一笔交易。
曾广文摇摇头:“不需要,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父亲的医药费,需要很大一笔。”罗银月先是愣了愣,她绝对不相信,仅仅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对方就会拔刀相助。
“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我有这个实力。”曾广文果断的说道,他几千万的身家,支付一笔医药费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毫而已。
“我叫罗银月。”罗银月抱着赌一赌的心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银月,银月……”曾广文嘴里念叨着,就毅然转身,冲着窗口内的收银大声说道:“罗小姐父亲的医药费需要多少?”
收银翻了翻白眼儿:“五十万。”
曾广文点点头说:“好,没问题,劳烦帮忙给他父亲转到最好的病房,请最好的医生做手术,一个小时后,我们就会来缴费。”
收银不敢置信的看着曾广文,只觉得这个中年男人肯定是精神不正常。
于是就没好气的说:“等你缴费了再说。”
曾广文冷哼了一声,当即掏出手机,通知公司财务,马上送五十万来医院。
他这一系列的操作,彻底把罗银月惊呆了。
眼中这个中年男人,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巍峨的高山,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曾广文带着罗银月在大堂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罗银月小声的说:“先生,你就不问问我爸得的什么病吗?你就不怕我借了你的钱不还吗?”
曾广文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丽人:“只要能帮到你,我就很开心了。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罗银月彻底的懵了,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助人为乐的确可以令人开心,可他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只是为了开心吗?
不对,不对,他刚刚说,是帮到我才开心!他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默默无声。
很快,曾广文的财务送钱来了。
顺利的缴纳了医药费,拿到了收款单,罗银月激动的痛哭流涕,就要磕头谢恩。
曾广文忙双手托住她雪白的手臂阻止。
怎么可以让他心仪的女人向他下跪呢?
要跪,那也是他来跪。
罗银月语无伦次,又要给他打欠条。
依然被曾广文断然拒绝。
正如他自己所说,能帮到罗银月,他已经开心的不得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即便是雁过拔毛的医院,只要用上了钱,一切就可以随心所欲。
罗银月的父亲,被转到了高级单人病房,医院还派了专门的护士进行护理。
当天下午,专家就相继赶到。
次日一早,罗银月的父亲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曾广文全程相陪。
除了询问过罗银月的名字之外,其他一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