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你长大了。”母亲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样的回答不是小灰想要的。
或许，小灰也并不想要什么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无论是什么回答，它都很难接受。
小灰想要的，或许只是母亲的简单的两句话:一句是“对不起”，另一句是“小灰，妈妈很想你”。
可是母亲什么话也没有说。
小灰迟迟没有说话，它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自己的母亲。
四只小猫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小灰，感觉它很好玩的样子。
有一只小猫大着胆子去碰小灰玩，被母亲拉了回去。
小灰并不讨厌这些小猫，但是母亲的动作，它不理解。
自己是什么脏东西吗？但，自己真这么问，母亲的回答肯定是否定的。
小灰不甘心。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小灰又一次问道:“妈妈，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呢？”
“小灰，你已经长大了。”还是一样的回答。
不过这次，小灰有了预感，比起上次，心境平和了许多。
但，小灰不明白:为什么长大了就一定要离开？
“就因为我长大了，你就要把我赶走吗？”小灰反问。
“是的。”母亲点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小猫长大了就是要离开母亲。我也不可能一直带着你。”
是啊，那四只小猫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小灰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为什么小猫长大了就一定要离开母亲？明明学校里的同学们都是有父母照顾的，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离开？”
听到这，母亲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严厉地问道:“你去找人类了？”
“？！”小灰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变了样子，好恐怖，但还是点头。
“我不是不让你去吗？”母亲再一次质问。
小灰解释:“可是……可是……他们都很好啊……”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这么不懂事？你根本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母亲完全不听小灰的话，或许是听了，但完全无法理解。
现在的母亲已经完全不是小灰记忆里那慈祥的样子。母亲现在变了许多，小灰都感觉自己不认识它了。
小灰弱弱地问:“妈妈，你为什么这样说？”
母亲狠狠地瞪着小灰，道:“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四只小猫第一次见母亲这个样子，好奇地看着小灰和它们的母亲。
小灰:“妈妈，我待在学校的时间那么长，在学校里遇到同学是难免的。”
小灰是母亲的第一胎，在照顾小灰的时候，母亲生怕自己照顾不好它，一直把它捧在手心里看着，不敢带小灰去太远的地方。后来，因为小灰长大了，因为天性，母亲离开了。
这也就导致了小灰的生存能力很弱，在刚离开母亲的那段时间里很难自己生活下去，只能去寻找人类的帮助。
“妈妈，您什么都没有教给我。我只能去找人类。他们很好，真的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您为什么就不信呢？”小灰继续说，希望母亲能理解。
但母亲理解不了小灰，觉得它不可理喻，竟然会这么蠢，蠢到去相信人类。
母亲根本不想再听小灰继续说下去，带着四只小猫离开了。
离开时，四只小猫还好奇地看着小灰，打量着它。或许，它们也有和曾经的小灰一样的想法吧。
母亲已经有了新的孩子，它们比自己更需要理解和照顾，况且，自己和母亲的思想已经有了很大的分歧，那自己还有追上去的必要吗？
小灰觉得没有必要再追下去了。
目送它们离开后，小灰独自回到了学校。