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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仁心(1 / 1)


杜朝和轻轻摇摇头:“广宁王暴虐成性又睚眦必报,若他登基称帝,只怕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先考皇帝众多儿子,也只有中宗皇帝有帝王之风,奈何不假天年又无子嗣。”复又叹了一句:“中宗皇帝在时,广宁王也只是个逞凶好斗的少年郎,中宗皇帝驾崩后,广宁王越发不成样子,好好的广地与宁地如今被治理得老无所依幼无所护民不聊生。”

沈时砚叹完,手里的笔也停了

杜朝和凑头过去一看,不禁惊叹:“果然是少年天才,随意一画竟浑然天成自有意境,你这是画府邸图吗?这是仙境吧!”

沈时砚笑了笑:“画得太具象,目的太明显,如此朦胧,倒是可是掩人耳目。况且,我这画里可一点也不夸张,广宁王府确实美轮美奂堪比仙境瑶池,所用奢靡。”

杜朝和越看这府邸盛况越愤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齐皇室气数也尽了。”

沈时砚深有同感:“若中宗皇帝能健在,大齐必定能迎来中兴。”

杜朝和忽然抬头看向沈时砚,语气犹豫不定:“陆大人辅佐中宗皇帝登基,又为当今复出朝堂,那你所谋之事陆大人知道吗?”

沈时砚用食指点了点杜朝和俏丽的鼻头:“中宗皇帝是真正爱民如子的仁义皇帝,病重之时,深感大齐皇室无贤能之人,当时便寄书予师傅,若有必要,请师傅继位称帝造福万民,中宗皇帝手中的玄卫队也移交给了师傅。”

杜朝和惊呆了,她为中宗皇帝如此磅礴的胸襟气度而震撼,家国天下,自夏将禅让制变成世袭制起,皇帝这个宝座便是皇家的所有物,皇家子弟为它杀得头破血流父子兄弟皆反目,成功登顶了又妄想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不成了便想着子子孙孙能千秋万代供奉他,能有中宗皇帝此觉悟和胸襟气度的帝王太少了

杜朝和呐呐感慨:“大齐皇室的列祖列宗估计饶不了中宗皇帝。”

沈时砚又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算没有中宗皇帝的旨意,师傅也会反的,生民涂炭山河破碎,不是师傅的治世理想。”

“怪不得世人盛赞陆大人是旷世逸才,儒家讲究仁治天下忠君爱民,陆大人却能超然于愚忠之上,蹈仁义而弘大德。”

沈时砚闻言低低笑了起来:“师傅若知道你如此崇拜他,会很得意的。师傅常说他年轻时犯了大错,束身修行、足履绳墨,被规矩礼法所误,其实失了仁之本意,人到中年方才懂得,天地亘古却万变,如蝼蚁的我们能固守住什么?礼法又是谁的礼法?种种礼法绳规之下无 非是排除异己而已,仁之心当俯仰无愧于天地,当心系百姓之益而非君王个人之利。。”

杜朝和心中大受震撼,懵懵懂懂地探触了这个少年郎心中的大仁大义,她何德何能啊,余生能有他相伴做陪。

杜朝和忍不住伸手环抱住沈时砚,埋首于他的胸前:“我能嫁于你,肯定是耗尽了这一生的好运气,你以后一定要经常拉着我的手,把你的福气渡一些给我。”

沈时砚笑了,温声道:“能娶到你,是我烧了九辈子的高香积攒而来的福气,我的福气很多,一定能庇护住你。”

杜朝和抬头,朝着沈时砚明媚一笑,顿时星光璀璨烟花绽放,沈时砚像是被蛊惑,缓缓低下头,吻上了那流闪着潋滟晴光的双眸。

这两人温情缱绻,完全不顾小院外依稀传来的吵闹声。

樵山大夫急得火烧眉毛上蹿下跳

“你这人怎么如此冥顽不化,都说是火烧房子的大事了,你还在这里阻三拦四的,你安的是什么狐狸心思。”

左岸右崖互相看了一眼,右崖挥手就想给这闹事的小老头一手刀,左岸死死拉住他挥起来的手,一面低声对樵山大夫道:“您老人家跟我们说说是什么事,无论大事小情,我们都一定给妥善解决,现下九爷与姑娘正有要事相商,不好打扰。”

这老头明显没啥大事急事,就是想过来闹一闹,鬼知道他想闹什么,真让他闯进去坏了九爷与杜姑娘的气氛,他和右崖两个脑袋加起来都不够九爷磨刀。

他也想给这老头一手刀劈晕他算了,可是谁让他是这庄子里的人呢,谁让他背后站着的是杜姑娘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九爷明显待这杜姑娘不同,看在九爷如此厚待杜姑娘的份上,他也不能做这么粗鲁的事。

樵山大夫就是个老小子,医术高明脾气古怪,他来此找杜朝和,一来是为张巧兰逃跑一事,二来确实是故意的,他私心里不愿意杜朝和嫁入国公府,困于后宅内院,围于四角天空,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浪费了她一身的本事不说,甚至还会因为高门大户脏心烂肺卑鄙龌龊的肮脏事损身折命,这笔买卖实在划算不来。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事,江湖上有许许多多意气风发快意恩仇的少侠,怎么看都比这名满大齐的砚九爷合适。

庆田大娘从雨廊处急步跑来,一把揪住樵山大夫的耳朵,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得:“你这老抽皮,怎么就那么冥顽不化,都说了就算是火烧房子的大事,也不能拢了姑娘的大事,你还故意跑到这儿来,安的是什么狐狸心思。”

一面说着,一面把樵山大夫生拉硬拽扯走了。

左岸右崖又对视一眼,挑一挑眉头,解气,大爷还是得要大娘调教才行。

庆田大娘和樵山大夫一个拖一个拉,拉拉扯扯直到过了曲桥,转过歇芳亭,庆田大娘才放开嗷嗷大叫的樵山大夫

施施然地拍了拍手,斜了樵山大夫一眼,哼一声道:“说吧说吧,为什么这么看不惯姑娘这桩亲事?”

樵山大夫一甩衣袍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气得胡子一吹一吹地:“你懂什么,一辈子跟庄稼打交道,哪里知道这高门贵族后院里头的事,脏得很,乱得很,朝朝嫁进去,过得顺心才怪。”

庆田大娘丢给他一壶酒:“接着吧,姑娘就知道你会不痛快,特特从地下挖了这壶好酒给你,顺顺心。姑娘说了,万事她都有注意,不用瞎操心。”

樵山大夫赶忙接过,拔开壶塞,深深嗅了一口,嘟囔道:“我就搞不明白,江湖中人哪里用受这十八岁必须嫁人的劳什子律法铁规,天大地大,天皇老子都管不着。”

“哼,你说得轻巧,别忘了,姑娘不是孤家寡人,她娘亲是威远将军,她爹是大齐上了榜的富商,她倒可以躲得过去,可她爹她娘呢?”

“麻烦麻烦!”樵山大夫不爱听了,甩了甩袖子,自顾自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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